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她可以不在乎,她也可以装糊涂,但是如果那件事威胁到她自身的利益了,那就真不好意思了,她不是个傻子,随任何人都能利用。
被这个男人所抛弃,早已是能预料到的事。
霍兮容可以忍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被所有人讥讽!
但是至少,有一个人能给她保证,自己在离开时还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那你就说说,你想和本王交易什么?”晏少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果然,这个霍兮容和别人不同,至少不蠢。
“虽说兮容平时很少出府,对京中之事也知之甚少,但璟王此时的处境,兮容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霍兮容一直看着璟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
一般来讲,朝中之事不该由她这种小女子来指指点点,甚至她压根就不应该掺和进去。
但此时的霍兮容,也实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哦?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璟王漫不经心的说,只是他原先眼中的那股悠闲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冷峻感。
“对于朝中之事兮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至少我知道一点,功不盖主!”说出最后四个字时,霍兮容刻意加重了语调。
“好一个功不盖主,你可知,有时那人并不想立功,但他承担不起失败的下场。”璟王冷笑着说道。
“这个功名,不管那人想不想要,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那个主人,开始忌惮功臣手中的实力了,不是吗王爷?”霍兮容淡淡的问。
霍兮容不想知道这人的无奈,也不想听这人的委屈,人活在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
“你想说什么!”晏少璟有些不耐烦起来。
“璟王很明白,还是这场赐婚,不过是用来压制你扩张势力的计策而已,皇上对王爷已经有了忌惮。而霍家此次替嫁的行为,其实是在讨好皇上罢了,嫁入璟王府内的,不过是我这个无用的庶女,对璟王、对霍家都毫无帮助。”霍兮容分析的很是透彻。
霍兮容的确是看不起霍家,但是有时候,霍老爷子做事的圆滑性,不免也想叫霍兮容为那人拍掌叫绝!
晏少璟笑着说:“没想到,本王的这个王妃,看事情倒是蛮透彻的。”
“抛开家姐的性子不说,如若王爷真贪图美色,把我与家姐对换,留家姐在身边伺候,只怕此事有心之人传到皇上耳中,那会叫皇上心中的忌惮会更深一些。”霍兮容冷静的分析着局势。
晏少璟听着,慢慢的也放下心中的戒备。
他有些故意的问道:“既然你把局势看的如此透彻,为何你在书房中还提议叫本王把霍家的嫡女接进王府?甚至在昨夜还提出合离的想法?”
“……”霍兮容愣了一下,她没料到璟王会在此时刁难她。
随即霍兮容尴尬的笑了两声:“京城之人谁不知道,璟王文武双全,也许王爷有办法能两全其美。兮容就是不想掺和这趟浑水,能避则避嘛。”说完,她又讨好的冲着璟王笑了笑。
“哼。”晏少璟冷哼一声,明显就是不相信霍兮容的解释。
霍兮容干咳了一声,接着厚脸皮的往下说道:“那个,王爷也懂,有兮容坐在这个位置上,至少能叫皇上安心一些。但是王爷也清楚,璟王妃的这个位置,可不好坐啊。”
“呵,王妃之位不好坐,但本王看你也坐的蛮安稳。”晏少璟冷嘲道。
他早就打听过了,这些年霍兮容在霍家衣食,都和他们家中的家奴相差无几,如今嫁到璟王府内,也算是享福了。
“不知王爷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兮容坐在这个位置,可算的上是备受瞩目。上到当今圣上,下到京中权贵,哪个不是盯着兮容的一举一动。”霍兮容满脸为难的说道。
“所以呢?”晏少璟倒也不急,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慢慢谈。
“我霍兮容可以在这里向王爷保证,皇上那边,我绝对会帮王爷作掩护。甚至,在王爷寻得心上人之后,我也可以一句废话也不说的离开……”霍兮容有些急切的说,可惜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晏少璟就打断了。
晏少璟伸手,示意霍兮容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对之后的谈话,已经没了兴趣。
霍兮容一脸茫然的看着璟王,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其实你分析的很完美,但是霍兮容,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此事你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力。”晏少璟慢悠悠的说道。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霍兮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些。
“可能你在霍府时,还能做些选择,但你如今已经嫁进本王的府邸内,你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能拿捏住本王,甚至威胁本王和你合作?”说这些话的时候,晏少璟的眼神很是凌厉。
“可是,有我的帮助,圣上那边王爷应当更好交代才是。”霍兮容有些急切的说。
“霍兮容,你太小看本王,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晏少璟有些不屑的说道。
“我……”霍兮容看着面前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
“你还不懂吗?早在你嫁给本王的时候,你我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感觉本王出了事,你的日子会好过吗?还有,皇上早就对本王起了防备之心,那人绝不会因为本王成亲,而放下心中的忌惮。”晏少璟淡漠的说。
其实,他与皇上之间的博弈,早就从那人登上皇位时就开始了。
这么多年,那人不是没想过要除去自己,可偏偏自己手中握着兵权,那人不敢轻易有所行动。
两人之间的恩怨,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而改变?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若这场博弈他输,死的绝不会只有他一人,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绝对会被那人一一除掉。他在朝中的心腹,也不可能存活下来……
身为他的结发妻,还想全身而退,呵,痴人说梦!
“……”霍兮容紧握双手,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哦,对了,还有你口中所谓的离开。霍兮容,你这个也搞错了,那时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离开,而是你被本王休了!这点你可明白?”晏少璟冷嘲着说道。
“……”霍兮容紧咬着下唇,确实,自己根本就没得选择。
“既然没别的事说了,夜也深了,那就歇息吧。”说着,璟王就想闭眼睡觉。
霍兮容依旧坐在床榻上,没有躺下来,等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说了这么多,兮容也不过是想求王爷一件事而已。”
“求?呵,可从你的态度上,本王还真没有看出一丝求人的意味。”说这句话,晏少璟就是故意想要为难霍兮容。
第十七章: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