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伯,今年你的收成看起来还不错嘛。”
“哎呦,这也是多亏了姑娘的灵气啊,谁不知道姑娘是神仙转世投胎的啊。来来来,你要的米,钱?不收!烧麦好了给我送几份就行了,你家烧饼是真的好吃啊,每次都不够吃的,哈哈!”
与王大伯交谈的那位被夸是神仙的少女正值妙龄,听到王大伯说的这种话,随即笑了笑,回答道:“真是谢谢王大伯了,那等我烧饼做好了,我定第一个给你送过来!”
聊完,少女便转身回家了。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人看在眼里。
那人便是季泽明,而那少女名为聂小倩,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家的小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的女儿,却在出生之时天降大雨,那片地多年的旱灾就因这大雨有所好转,更加惊人的是,在此之后,原本求天求地只为的那一年丰收,变得常见起来。
因此,聂小倩是神仙转世的言论就传开了,人们为了感谢聂小倩的到来,称聂小倩为“活神仙”。而聂小倩本人听了,起初还羞红了脸,挠挠头,解释道“这只不过是时来运转罢了,真的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可后来,听惯了,也自知解释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之后便都是一笑置之,不在作何评论了。
她家是做烧饼生意的,虽其貌不扬但味道绝对是堪称一绝啊,乡里乡亲也都喜爱她家的烧饼,所以常常来关照她家的生意,可近几年阿母病重急需钱财,聂小倩就会帮着爹爹做烧饼,然后自己出去卖,渐渐地,也有了些许口碑。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用那纤细的手推着小车,慢悠悠的出门去卖烧饼。季泽明也借此机会,安排了一场二人的相遇,目的很简单,让聂小倩对自己动心,与自己过上相濡以沫的日子。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
集市上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聂姑娘回来啦,来新蒸的包子,尝尝味道如何?好不好吃。”赵大娘道。聂小倩笑着接过了包子,甜甜的回了声谢谢,继而接着上前,旁边有一群孩子边跑边与前后嬉戏打闹,眼看就要撞到身上,她连躲都来不及,直接被撞了个满怀。
聂小倩一个踉跄顺势向后倒了过去,这时却不料身后突然有一人站在那里,正正当当倒进了后面的人怀里。那人胸膛硬挺,是个男人。
聂小倩一惊愕,立马站直,转过身向身后那人慌忙道歉。
“抱……抱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是故意才……”她抬头,脸刷地红了。
面前那人,有着一副好皮囊。身着白衣,衣上浮云文案极其精妙,有用金丝绣制。再看看那张脸,仿佛是那画中的人儿,一双天生的桃花眼,眼中带着笑,聂小倩不小心与之对视,看他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脸更红了,慌忙低下了头。
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是这样的面容,这样的身形,谁不爱呢。
向下一看,却发现那人的手不知何时搭上了自己的腰。
那人一挑眉,莫约也知道这样有失君子之风,放下来手,缓缓开口道:“刚刚我看姑娘要倒,下意识想来扶姑娘一把,有些失礼了,还请姑娘责罚。”
聂小倩听了,道:“怎么会,公子多虑了,应该是小女子该感谢公子才对。”
那群孩子看准时机快步溜走,径直向着那卖糖葫芦的孙大爷走去。聂小倩看了,叹了口气,感叹道:“孩子还真是个孩子,真好。”
“那姑娘想要个孩子吗?”那人声音传来。
聂小倩听了,才有所好转的脸又红了起来,心想,若不是这位公子长得着实好看,不然自己准会大喊流氓。可败就败在,他好看。
聂小倩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肤浅的人,偶尔听他人谈论哪个有钱人家姑娘为其他人与家人对着干,哪个姑娘为他人私奔,自己定会感叹那些个姑娘浮躁。
可现在,将那群姑娘换为自己,面对这种美色,又何尝不会沉醉其中,又何尝不会为他痴迷呢?她理解了,恐怕她就是这般肤浅之人。
什么千篇一律,什么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她不在乎了。
“鄙人名为季泽明,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季泽明缓缓开口道。
“我?我叫聂小倩。”聂小倩开口道。
“聂小倩?好名字,聂小姐不知愿不愿意与在下交个朋友。”
“交朋友?好啊好啊。”她道。
季泽明看着羞涩的女孩,心里有些情难自禁,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但是想到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在聂小倩的记忆里,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季泽明把之前抱过聂小倩的手背在身后,调整了面上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道:“聂小姐往后走路需得小心些,可不是每次都能被在下救了。”
“啊,小倩谢谢季公子。”聂小倩回过神来,连忙向季泽明道谢,又想到刚刚被美貌迷了神的样子,不禁暗暗恼怒,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了呢!
“我刚刚愣住的样子不会被季公子看到了吧,他会不会嫌弃我啊?他会怎么看我呢?”聂小倩心里不停懊悔,“我刚刚不会出丑了吧?”想到这里,聂小倩神情紧张起来,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季泽明,却撞上了对方一直都在看着她的眼神。
一双桃花眼里似乎满满的都是温柔,专注的盯着聂小倩,将她的可爱表情收入眼底,背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似乎是在回想刚刚刚抱到的触感。
街道一如往常上热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却半点打扰不到这对第一次见面的年轻男女。
“聂小姐,”季泽明轻唤一声,虽然看着心爱的姑娘望着自己发呆,心里很高兴,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要让姑娘安全到家才行。“是的,季公子怎么了?”聂小倩连忙回道。
“不是我的事情。和聂小姐相遇即是缘分,聂小姐要去哪里?季某能不能护送聂小姐呢?”
“我正要回家……”
“聂小姐孤身一人,刚好遇到了,就让季某陪你吧?”聂小倩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泽明抢了话头,明明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因为对方温柔的语气,聂小倩心里生不起气来。“如果聂小姐不同意的话,季某可是会很放心不下小姐一个美人的。”季泽明缓缓又补了一句。
这下聂小倩也拒绝不了了,柔声说道:“那就麻烦季公子了。”
季泽明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麻烦,能送聂小姐回家,是季某的荣幸。”
一对年轻的男女相伴而行,热闹的景象,喧哗的叫卖声,都插入不进他们之间氛围,那是一种和谐的氛围,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聂小倩的家门。聂小倩站在门口,踌躇说道:“今天多谢季公子送小倩回来,但是家中简陋,恐怕招待不了公子。”
季泽明带着些安慰的意味道:“没关系,本来也只是担心聂小姐而已。”顿了一下,还是主动提出了离开。作为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季泽明认为应该徐徐渐进。不过他走的时候,故意落下了他的玉佩,这样下次就可以有借口来接近心爱的姑娘。
聂小倩望着季泽明的背影发愣,心里居然有点不舍的情绪,还没等她理清楚情绪,便听到父亲喊她的声音,她连忙应了一声,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却瞟到了一点闪光,走进一看,却是一块质地细腻的玉佩,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温润的触感更是能让人感觉到它的珍贵。聂小倩拿到手里,上面的图案给她一种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很久之前她有见到过一样的东西。
正当她晃神的时候,家里的父亲又喊了她一声,聂小倩回过神,想着“这玉佩应是季公子的东西,却不知为何掉在这里,可人已经走远了,唉,明天再找人问问吧。”
聂小倩回到家里,先是回到房间里将玉佩妥帖放在盒子里,然后才放下心来。
出了房间,一面帮着父母做事,一面和父亲说着今日的收获,但是不自觉的瞒下来了和季泽明的相遇。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瞒着父母,也许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聂小倩找好理由,心里一松,不再去细想。
夜里,结束了一天的事情,躺在床上的聂小倩此时有点混乱,明明平时不是这么在乎他人印象的人,但是却格外地在乎季泽明对她的印象。她有点不明白,一想到这个人她就心跳快了几拍。“呼……”聂小倩轻舒一口气,“不能想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早点睡觉。”
说完也没有聊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准备睡觉了,第二天她要遇到自己梦里的人了,想想就觉得激动
窗外的月光轻盈撒在房间地板上,温和的光辉拢住梳妆台上装着玉佩的盒子。
第313章他乡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