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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计中计,环中环
  叶祁拒绝去想太多,可事情发生之后的种种细节现在就宛如被放大了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目光有些凝滞。
  “你的意思是……”叶家为了今日让北辰玹与叶未澜解除婚约,在大火在庭芳居烧起来的时候就在将计就计了。
  也正好今日北辰玹与叶未澜一道回了叶府,庭芳居着火叶未澜肯定会前来,北辰玹也定然不会放心她,陪同她过来。
  期间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若是其中哪一环出了差错,今日事态也不必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得罪了一个厉王殿下,实则上是他叶家损失惨重,但叶家家大业大,根深蒂固,且旁支甚多,帝国世家又大多以叶家马首是瞻,厉王殿下纵然想要动叶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且朝夕之间,也不能对叶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对厉王殿下动了杀心,现在更是将他往死路上逼,皇室那边也不会放过叶家的,难道叶家真的要反叛皇家,背上叛乱之名吗?”
  叶祁嗓音干涩,这些字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
  孟瑜茗似是嗤嘲笑了声:“谋害皇室子弟,自是罪名不小,轻则被抄家驱赶出帝国,重则连累九族,满门抄斩,但是祁哥,只要叶未澜还在我叶家,厉王殿下就不会这么做。”
  叶祁现在宛如一只在笼子中焦躁打转的困兽,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满心暴躁:“你们就那么肯定厉王殿下会因为一个叶未澜不会对我叶家发难,还是你们真的以为近些年来厉王殿下脾性好了不少,你们就把人往死里得罪?”
  孟瑜茗不说话,反而弯唇轻笑。
  她最清楚北辰玹看向叶未澜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这样一个将所有特殊对待都给了叶未澜的男人,现在不惜对上庞大叶家,将人死死护在身后不给旁人伤到她半分的男人,又怎会枉顾叶未澜的性命而对叶家出手呢。
  只要叶未澜身上的灵脉血咒一日不解,叶未澜就永远受控于叶家。
  厉王殿下纵然想要对叶家做什么,都得再三思量,不然留给他的便是一个没有自我,没有意识的叶未澜。
  且厉王殿下有心给叶家一个教训,也都得要顾忌到叶未澜。
  只要叶未澜不死,厉王殿下就永远对叶家投鼠忌器,故而此下将人得罪透顶又有什么关系。
  刚开始他们确实存着要将人弄死在叶家的念头,虽然过后会引来皇室的重创,但对叶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叶未澜在,叶家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总有一天叶家会凌驾在皇室之上。
  再者皇室现在各个王爷皇子内斗不堪,乌烟瘴气的,不过是死一个王爷对子女甚多的皇室而言算得了什么。
  至于太子殿下和德妃娘娘那边,叶家早就心里有了应对之策。
  “祁哥,你把自家人想得太美好了点,殊不知都是一群以人肉,人血为生的牲畜,老的是,小的也跟着有学有样,碧儿那孩子死的时候祁哥你可见家中有人为她伤心难过一下,有谁想着去黑暗森林将她的尸体找回,有谁想过给她办一场丧事,全都没有,在他们心里全都只有自己。”
  孟瑜茗收回落在叶未澜和北辰玹两人身上的视线,转过头看着脸色黑沉,眉宇间却难掩疲惫茫然的叶祁,轻笑着说出残忍的话:
  “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死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子女对他们来说就跟院中凋谢了,不能再观赏的花是一样的,其实祁哥骨子里也和他们是一样的。”
  “我不……”叶祁下意识就要反驳,却被唇上突然压上的一根带着淡淡香气的手指阻止了。
  “嘘,”孟瑜茗淡笑:“你看,忆安那孩子至今倒在地上无人关怀,就连祁哥你也没有关注他半分,甚至若不是我提起的话,祁哥你能想起忆安吗?”
  “你想不起来的,所以我才说祁哥你骨子里都是和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冷血无情,又自相矛盾,我记得澜儿小时候,祁哥你还对这孩子上了几分心,可是到后来呢,对她的所有事不管不问,漠视彻底,可刚才你又来质问我对她做了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啊,哈哈!”
  叶祁张嘴几次,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孟瑜茗说的全都是对的,找不到反驳回去的点。
  “祁哥你也别总是将所有的事都推在我身上,是我孟瑜茗做的,我自会承认,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逼着我认,这次的事明面上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但没人纵容和协助,我孟瑜茗纵使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算进去。”
  说着,孟瑜茗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叶长嬴,一点也不诧异他的出现,也不去在意他究竟听到了多少,反正叶长嬴对这样冷血无情的叶家早就有所了解的。
  叶祁也看到了叶长嬴,看到他满面狰狞可怖的伤痕时,眼眸闪烁了下,移开了视线。
  叶长嬴神情冷漠,就那样站在那里,却对这边的叶祁和孟瑜茗造成了无形的压迫,明明只是个不能修炼灵力的废人,却这般看人的时候,感觉有把锋锐的剑刃贴着他们脖颈划了过去,令他们寒毛倒竖。
  孟瑜茗滞了下之后咯咯笑出声,映衬着脸上未干的泪痕,让她这笑看上去悚然瘆人得很:“长嬴来了,说起来长嬴脸上这些伤痕还是祁哥你亲自划伤的呢。”
  叶长嬴神情不变,只眸色越发冷了。
  叶祁拉扯了下孟瑜茗,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孟瑜茗装作没察觉到叶祁的动作。
  反正事情都已发展到这地步,距离撕破脸皮也不过一纸窗纱,再者叶长嬴这个小畜生知道的可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多,既然如此再多点也无所谓了。
  反正在她进入禁室看到那本该沉睡到死亡的那人,睁开的眼眸时,她脑海中那根弦就已经断了。
  要疯就疯狂得彻底一点。
  “长嬴还不知道吧,澜儿身上的灵脉血咒也是多亏了祁哥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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