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的宫女看到伊尔茉把顾清颜推倒在地上,魂都要没了。
一个是将军的女儿,身怀六甲的后宫娘娘,身体可娇贵的很。要是真的出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的人头肯定是保不住了。
皇上绝对不会怪罪伊尔茉公主,人家也是金枝玉叶,番邦进贡的大公主。再加上这段时间皇上经常和她在一起,说不准马上也要成为后宫小主。
出了点什么事情,还是她们这种无依无靠身份卑贱的宫女的问题。没个主心骨的宫女们只知道嚎啕大哭,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娘娘,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娘娘,您要挺住啊,为了皇子和皇上。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苦命的娘娘啊,平常就胃口不好,现在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啊!”
“求求菩萨保佑,求佛祖保佑娘娘安康无事母子平安。信女愿折寿十年。”
听到这些话的顾清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丫的也是个巨坑,这个时间点不去找太医和产婆,还在她面前求菩萨拜佛祖,这是要气死她啊。
若嫔看到顾清颜越来越苍白的脸,和两腿之间流出来越来越多的血,感觉到大事不妙。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强忍着惊恐朝宫人们发火。
“你们哭有个什么用,还不快去把太医,产婆叫来,另外去找个人禀报皇上,说清楚这里的情况。”
现在的若嫔也是吓得半死,毕竟是顾清颜为了帮她才会被伊尔茉推到。要是顾清颜出了什么事,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若嫔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挤到这边来,心里也是十分着急,朝着那些跑来的人说:“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娘娘御寒,再去最近的宫里面讨要点棉被什么的。”
说完就不顾脏乱的跪在顾清颜边上,紧紧抱着她,给她点热能。本来人生病失血过多就可能导致体温过低致死。这样抱着她还能减少消耗。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若嫔还是真心希望顾清颜可以挺过来,嘴里喃喃的说:“你要是撑不住,我就抢走你孩子,抢你皇上。然后跟伊尔茉一起气死你。还有,我一定会在皇上身边吹枕旁风,让你顾家一点一点没落下去。然后随便找个借口让你顾家满门抄斩。”
说着说着,若嫔的眼泪就掉下来。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乐天派,如此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
正虚弱的顾清颜听到若嫔想要害她家的时候一双手死死抓住若嫔。若嫔当下心里一喜,原来这个方法真的有用。
于是继续在顾清颜耳边说:“顾清颜,你起来斗啊,我就是要害死你孩子,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有本事就好了报复我啊,有本事就别死。你以为你死了就解脱了?你真的太天真。”
若嫔喋喋不休的刺激这顾清颜的求生欲,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自己不舍得的东西,家人,爱人。
“顾清颜,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在你尸体面前把你家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然后做成贡品给你,让你在九泉之下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太医来了……”某个太监的公鸭嗓报出了这个好消息。若嫔也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很嫌弃的嗓音在现在听来犹如天籁之音一般。
一个年迈迂腐的太医做了一个揖:“老臣参见若嫔娘娘……”
若嫔急得不得了,直接免去太医的礼数:“快,快来看看,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务必母子平安。不然我定要皇上摘了你的项上人头。”
太医一看到事态紧急,也就没有顾男女授受不亲这种礼数,把手搭在顾清颜的手腕上把脉。
“情况不太好。”太医捋了捋胡子,有继续说:“娘娘本就胎像不稳定,经此一摔,恐有危险。脉象也细如丝线,看来娘娘元气不足。老臣先开一副益气补血的药方。剩下的就看产婆了。”
在一旁罪魁祸首的伊尔茉却很开心,这次她误打误撞竟然一箭三雕。可以让顾清颜一尸两命,那么自己在后宫里面也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即使顾清颜不死,那么自己还是可以把责任推到若嫔身上。自己找样可以解决一个。而且趁着她恢复期间还可以下手。这简直就是上天都在帮她。
正当伊尔茉想入非非的时候,御书房里面却炸开锅了。
南宫轩本来在书桌上好好的看着奏折,但是眼皮和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感觉到一直心神不宁的南宫轩很烦躁的放下奏折。
他在想自己怎么和顾清颜走到这一步?本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但是后来因为伊尔茉,吵了一次又一次,关系渐渐的淡了。
什么时候顾清颜可以体谅他这个做皇帝的无奈,即使看伊尔茉不爽,但是也不可以随便处理她。两国的交邦,关乎到多少黎民百姓,这种事情马虎不得。
“启奏皇上,有个宫女说有关于娘娘的急事向皇上禀报。”太监总管还是蛮识时务的,知道是关乎于顾清颜的事情,皇上的心里总是放在首位的。
南宫轩也知道自己太监总管里面的娘娘是顾清颜。薄唇换换吐出一个字:“宣。”
宫女走进御书房过后朝着南宫轩行礼:“启禀皇上,娘娘在花园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摔了一跤。现在情况不是特别好。”
南宫轩一听到顾清颜摔了一跤,脸色瞬间变黑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伤害,现在却莫名其妙摔了。加上坏了孩子,这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南宫轩也不顾形象,立马冲出御书房去找顾清颜。管他什么闹别扭,管他什么面子,他现在只要顾清颜母子平安。
等南宫轩赶到的时候,看到顾清颜满脸苍白血色全无的躺在若嫔怀里,而若嫔在她嘴边一直不停的说着话。
南宫轩连忙把顾清颜从若嫔怀里夺了过来,自己紧紧搂住她。在生死面前,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呢。此时此刻南宫轩只怕失去顾清颜。
富有磁性的嗓音微微沙哑的说:“你不许给我有事,你要有事了,我该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顾清颜一听是南宫轩的声音,睁开眼睛,虚弱地对南宫轩说:“你原谅我了,你不生我的气啦!”
听到这句话的南宫轩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他有没有生气?笑的则是这件事过去过后,他们两个应该会更加亲密。
微带愠怒的说:“顾清颜听旨,朕命令你一定要母子平安,否则就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可是要诛九族的。所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南宫轩轻轻的吻着顾清颜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琼鼻到唇瓣,细细的厮磨,带着一点无奈和缱倦。
“你这次要是给我母子平安的话,我再也不会生你的气。而且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这不是君王的一字千金,而是作为丈夫的一个承诺。”
顾清颜闭上眼睛,静静的在南宫轩的怀里面享受他温暖的气息。在这一刻,她觉得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哪怕生命在这一刻终结,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在一旁的若嫔看到,心里松了一口气,皇上在这里就有了主心骨,大家都不会乱。她相信如果顾清颜挺过来的话,那么伊尔茉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毕竟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个时候,产婆也是飞一般的使出吃奶的劲跑过来。这种事情可是关乎于后宫娘娘和皇子的命,耽误不得。
看着那产婆一路拖着肥胖的身子像一坨肉一样的颤动,带头的太监也是一颗心都提在嗓子眼了。这万一有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要么派守皇陵,要么就去辛者库。
“咱家求求你了,跑快一点成不,这可是关乎的后宫娘娘的命。哎呦,我的祖宗啊,我求求你了。”太监一路催促,一路带着哭腔。
等到产婆看到躺在地上的顾清颜时候自己也傻眼了,皇上竟然屈尊降贵地抱着她,皇上坐在地上,而娘娘正躺在皇上的怀里面。
皇帝看到产婆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礼数什么的都免了,快点来给娘娘看看。”
更要向皇帝行礼的产婆听到这句话后,也毫不犹豫的走到顾清颜身边,检查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过后向皇帝禀报。
“皇上娘娘这情况不太妙,羊水已经破了,需要立马顺产。还请皇上派人在地上垫些软被之类的。”
南宫轩点点头,然后开始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尽全力配合产婆,如果她们母子平安,那么朕肯定重重有赏。”
产婆先稳住了顾清颜的情绪:“娘娘请跟着民妇说的做,先深呼吸,让自己的气息,保持平稳。什么事情也不要想,娘娘急,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母子平安。”
接着产婆转头对向宫女太监说:“去准备大量热水,剪子,还有婴儿用的襁褓,以及避风的软榻送到娘娘的宫殿里面。”
等到这些东西全部准备完了过后,产婆对南宫轩说:“请皇上抱娘娘上步撵,到谨兰宫。”接着努力跟上大家的步伐。
虽然到谨兰宫只有那么短短几柱香的路程,南宫轩觉得这已经经历了几年。他此时多希望可以有缩地成寸的神功,可以让顾清颜里面生产。
到了谨兰宫,满身鲜血的南宫轩把顾清颜抱到床上。本来想陪在顾清颜边上,给她力量。
但是产婆却不顾君臣礼仪,对南宫轩说:“皇上,这里不吉利,还请皇上出去等,民妇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皇子和娘娘。”南宫轩点点头,然后果断的出去了。只是走的潇洒,出去过后一直在门口踱步。连脏衣服都不去换。
身边的太监总管跑到皇帝面前进谏:“皇上,您还是去换身衣服吧,龙袍上面沾了血迹。”
但是此时放心不下顾清颜的南宫轩却直接无视。此时形象还不如里面的母子平安来的重要。
但是皇帝不急急太监这句话不是白来的。太监总管一直苦口婆心的说:“皇上,我看娘娘这一时半会也没法解决,不如先去沐浴更衣,过后可以一直陪着娘娘。”
这句话总算是奏效了,南宫轩点点头。立马走会自己寝宫沐浴更衣。他要在顾清颜面前露出最完美的一面,如此狼狈不堪也真的有辱斯文。
但是谨兰宫里面现在却折腾的不行。宫女们端着盆子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
此时的产婆也毫不轻松,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早产还好,最怕难产搞个一尸两命。而且顾清颜现在还这么虚弱,真怕半路晕过去了。
“娘娘加油,已经看到小皇子的头了……”产婆满头大汗的为顾清颜接生。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接生最惨最累的一次。
月,慢慢爬上枝头,但是这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八十八章 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