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南宫轩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太监,跟他这么久,还没给他升过职位。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正在喝着奶茶的小太监听到这句话,直接跪在地上。嘴里面说着:“皇上明鉴,奴才对皇上可是一片衷心,能跟在皇上身边做事,奴才已经心满意足。又怎么会恨皇上呢?”南宫轩看着被自己吓得不轻的小太监,没好气的说:“朕要听你的心里话,别人嘴上恭维也就算了,你,朕还不知道啊。小时候还算是穿一条裤衩子长大的。”
小太监一听,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南宫轩:“皇上,您真的不是想要罚奴才?”
南宫轩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他就是那么可怕吗?
“你觉得朕就是这么随随便便摘人脑袋的人吗?要真是这样的话,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朕摘的。”南宫轩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小太监尴尬的笑了笑:“皇上确定要听真话?”将信将疑的问了南宫轩,没办法,做奴才就这个命。说错一句话可能就小命不保。
“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出尔反尔。你的人头,朕这次不管怎样都不会摘。但是你要是欺君的话,朕肯定会要了你脑袋。”
南宫轩阖上眼睛,躺在软塌,等着小太监的话。
“说实话,奴才那时候心里真的有些不舒服,因为奴才刚进宫就跟在皇上身边。但是后来竟然让一个新来的人做了总管,而我,只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说完话,偷偷嫖了一眼南宫轩,见南宫轩还没有生气,就继续说。
“奴才后来一想,很感谢皇上。要不是皇上,奴才认不得字,学不得武功。或许还在这天下某个角落做着食不果腹的乞丐,也有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所以奴才现在只希望跟着皇上,便也知足了。”
南宫轩听完后,淡淡的开口:“那朕现在不要你跟着朕,你会怎么做?”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脸色瞬间就变了:“皇上如果真的要这样不让奴才跟着皇上的话,奴才宁愿去死。”做出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南宫轩起身看到小太监这个样子就乐呵了。
“刚刚不是怕朕把你脑袋摘掉了吗?现在怎么又不怕死了?如你所愿,朕现在就下令让你去死。”戏谑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小太监。
“皇上,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死于泰山。因为错误被皇上处死,那么就轻如鸿毛,但若因为衷心护主而死,就是重如泰山。”一脸严肃的跟南宫轩解释自己的思想。
南宫轩叹了口气:“罢了,你先起来,你这样还真让朕下不去手。你还记得我们童年吗?”
小太监点点头:“那时候皇上还是皇子,奴才也才进宫。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天真烂漫的时候。皇上不喜欢伴读的人,偏偏跑来奴才这边教奴才识字,还教奴才习武。有好吃的总是会偷偷留给奴才,好玩的也会带给奴才玩……”
听着眼前的人诉说着小时候的事情,南宫轩感觉这些事情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没有出声,静静的听完他讲诉儿时的事情。有许多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个小太监却记得。
听完了这些,南宫轩眼泪有说不清的东西在流动。缓缓开口道:“朕赐你一个名号,长墨。流年不长,墨香不变。”
小太监惊讶的看着南宫轩,长字辈是宫中太监最高的辈分。而且都是个宫总管的名号,皇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墨,从今天起,你去谨兰宫当差。朕当初就是为了今天才不让你做太监总管。朕知道你衷心,也明白你能力。但是真正的强者是会韬光养晦的。”
南宫轩欣慰的看着眼前的长墨,从今天起,他再也不用委曲求全,也不用受尽嘲讽。长墨现在是他的心腹。
“皇上的意思是,让奴才去谨兰宫保护娘娘的安危?”长墨震惊的看着皇上,原来皇上是抱着这个心思,才没让他做总管。
“不仅如此,朕觉得伊尔茉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可能会去挑衅清颜,所以朕需要你帮忙挡下来,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动手。明白?”
在这个皇宫,明面上能让他放心的,也只有从小到大一起的长墨。把他放在顾清颜身边,他放心。
“奴才一定会保护好娘娘和小皇子,不放过任何要去找茬的人。”说完就笑得一脸开花,皇上不是不要他,而是要他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你去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朕,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朕都会帮着你。”南宫轩怕长墨手下留情,在他走前还补上一句。
等到长墨走了之后,南宫轩又开始部署。思来想去,觉得只让长墨一个人去保护顾清颜有点草率,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有人暗中下手,那么顾清颜可能就会中招。
“龙一,龙二。你们跟长墨一起去保护清颜,有人想要下毒手的,无需禀报,一律杀无赦。”
两个暗卫抱拳领命之后,便像一阵风一样消失。真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南宫轩看向窗外,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此时的长墨去谨兰宫确是到处碰壁。也是心塞塞的。
“我们谨兰宫本来就有一等公公,不需要你了,你说你是皇上派来的,有圣旨吗?没有圣旨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伤害娘娘的?”绿萝喋喋不休的审问。
这招还是娘娘告诉她的,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问的人家哑口无言,这样就不会被人家套出什么。
长墨快哭出来了,这小姑奶奶嘴巴怎么这么厉害,让他没有时间解释。
带着微微的哭腔:“绿萝姐姐啊,我之前是御前伺候的,后来皇上赐了名字叫长墨,想让我来谨兰宫照顾娘娘的饮食起居。这件事情是皇上的口谕,哪来的圣旨。再说,我假传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敢假传圣旨啊!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绿萝一听,也突然想到,皇上的话,谁敢假传,说不定是真的派来保护娘娘的,这样以来,她岂不是变成违抗圣旨的人?
但是死鸭子嘴硬的绿萝才不会这么容易把害怕露在长墨面前:“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人,那也等娘娘睡醒了再通报,除非你有圣旨。”
长墨无语的呆在谨兰宫门外,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要掐死眼前这个宫女,也罢,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这样等着娘娘醒来吧。
然而就在长墨下定决心打一场持久战的时候,南宫轩到了。
看到紧闭的殿门,已经凄凄惨惨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长墨,不禁疑问:“长墨,你这是怎么回事?”
长墨一看救星来了,差点泪崩:“皇上,你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刚刚去娘娘哪里报到,结果娘娘睡着了,谨兰宫的绿萝说奴才是假传圣旨,把奴才赶了出来,还说等娘娘醒了再做定夺。”
南宫轩撇了一眼他:“平常那点小机灵哪去了?被一个宫女问住,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要不要把你放在清颜身边。”
长墨一听,苦哈哈的一张脸更加黑了。他招谁惹谁了,要这么对他。
“去敲门吧,朕带你进去。”南宫轩看完长墨这表现,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这样一个活宝放在顾清颜身边,她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长墨一听,瞬间换了一张傲娇脸:“开门,皇上嫁到了。”
扯着嗓子喊半天,在长墨快要放弃的时候,关上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就看到长墨,然后瞬间把门关紧。
“你这个人未免太得寸进尺,我都说了等娘娘醒来便让你进去,你还要怎样。扰了娘娘个小皇子的好梦,你担待的起吗?”
长墨一听,刚想反驳,却被南宫轩制止了:“朕在这里陪你一起等她醒来。别闹了,让她们娘俩睡会。”
让皇帝陪着等,这个殊荣或许在太监里面是破天荒头一遭,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耀。再说皇上放话了,他能等的,一个奴才也肯定能等,皇上的时间可比他宝贵多了。
两个人就像雕塑一样在门外等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谨兰宫里面睡着的顾清颜醒了过来。
“绿萝,方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有人在闹呢?”顾清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绿萝一边伺候顾清颜起来,一边说:“刚刚来了个公公说是皇上派来的,但是被我赶出去了。”绿萝一脸得意洋洋的说。
顾清颜听完,皱了皱眉头:“他说他是皇上派来的?”
绿萝点了点头,一脸不屑的说:“对啊,后来还说皇上来了。我没听,就把他晾在门外。现在你醒了,要不要去见见?你说一个没有圣旨的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皇上派来的,还说自己叫长墨。”
顾清颜惊讶了:“绿萝,你刚刚说那个公公说谁来了?”
“皇上来了啊,怎么了?娘娘你放心,肯定是这个公公想进来骗奴婢的,要是皇上真的来,还至于现在没进来吗?”
绿萝嘟了嘟嘴巴,皇上整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娘娘未免太小心了。
顾清颜一听,芊芊素手点了一下绿萝的脑袋:“你傻不傻,圣旨是可以假传的吗?而且圣驾也不是可以随便说的,他哪来的胆子胡言乱语?!”
绿萝一听傻眼了:“娘娘,你是说皇上刚刚是真的来了?”天呐,她这是不要命了吗?竟然把皇上关在门外,要是皇上生气了,她小命不保啊!
“娘娘,那该怎么办?”绿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但愿皇上不记得她的声音,那个公公也不要多嘴,还可以让她逃过一劫。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事已至此,只能随遇而安了。
顾清颜拍了拍绿萝的肩膀:“一切随遇而安吧,不要想太多,皇上不是没有找你麻烦吗?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昏君,这种小事肯定不会放心上。加上那个公公先找惹你,你到时把责任推给他就可以啊。”
绿萝眼睛一亮,到底还是娘娘机智。
“皇上,今个儿怎么来了?”顾清颜看到南宫轩来了,就非常的开心,她应该是知道南宫轩的目的。
“你这宫殿门真的是好难进来啊,害得我正在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南宫轩戏谑的朝绿萝看了一眼。
绿萝连忙跪下来,急急忙忙地磕头:“皇上,奴婢罪该万死。不知道皇上大驾光临,还以为是公公跟奴婢开玩笑。”绿萝额头都发红了,还在那边咚咚咚的磕。就连长墨都看不下去了。
顾清颜看到自己情同姐妹的绿萝跪了下来,不断的磕头,额头都红了一大片了,这样下去估计要出血毁容了。
嘴巴一撅,生气地看向南宫轩:“你看看你把我的丫头吓成什么样子了?她要是生了病,以后谁来照顾我啊!难不成你亲自来照顾我!”
第九十五章 赐名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