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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咒痕无解
  叶家所有的小厮丫鬟全都被看押在了一处,所以偌大千苦院只有尺砚和叶长嬴在,显得极为冷清。
  雨水落在藤木叶上,倒是为寂静冷清的千苦院交织出一片悦耳的声音出来。
  千苦院的大门并未关合上,所以叶未澜带着三冬四夏前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尺砚身披雨蓑,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宽口瓶身窄的玉瓶站在开满了鹅黄色花瓣的藤木树下,运用灵气将沾了雨水的鹅黄色花瓣一朵一朵从树上摘下来,用手中的玉瓶去接着。
  “七小姐。”
  感受到门外传来陌生的气息,尺砚眼神凌厉看过去,见为首的人是叶未澜就立马转变神色,“七小姐怎么回来了?身子可大好了些?”
  叶未澜走进来,看了下藤木树上那成簇成簇的鹅黄色花瓣,“有点事便想来找六哥问问,六哥在吗?”
  “在的,公子在寝卧那边,我带七小姐你们过去吧。”尺砚端着玉瓶,转身就要带叶未澜他们去找叶长嬴。
  三冬惦着脚去瞅尺砚手中端着的玉瓶,状似无意问道:“你这花不在打了吗?”
  尺砚步伐不带停顿的,闻言转过头来,笑出一口白牙:
  “不用打了,这点就够了,工公子这几日没什么胃口,突然念起在外曾吃过的花酥,所以我边想着打点花下来给公子做。”
  “花酥味道很好,不知七小姐可否喜欢?”尺砚突然提起了叶未澜,“沾了雨露的藤木花做出来的花酥带着股甜香,别看我是个男人,但是公子院中的饭菜都是我做出来的。”
  “那便劳烦尺砚你了。”叶未澜宠尺砚点了下头。
  尺砚嘿一声:“有什么可劳烦的,到时候做出来七小姐喜欢的话就多吃两块就行了。”
  走到叶长嬴的寝卧,就听到门内传出叶长嬴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尺砚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不过很快就被笑意遮掩而去:“公子,七小姐过来了。”
  门内安静了片刻,随后响起叶长嬴藏不住虚弱的声音:“快让她进来。”
  尺砚给叶未澜打开门,等人进去之后又迅速将门给关上,免得寒气飘进去,又让他家公子病上加病的时候,自己则是去给他们沏茶去了。
  不过到了厨房中时,尺砚想起之前在厉王府叶未澜并未碰过多少的茶杯,想了想,将茶水换成了晒干后的藤木花,加了点甘蓝花的蜜露冲泡出来的花茶,甜香惑人,茶汤橙黄如一块上好琥珀。
  等到送进寝卧中后,尺砚就退了出来,又匆匆前往厨房将藤木花用蜜露腌制上半刻,在动作熟练的准备做花酥的工具等,一点都并未觉得堂堂男人进入厨房做饭做菜有什么不对的。
  叶未澜眉头微蹙看着脸色比昨天晚上更差的叶长嬴,“脸色这么难看,没让灵药师或者是炼丹师过来给你看看吗?”
  叶长嬴又咳嗽了两声,好半响才摆手说道:“七姑娘是忘了我自己也是一个炼丹师的事了么,虽然没有多厉害,但给自己看个病,炼个丹的本事还是有的。”
  三冬看着叶长嬴那张纵使满脸狰狞伤痕也掩饰不住地煞白难看,听到这话就忍不住多嘴说道:“虽然六少爷你是炼丹师,但是你现在这般模样恐是连炼制丹药的力气都没有了吧,且不是有句古语说医者不自医么,还是听我们家王妃的,去找个灵药师或者是炼丹师来看看,对症下个药。”
  北辰大陆并非所有人家都能购买得起动辄几百几千灵石的丹药,所以灵药师这个职业就从炼丹师中衍生出来了,本质上和大夫差不多。
  对于他们的关护,叶长嬴笑着收下了,但嘴上却也没说要不要去找炼丹师或者是灵药师回来给自己看,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面是最清楚的,寻常炼丹师和灵药师是无法能够对症下药的。
  “我没事的,不知七姑娘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见状,叶未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叶长嬴身为一个炼丹师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只能说他自身情况很是特殊,特殊到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
  “四姐和五姐身上一夜之间长出了如同人眼睛一样的伤痕,不痛不痒,甚至在长出来前没有任何感觉,请问一下六哥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叶长嬴没有沉默多久,便言道:
  “这是叶家为了防止有人背叛而弄出来的一种类似于诅咒的伤痕,每个只要是上了叶家族谱的人,一旦生出背叛叶家的心,在离开叶家之后后背上都会生出此物,那形似眼睛异样的伤痕便是在警告背叛之人,无论身在何处,叶家的眼睛都会如影随形,哪怕是死也逃不掉的。”
  三冬打了个哆嗦,没想到叶家能扭曲到这种程度:“没有解决办法吗?”
  “没有解决办法,无论是毁了族谱,还是毁了叶家祠堂都是无用的,就算是现在回到叶家,咒痕已经生出,就只有咒痕遍布全身,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叶长嬴声音很是冷静,冷静到另一种程度上的冷漠。
  “听三婶的意思,三叔身上也没有六哥你所说的咒痕?”叶未澜抿了口尺砚送进来的花茶,清甜的味道让叶未澜想起了在惊月宫喝的甘蓝花的蜜。
  叶长嬴眼眸敛起,讥讽一笑:“叶家咒痕只针对女子,因为叶家人都一直认为比起男子,女子更容易为了爱情,为了孩子背叛叶家,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叶思鸢和叶思襄身上生出咒痕,而……我爹身上没有。”
  四夏丧着张脸,突然说道:“那王妃?”
  “叶家这种咒痕对七姑娘无用,因为灵脉血咒的关系,咒痕是无法在七姑娘身上生效的。”
  很多时候,叶长嬴都在心中想,比起发作起来痛不欲生的灵脉血咒,还是叶家这种咒痕,叶长嬴都不希望叶未澜身上有,可是生为叶家人,这点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叶未澜嘴角勾起一抹嗤讽的笑,“这样说来,我倒是要感谢灵脉血咒救了我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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