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盏刚进入宫殿,便看见扶桑站在窗边侍弄那盘合欢,那合欢,好像是南宫凌送的吧。这么久了,倒是也开了几朵。
“清盏,你来了呀。你快过来看看,我这花怎么了,怎么感觉快枯萎了呀。”听着脚步声,扶桑便知道是柳清盏来了。
刚走到扶桑身旁的柳清盏并没有立即开口,看了看合欢,其实也没有扶桑说的那般惨,只是花期过了,败了。花开终有败,人又何尝不是呢?
扶桑一直没有听见柳清盏说话的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脸看了看柳清盏,见她在出神,便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清盏,怎么了呀?”
柳清盏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那盘合欢说了句:“花期过了,该败了。”
“哦。”扶桑点点头,托腮想了想:“清盏,你说南宫凌为什么要送合欢花给我呀?”
柳清盏伸出手抚摸着扶桑的长发说道:“‘合欢’‘寓意’言归于好,合家欢乐’之美意,合欢花象征永远恩爱、两两相对、是夫妻好合的象征。”
“哦啊。”扶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看了看柳清盏,发现她面带愁容,疑惑了会,明明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呀。想了想,终是开口了。“清盏,你……是不是还是想着哥哥?”
“啊。”沉思着自己的事情的柳清盏并没有听见扶桑在说什么。只模糊的听到了哥哥两个字,柳清盏笑了笑,“没有了,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该忘的也该忘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啊?”
“扶桑,洛萧远说……”扶桑拉着柳清盏在桌前坐下,给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
“萧远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难开口,呵呵。”扶桑看着柳清盏面露难色的样子,不禁开口打趣她,不过她确实也是很好奇洛萧远究竟说了什么,让柳清盏这么难为情。
“萧远说,希望我可以嫁给他。”
“噗……”扶桑口中的茶立马喷了出来,柳清盏一边递过手帕给扶桑,一边无奈的说道:“你马上就是娘娘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
扶桑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本身就是江湖里长大的嘛,我能乖乖呆在王府就不错啦,嘻嘻。”
柳清盏笑了笑:“确实,要你这样一个女子待在王府确实着实不易呀。”
想起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柳清盏又问了扶桑一句:“还是不习惯宫人跟着吗?”
“对呀,总觉得一个人更习惯,一堆人跟着特别怪异的感觉,所以一般没事我就让她们下去了。”柳清盏听了便不再出声,扶桑看了看她,突然记起来柳清盏刚刚说的事,“清盏,你刚刚说萧远和你说让你嫁给他?”
柳清盏点了点头,面上并未露出娇羞的神情,只是显得略微心烦。
“那你怎么想?”扶桑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茶杯看着柳清盏。柳清盏白了她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呀,没办法决定,所以才来找你呀。扶桑,你怎么想?”
扶桑眨了眨眼说:“我能怎么想,当然是想你嫁给萧远呀,哈哈。”
柳清盏疑惑的看着扶桑:“为什么?”
扶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正色道:“你想想看,萧远从认识你开始为你做了多少?”
柳清盏的眼神渐渐迷离,好似在回忆以前的事,扶桑想了想又说道:“嗯,而且如果你嫁给了萧远,我们两人就是妯娌了,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呀。挺好的呀。”
“嗯,还好。”柳清盏点了点头,却似乎并不开心,扶桑拿过她的手放在桌上,“清盏,虽然你嫁给了萧远,我们是妯娌,可是永远在一起,可是我最看重的还是你能够幸福,我不知道谁能给你幸福,但是我知道的是,现在起码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给的了你幸福的就只有萧远一个人。清盏,你喜欢萧远吗?”
“我不知道。”柳清盏看着扶桑的眼一片茫然,“我一直都是喜欢蓝辰枫的,突然之间发现我一直喜欢的人却生生和我为敌了,最后的最后他自杀了,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突然告诉我想要我嫁给他,我感觉一切都真的好突然,弄的我手足无措。”
扶桑突然有点理明白了,柳清盏不是不喜欢洛萧远,而是这一切太过于突然,她有些接受不了。
“清盏,你真的觉得你还喜欢哥哥吗?”柳清盏看着她,眸中带着疑惑。
“我问你,你和萧远在一起的时候你会不会再想起哥哥,萧远和你有一些比较亲近的动作时你会不会脸红心跳?”
柳清盏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说:“不会,他靠近我的时候有时候我的心会跳的很快,他给我的感觉就是知己,很好很好的朋友。”
扶桑偷偷的笑了笑,好朋友还会脸红心跳?
“清盏,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萧远的,我就不说你有多喜欢萧远,但是最起码你是喜欢他的。”
听到这,柳清盏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霞,“是吗?”
扶桑笑了笑,“当然呀,等你们大婚的时候,我就送合欢给你们。”
柳清盏略微的笑笑,眼中带着娇羞,“送盘合欢,你会不会太小气了呀。”
“不会呀,合欢的寓意还是你和我说的呢!再说,礼轻情意重呀。”扶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扯出了一番道理。
柳清盏笑了笑:“要听合欢的传说吗?”
“好呀好呀,最喜欢我们的柳小姐讲故事了呢!”
“相传虞舜南巡仓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寻湘江,终未寻见。二妃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而死,逐为其神。后来,人们发现她们的精灵与虞舜的精灵“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合欢树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自此,人们常以合欢表示忠贞不渝的爱情。”柳清盏的声音很好听,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就好像微风扶过的感觉。
柳清盏讲完便看了看宫门口,发现那儿站着一个人,笑笑对着扶桑指了指门口,扶桑顺着柳清盏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南宫凌站在门口。连忙跑了出去抱住南宫凌。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南宫凌捏了捏扶桑的鼻子,“听你这语气,倒是不希望我来了呢。”
扶桑撇撇嘴,小声说道:“才不是呢。”
柳清盏从内室走了出来说道:“王爷你们两个慢慢玩,我回我自己的院子了,告退。”
说完便走了,他们已经熟识,身份一些早已不在乎了,而且她也不是南朝的人,没必要对南宫凌一跪二拜的。
南宫凌看着柳清盏的背影笑了笑:“果真和你一样呢,无论何时都不拘礼节。”
扶桑骄傲的仰起脸,“那是,清盏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呵呵,扶桑,你的脸皮厚的习惯可以改改了呢!”扶桑撇嘴不理南宫凌,南宫凌想了想说道:“也难怪能得到萧远的心。”
扶桑抬起头看着南宫凌说道:“洛萧远和你说了?让你给他们赐婚了呀?”
南宫凌一边拥着扶桑往室内走,一边说道:“没有,萧远的为人……我想,如果柳清盏不同意的话,他是不会来找我赐婚的。我看出来的,毕竟萧远比较注重朝堂之上的事,对男女之情不太在乎,我很少看他这么在乎一个女子。”
“哦。”扶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其实萧远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暖心的人儿了,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固然是好,若是找不到我便替他找。”
听到南宫凌的话的扶桑“啊”了一声,捏了捏南宫凌的脸说:“也没比洛萧远大多少呀,怎么可以做主人家的婚事。”
南宫凌伸手拿下扶桑在他脸上游离的双手,说道:“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长兄为父,我自然有权利做主他的婚事呀,笨蛋。”
扶桑点点头,南宫凌摸摸她的头发:“你去帮萧远问问柳清盏吧。”
扶桑看着南宫凌眨眨眼,眼中带着浅浅的坏笑:“我为什么要帮洛萧远?”
“因为……”南宫凌久久不说原因,扶桑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南宫凌横抱起扶桑说:“因为你是他皇嫂呀,哈哈。”
南宫凌把扶桑放到床上,便坐在床边看着她,扶桑的脸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红霞,“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想看你什么时候会睡着,快睡吧。”说着南宫凌就为她盖上了被子。
扶桑点了点头说:“其实清盏也是喜欢萧远的,只是有些突然,让清盏有些接受不了就是。是不是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我宫里还有事,乖。”南宫凌看着扶桑,眼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扶桑冲他露出一个微笑,她知道,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累,也很忙,她不能太依赖他了。
南宫凌守着扶桑睡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便走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天空像是被飓风吹了整整一夜,干净得没有一朵云。只剩下彻底的纯粹的蓝色,张狂地渲染在头顶上面。像不经意,随手打翻了蓝色的墨水瓶。
晕染开的,千丝万缕的蓝。
南宫凌回到御书房,便看见了洛萧远。洛萧远见他回来了,便想要行礼,南宫凌扶住他:“进去说吧。”
“皇兄,我想取柳清盏为妻。求皇兄赐婚。”
坐在书桌前的男子看着洛萧远笑了笑,“萧远,这可是你第一次不是为了公事来御书房找本王呢。”
洛萧远面露尴尬,确实,这是第一次他来御书房见皇兄不是为了公事,而是单纯的私事。
“敢问皇兄允是不允?”
“萧远……”南宫凌这一声萧远叫的意味深长,使的洛萧远的心也紧张了起来,虽然他和皇兄一向要好,可是,皇兄恶作剧般的心态,他至今无法猜透。
“当然同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妻了。”
“谢皇兄,臣弟去找清盏。告退。”南宫凌看着弟弟消失在门口,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第二百七十八章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