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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叶家老祖宗失踪,去厉王府
  北辰熠神色不大好看着面前拱手躬身的御林军,磅礴雨势似是给他不大的声音掺杂进了沉凝的冷意,让站在他面前的数名御林军身躯一颤,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
  “回太子殿下,那叶家老祖宗修为高深,非我等能对付得了的,且叶家老祖宗身上那层黑雾似是有意无意保护着那叶家老祖宗的踪迹,寻灵牌也毫无反应。”
  苏律尽职尽忠举着油纸伞站在北辰熠身后,闻言也不过是眉眼轻动,并未仗着自己的身份就随意说道。
  “加大人手去寻找,就算是将叶府掘地三尺也得给本宫将人给找到。”那叶家老祖宗纵使北辰熠远远看着,心头都会浮现出一丝凝滞的感觉。
  加之先前他们前来看到的便是那叶家老祖宗吸食人血的一幕,若是放了出去,帝国只怕要因为这叶家老祖宗乱上好一阵子了。
  北辰熠先前就派人看守着那叶家老祖宗,加上厉王府侍卫都在,就让他们见机行事将叶家老祖宗抓获。
  但就在他转头与叶府旁支的人见了个面,这叶家老祖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闪身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他的半点踪迹,怎能让北辰熠心中不窝火,但也没有对着手底下的人随意大发雷霆。
  等到御林军领命离开,北辰熠目光沉沉看着天边不断滚动着的厚重云层:“这天,终究还是变了。”
  叶家也不过是众人,也是上面那人动手的一个契机罢了。
  今日没有叶家,谁也不能保证明天,后天会冒出其他世家来。
  “太子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雨水不断落在地面,溅起的染了血水的泥浆子在他衣摆上形成了点点错乱泥渍,可他不在意,闻言苏律说的话,也只是轻叹口气,像是说给苏律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般:
  “本宫保重身体又有何用,终究比不过旁人接二连三的算计。”
  苏律知道北辰熠这是在说北辰玹的事,但嘴角蠕动终究是没言语,北辰熠也不在意:“先前阿玹的隐卫前来说道深溪院挖出人骨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律将那隐卫传来的消息简单复述了一遍,北辰熠听后,面色不变,只让人好生看守着深溪院,外面的人进去可以,但是里面的人别想出来半步:“让人去挖开看看底下埋葬着多少具骸骨?”
  御林军人数虽多,但也不够用,所以王府侍卫就派上了用场,要不是隐卫那边被北辰玹吩咐了要事,他都想连隐卫都给用上了。
  千苦院这边,北辰熠原是也让人看守着的,不过后来见北辰玹与叶长嬴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他也就干脆将人手都给撤了回来。
  所以偌大千苦院中只剩下叶长嬴与尺砚。
  似是受了叶未澜影响的叶长嬴整个人蜷缩着身躯,脸上尽是冷汗,看得尺砚心中焦灼不已,可又什么都做不到,此时听着外面磅礴雨声,面上更添了一份忧色。
  叶长嬴不喜雨天,黏腻潮湿的天气会让他心情也跟那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还有这样的雨天会让他当年被抽走灵脉的地方隐隐作痛,极为让他不适。
  这些年来他并未调养好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打探到叶家所做的那不算隐秘的恶事之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践自己,三天两头就以自己的鲜血入药,给尺砚等纸片人赋予成形能量,却从未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天。
  尤其是在回到叶府之后,他动用那股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太过频繁,多少有些反噬到了他身上,加之叶未澜那边灵脉血咒发作,多少影响到他,大雨又应声而下,此时身上各处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都这个时候了,听着尺砚响在耳边的声音,叶长嬴竟还能分出丝心神想着,还好没把尺墨放出来,不然他不是被痛死的,就是被尺墨那恼人的哭声给烦死的。
  当初制作纸人出来的时候,不论是尺笔、尺纸,还是尺砚都如正常人类一样,怎么偏偏尺墨就那般爱哭,胆子还小,到现在叶长嬴也想不通当初制作尺墨出来的过程中哪里出了差错。
  “大公子,你可是好些了?”见叶长嬴睁开眼睛的尺砚惊喜道。
  叶长嬴浑身无力嗯了声,一想到这样的痛楚他的妹妹澜儿也在承受着时,叶长嬴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叶家如何了?”摆手让尺砚不必在忙活,喘了口气后问道。
  “叶家所有人包括家仆奴婢全都暂时看押了起来,只是让那叶家老祖宗逃离了叶府,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尺砚不放心叶长嬴一个人在千苦院,故而知晓得内情也不是很多。
  叶长嬴闻言,张口想说什么,却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吓了一跳尺砚,“叶家那个老怪物没看住,离开了叶府?”
  尺砚点头。
  叶长嬴松了力靠在软枕里,双眼无神,随即又抬手让尺砚将他搀扶起来:“尺砚,我们去李王府。”
  叶家将那叶家老怪物隐藏得太好,纵使是他控制着无声无息的纸人探查叶府秘密时,也无法钻进庭芳居那方结界之中,换句话来说他对那叶家老怪物根本就不了解。
  但他只知道最重要的一点一便是那叶家老怪物肯定会去找他的妹妹澜儿,灵脉血咒可不像叶涯表面上说得那么简单,那叶家老怪物喝了澜儿那么多血,又怎么可能会甘心放过她。
  “可是大公子你的身体......”
  叶长嬴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叶未澜,再者这样残破的身躯他已经习惯了,痛到极致之后便是麻木,比起这个他还是更在意他的妹妹现下如何了。
  先前厉王府的人过来拿药,若非那时他正在承受着非人痛苦,他早就跟着厉王府的人离开了,又怎会等到现在大雨倾盆而下。
  “去厉王府!”叶长嬴弱声喝道,尺砚立马咽下要脱口而出的话。
  尺砚转身去拿了把油纸伞,又给身子羸弱,穿着单薄的叶长嬴披上一件滚毛披风这才搀扶着人走出房门。
  冷冽雨水扑在脸上,让叶长嬴定了定眼神,略显尖锐的指尖狠狠刺进掌心中,让他越发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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