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接过纸条一看,顿时脸上血色全无,手一抖,纸条便飘然落在了地上,四个血红的打字格外鲜艳。
血债血偿!
似是被那浓烈的鲜血和狠厉的字迹震惊,孙夫人的唇开始颤抖,一对主仆静坐半晌,忽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才猛然惊醒。
孙夫人的婢女赶紧大步走过去把字条揣进袖子里站在一旁。
来人正是孙老将军,他瞟了一眼孙夫人的脸色,奇怪道:“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
孙夫人定了定心神,低头摸着头发掩饰道:“也没什么,刚才和淮月聊了聊她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的事,正在发愁呢。”
“这件事不用担心。”孙老将军一挥手,道:“明日我进宫去见皇上的时候自会提起,皇上想必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好。淮月这个性子若是进了宫里怎么能活得下去。”孙夫人叹了一口气:“跟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全无心眼。”
“要那么多心眼儿做什么,女子活的简简单单的最好。别没得沾上什么不该沾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孙老将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孙夫人莫名心虚起来,不敢说话。
旁边的婢女见状连忙道:“夫人,侯府那里听说夫人回来了,特意送来了好些东西等着夫人您安置呢,夫人快去看看吧。”
孙夫人求之不得,连忙起身去了。
一路上,孙夫人心中惴惴不安,越想越忐忑。这件事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十年前都没有露出马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败露?
这张字条,究竟是谁写的,若真的是孙怀滇发现了真相,打算如何行动?
婢女看她神色不安,也出言安慰道:“夫人不要太过担心了。就算是三少爷知道了当年的事,那时候的奴仆都被我们处置完了,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任凭三少年闹到老爷那里能如何?死无对证罢了。再说了,如今老侯爷虽然身体不行了,但到底还在,一定会庇佑夫人的。”
孙夫人听了之后稍感安慰,思量了一会儿,眉目间闪现出一抹疲惫。
“看老爷的样子,那小蹄子还能有闹到他跟前去,只会在这儿装神弄鬼地威胁我罢了。若是他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我就权当没看见过那张字条。若是他敢闹幺蛾子,我断断不会再留他!”
若是以前孙怀滇还小,还不知道里面的仇恨就罢了,若是孙怀滇现在有心报复,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心中有了注意,孙夫人就不再那么慌乱了,她冷冷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吧。”
过了一日,孙夫人随着孙老将军入宫去给皇后请安,孙老将军去了养心殿,孙夫人被人领着去了长春宫。
皇后见了孙夫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笑道:“没想到孙夫人竟然还这么年轻,看起来比本宫都小几岁呢。”
孙夫人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谦虚道:“皇后娘娘国色天香,臣妇怎敢相提并论。”
“孙小姐呢?没有一起进宫来吗?”皇后向她身后看了看,问道。
孙夫人脸色不变,微笑着说:“原本是要奉娘娘的旨意一起来的,只是前两天偶感风寒,正在家中休养,万一过了病气给娘娘就不好了,所以臣妇就没让她过来。再说了,淮月一向毛手毛脚的,再冲撞了娘娘就是罪过了。”
皇后看她说的如此客气,心中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道:“孙夫人过虑了,淮月这孩子本宫瞧着很好,现在三公主不在本宫身边,本宫深感寂寞,正好淮月与本宫投缘。以后本宫免不了要多向孙夫人借用一下孙小姐,还望孙夫人不要介意啊。”
“娘娘能瞧上淮月是孙家的荣幸。”孙夫人笑道:“不过淮月的性子还要多多调教才是,要劳累娘娘了。”
皇后这才觉得找回了一些面子,笑着应下了。
养心殿内,孙老将军已经向皇帝见过礼谢了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向皇上汇报北部军情。
“……番邦王子来京城之前番邦有些异动,但被臣给压下去了,无非是为和亲造势而已,不足为虑。但番邦王子来京后因五公主失踪而滞留的一段时间内,番邦倒是真的起了异心,臣便命人时时刻刻监视又带着兵士在边界处操练了一段时间,直到五公主回京番邦才安生。后来从三公主和亲一直到前些日子他们抵达番邦,中间都没有异动,臣这才敢带着兵士们回来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八成的兵士们还是留在了北部镇守。”
皇帝点了点头:“本来番邦只是个小国,不足以让孙老将军镇守这么多年。但番邦人作乱却是最频繁的,得有个老将在那压制着才行,倒是委屈了你了。”
“只要是为国效力,在哪里都一样。”孙老将军不在意地道。
“你在北部有没有听说过王子和三公主的事?他们相处的如何?”皇帝关切地问。
孙老将军尴尬了一下,斟酌着道:“呃,只听说三公主与王子相敬如宾,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实际上叶清华到了番邦之后才发现霍宗的相好足足有一沓之多,虽然她对霍宗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么多小老婆也威胁到了她的威望,更不要说有几个还特比不安分,处处挑衅生事。
霍宗只答应过皇帝不主动招惹她,但没说过要替她清理自己的小老婆们,十几个女人整日唧唧喳喳勾心斗角,没一天安分的。霍宗索性在外面包了小戏子小老婆,一天到晚都不会去,也乐得清静。
不过好戏没唱多久,一沓女人就渐渐变成了半沓女人,死了几个又轰出去了几个,到孙老将军回京之前只剩下叶清华一个正牌王后和两个安分的侍妾了。
霍宗有一天心血来潮想起了以前的小老婆,一问竟然才知道她早就死了,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叶清华大骂了几句,甩门而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