小个儿眼看就要扑到楚末宴的身旁,却突然感到腿脚处一阵剧痛,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那刺骨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出来。
还剩下两个站在不远处的太监,见此情景对视一眼,也不约而同地冲了过来。他们也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所以刚刚没有被楚末宴的竹枝儿打到。
此时,这两个太监一脸狰狞,再不想着留情。都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假装什么了。反正有自家娘娘作后盾,他们自信,就算教训了这个傻子,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大不了,不轻不重地领个罚,做做样子。回头他们就能成为娘娘的心腹,这可是绝对利大于弊的选择。这笔账,谁都会算。
可商清以如何能让他们得逞,如法炮制,继续运用灵力将地上的露水聚成肉眼看不见的水针,刺入他们的踝骨。
扑通通两声响,地上再无站立的太监,七八个人全都躺倒在地,痛苦呻吟着。
刁书寒和两个小厮都看呆了,这些身强力壮的太监也太不中用了吧,一个个还没跑到七皇子面前,就扑通通摔成一堆。
而楚末宴此时抚掌大笑,指着那一个个狼狈的太监,乐不可支。
“哈哈,笨蛋,大笨蛋。”
“你们等着,等杂家回复了熹妃娘娘,有你们的好果子吃。”领头的小个儿太监虽然痛不可当,却恶狠狠地放着狠话,眼中露出浓浓的鄙视和憎恨。
在这后宫中敢不给娘娘面子的,还没有出生呢。
只可惜,小个儿忘记了,太医院和这竹林并非属于后宫所辖。别说是熹妃了,就算是皇后和太后,一般情况下也不好直接伸手干预太医院的事情。更何况,这些太监冲到竹林乱砍乱伐,本身就是站不住理的。
刁书寒面色一变,刚想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监,却忽然见眼前人影一闪,又是扑通一声响。这回倒在地上的,居然是七皇子楚末宴。
“殿下,殿下。”刁书寒大惊失色,顾不得在理会躺在地上的太监们。大步走上前,半跪在楚末宴身边。
只见这个孩子此时双目紧闭,面色铁青,居然已经完全人事不醒。
“殿下,殿下。”呼唤了两声没有反应,刁书寒急忙把手指搭在七皇子的脉搏上。整个人更是瞬间变色,孩子的脉搏极为微弱,简直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刁书寒也慌了,刚刚还好好的,精神奕奕地痛揍这些奴才,怎么眨眼儿的功夫就气息全无了呢。
“哈哈哈,该,一个傻子还拿他当个宝,死了才好。”小个儿狂笑几声,恶狠狠地说到。身后那些太监不顾自己形容狼狈,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刁书寒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扑上去撕碎眼前这些可恶的面容。
“你们这些恶奴,刁某今日若是不能为七皇子讨回公道,枉生为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眼下无法硬碰硬,可自幼生长在名门的刁书寒也是有一身傲骨的。祖父教导过,身为大夫,一定要能明辨是非,分得清善恶,不可助纣为虐玷污了刁家的门楣。
此时,面对恶奴的挑衅,刁书寒瞬间忘记了一向遵从的谨慎小心原则。
他抱起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子,大踏步地回到了药房,安置好楚末宴。又从药柜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粒丹药放在碗中。
“你们把这药用温水化开,给殿下服下。”
告诉冬葵和龙葵该做什么,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官服,整理完毕后出来,再次吩咐道:“你们两个照顾好七皇子,我去去就来。”
那丹药是家传的宝贝,可以暂时护住七皇子的心脉。他刚刚又好好帮楚末宴诊了脉,发现对方虽然气息微弱,但十分平稳,看起来并不像他最初料想的那样凶险。
“大,大人,您要去哪儿。”龙葵有些担忧。他从来没有见过刁书寒气成这副样子。
自家大人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就算是不喜欢对方,顶多就是不说话,不搭理便罢了,可此时的刁书寒,就像是一直蓄势待发的猛禽,要将眼前的猎物撕得粉碎。
“不用担心我,你们只管照顾好殿下便可。”说完这句话,刁书寒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外面的那七八个太监看见刁书寒官服上身,一脸威严的样子,不由自主就心虚起来。
“头儿,咱们怎么办,还继续砍吗?”
“砍个屁。”小个儿一脸怒容。本以为这是个轻松的活,能随随便便就能在主子面前露个脸,没想到碰上硬茬儿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手如何,若不是遭了暗算,绝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出丑。还有他挑出来的这些帮手,就算不会武功,也都身强力壮。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摔倒一大片,这其中定有古怪。
只是他现在也顾不得琢磨这其中的问题。那个呆乎乎的太医很明显是去搬救兵了,他们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赶紧回宫,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小个儿面色阴狠地环顾一圈,手下们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想尽办法夸大自己的功劳,贬低对手。让娘娘以为他们此行大获全胜,给清澜殿挣足了面子。
最后还要提醒一句,那小太医似乎去搬救兵了,还请娘娘要有心理准备。
听完汇报的熹妃一脸不屑,她垂着眼睑,修长细白的手指把玩着无名指和小指上的精美甲套,缓缓道:“切,一个不入流的小太医,还真以为他有刁老太医的地位不成。管他去找谁,本宫还就不相信了,有谁敢动咱们清澜殿的人。”
“是,娘娘在后宫自然是独一无二,最受尊重的主子了。您将来说不定是一国太后呢,谁敢不给您面子。”小个儿一脸讨好,说着熹妃最爱听的话。
清澜殿的人没有不知道自家主子最重视什么,这样的话是张口就来,都不用过脑子的。
第18章 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