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是她在背后指使你。”孙怀滇笑了一声:“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求求将军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只要将军饶了我我一定自己滚出这院子,再也不敢来打扰将军了!”孙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疯狂地磕着头求饶,眼泪和鼻涕一起涌了出来,弄得刚妆扮过的脸蛋上黏糊糊的一团。
孙怀滇厌恶地皱了皱眉,对那两个傻站着的小厮道:“不知道她这个样子你们还嫌弃不嫌弃,反正她归你们了,你们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将军!不要啊将军!”孙竹这时候刚感受到一丝绝望从恐惧中分裂出来,现在的场景无一不在告诉她孙怀滇是认真的,他真的要把她送给眼前这两个一脸呆相的卑微的使唤小厮。
孙怀滇漠然地起身,不理会身后孙竹惊惧的尖叫和求饶,径直去了马棚牵出来一匹马翻身上去,向镇北将军府的方向奔去。
侍从正在为难,孙夫人的侍婢只负责伺候孙夫人一个人,连孙老将军都不用伺候,常年跟在孙夫人身边形影不离,算起来她才是府里陪伴孙夫人最久的一个人。
“请我身边的婢女去做什么?”孙夫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问:“难道怀滇还有什么地方要用她不成?他的院子里没有使唤的人吗?竟然派你来我跟前张嘴要我身边的一等妈妈,他人呢?也不亲自前来,像什么话!”
“将军他……将军他正在料理事务,走不开身,所以只好让属下前来了。”侍从额头沁出冷汗。
“要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把话说清楚了,你这么含含糊糊的我也不放心啊。”孙夫人道。
“将军倒是没说,只是属下今日一定要带走这位姑姑了。”想到孙怀滇今日在京郊大营出的丑,侍从狠了狠心,道。
“呵,你倒是硬气,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有几个胆子?!不知道你主子是谁了吗?”孙夫人恼怒起来,厉声呵斥。
侍从知道自己笨嘴拙舌的怎么能和孙夫人辩论,怕是说到晚上都说不过她。心一横,他干脆一手抓了那位妈妈拖着就往外走,孙夫人和婢女都吓了一跳。
孙夫人起身大步跟上,喝道:“你个无法无天的小蹄子,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强行抓人!你当我是死的不成?!”
那奴婢也在侍从的掌中不断扭着身体,奈何男女之间的力气本来就差距甚大,又加上了年龄的差距,只能被他拖着向门外走。
“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拦下他!”孙夫人高声喊叫,引来了五六个家丁堵在门口。
“这、这不是三少爷身边的人吗?”家丁本以为孙夫人屋子里进了什么贼,没想到是孙怀滇身边的侍从,都愣了一愣。
侍从抓着那奴婢的肩膀脸色涨红,看着眼前的家丁道:“今日我是一定要带她走的,谁也拦不住我!”
说罢,他一手抓着婢女的肩膀扫了出去,家丁只会一些普通的拳脚功夫,哪里是常年浸在军营里的少将军的贴身侍从的对手,顷刻间就倒下了好几个。
“让我走,我不为难你们。”侍从不管不顾婢女的抓掐挠打,抓着婢女继续向外拖去。
忽地一颗石子直直地冲着他的面门飞来,侍从差点反应不及,恼怒道:“又是谁?!”
“是我!”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孙淮月正长剑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斥道:“你是三哥哥的侍卫,怎么如此无礼冲到我娘面前抓人?三哥哥呢?叫他出来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连孙夫人都得罪了,侍从便也不怕孙淮月。他跟在孙怀滇身边十几年,几乎是陪着他长大,见证了孙怀滇在孙家的一切成长,此刻看到神情骄傲的宠女孙淮月,也忍不住觉得心有不平,大声道:“四小姐现在理直气壮地问属下在孙夫人面前抓人是什么道理,不如亲自去问问孙夫人嫡母陷害儿子是什么道理吧!”
孙淮月先是一愣,看向孙夫人,又皱了眉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休得侮辱我娘!快快放人束手就擒!”
侍从冷笑:“我胡说八道?四小姐难道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三少爷为何突然被临安王从迎接燕王的人选里换了下来,为什么换成了二少爷?!”
“不是因为三哥哥自甘堕落喝多了酒没起来,误了集合的时辰吗?”孙淮月想起来今日早上孙夫人告诉她的话。
“呵,孙夫人倒是编的圆满。只可惜你送去的孙竹已经招了供词!昨夜是我亲自给三少爷送的安神药,那药是不能与酒同喝的,喝药不喝酒,三少爷一向不破戒。是你指使她给三少爷下了药才让三少爷一睡不起误了时辰!”侍从看向略有惊慌的孙夫人,大声道。
“你!你再污蔑我娘我就和你拼了!”孙淮月用长剑指着他大吼一声,脚步却迟迟不动,心里已有所怀疑。
孙夫人定了定心神,对周围的奴仆道:“孙怀滇自己立身不正,还有脸去怀疑别人。还不快把他抓起来?!由着他在这满嘴胡喷,败坏我将军府的名声!”
得了孙夫人的话,孙淮月有些动摇的心仿佛得到了回应,将脑海中的想法和怀疑都撇了出去,她手持长剑向侍从冲了过去,不过顷刻间就过了几招。
孙淮月最擅长长剑,幼时是孙老将军亲自传授过的剑法,可与侍从一较高下。
侍从手中抓着个人到底不便,与她过了几招以后便开始处于下风,再加上周围越来越多的家丁从其他地方涌了出来,他开始额头冒汗,心道这次他是彻底豁出去了,把孙家的人都得罪光了。若是让孙夫人抓住恐怕一条小命就要豁出去。
孙淮月瞅准他转身的空隙一剑刺了过去,就要刺中侍从的左臂时,一个明晃晃的物件突然带着深沉的力道隔空飞来,铿锵一声,将她手中的长剑击偏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