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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浮云蔽白日
  第二天中午,王明宇便把慕容星辰扶上了马车,一行人坐着马车慢慢的向田府走着。
  集市上太过喧闹,况且人多,为了免得遭人议论,得些清净,王明宇便选了处宁静的村落绕行,可就在马车行进到几处门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争执的声音。
  星辰原本也不想多事,可是那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了,而且似乎还听到了老妇人的呜咽之声。
  虽然担心星辰的身体,但王明宇也了解星辰,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私之人,尤其对于百姓,她更加关怀备至。
  于是,王明宇对外面的侍卫们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江辰希回答道,“是一伙官兵和一个老妇人发生了争吵,那会儿官兵似乎想要老妇人搬离自己的房子,老妇人不肯,便争执了起来。”
  南宫寒担心慕容星辰的身体,便劝慰道,“女王陛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况且我们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来的,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一切事情都要暂时隐忍,否则暴露了身份我们都将有去无回,还请女王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怎么能行?”慕容星辰皱了皱眉头,大喊一声,“停车,我要下去。”
  马夫没办法,只好停了车。
  王明宇还没来得及阻拦她,慕容星辰就一下子从马车上钻了下去。
  见状,王明瑜紧随其后跟着她走了下去。
  只见慕容星辰二话没说,气冲冲的跑到那会儿官兵面前,毫无畏惧之色的对着他们大声质问道,“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公然欺负这样一个老妇人?”
  领头的那个官员是个女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星辰,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关你毛事啊?”
  说完他还拿起手里的剑,举起来又吓唬慕星辰。
  王明宇急忙上前,把慕容星辰护在身后,大喝一声,“大胆!”
  那女子冷哼一声,“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敢在这里管姑奶奶的闲事,当真不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子吗?”
  “你……”
  这一阵粗鄙之语,着实把慕容星辰气的够呛,她刚要上前与之辩论,王明宇便厉声怒骂道,“这样无理的乡下野丫头,该不会是山上的土匪吧!”
  “你才是土匪呢!”那女子大骂一声,“这里没你们的事儿,少管闲事,赶紧滚开!”
  慕容星辰用一种凛冽的目光瞪着她,带着一股倔强之气喊道,“你还别说这个闲事,我还真管定了!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这里的主子是谁,总之你们这么多官兵欺负一个老妇人,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那些侍卫们听到这话竟然一阵捧腹大笑。
  其中一个侍卫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臭丫头啊?还乳臭未干吧,竟然说出此等幼稚荒谬的话,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还是以为自己是稳坐高堂之上的女王陛下?我可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女王陛下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强龙难压地头蛇,相信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吧?”
  对于如此的诋毁和轻蔑之语,慕容星辰怒了,她咬着牙齿,脸也气的发红,“大胆,你可知我是……”
  “我乃钦差大人,”为了保护星辰,不让她因为一时激愤暴露身份,王明宇只能抢先一步,把钦差的身份说了出来,“我奉女王陛下之命,前来调查鄞州的贪污腐败之事,但是今日之所见,果然让我大跌眼镜,原来你们鄞州的地方官员,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的,看来我应该好好地把这里的情况向女王陛下回禀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那女子明显慌了神,语气也比之前平和了许多,眼睛里面眯着笑,带着一阵阿谀之词,说道,“微臣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竟然没想到是钦差大人,相比旁边这位长得风华绝代,貌若天仙的女子,就是您的夫人吧。”
  这等油嘴滑舌,乐于奉承之词,让慕容星辰不禁在心里冷笑,刚刚还一副张牙舞爪要打人的样子,现在就完全变成笑容款款的模样了,此人当真是个笑面虎啊,如此阴晴变化的表情,当真和宫廷之中那些大臣,还有之前她的那些姐姐可相较量呢!
  见王明宇背着手不说话,那女子迎着笑脸又说,“钦差大人,微臣名为苏瑛,身份卑微,只是这青羽县的一个县丞罢了,七品芝麻官,还胆敢在钦差大人面前造次,当真是自不量力啊!不过,微臣的表姐乃是这鄞州的州长田烨,听说今天中午表姐邀请钦差大人去府上喝茶,钦差大人此行正是要去表姐府上吧,都是这老妇人,不识好歹,耽误了钦差大人的时辰,您有事的话还是快去吧,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至于这疯婆子,苏瑛自行处置就好了,别破坏了钦差大人和夫人的好心情……”
  而慕容星辰则是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对着苏瑛的脸颊就是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传出好远,让那些官兵和侍卫们都惊呆了。
  “你……”
  莫名挨了打的苏瑛愤怒地瞪着慕容星辰,伸出手去,想要把那巴掌打回去。
  王明宇却迅速地把慕容星辰护在了身后,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攥住了苏瑛伸出来的手臂。
  只见王明宇嘴角微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苏县丞,你想打我夫人,要先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虽然满腔怒火,但王明宇是钦差大人,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自然不敢与之相抗,只得压住怒火,把那伸出去的手臂又收了回来。
  过了半晌,她才半警告地说了句,“那就请钦差大人您管好您的夫人,不要让她随便出手打人,苏瑛虽然身份低微,只是一介县丞,但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您的夫人就这样毫无理由地公然给了苏瑛一巴掌,这让苏瑛一下子颜面无存啊!”
  南宫寒一阵冷笑,拿着一把洁白的折扇轻轻走上前,说道,“毫无理由?我们钦差夫人向来善良仁慈,爱恨分明,绝不会没有缘由地就给你一巴掌。你若觉得毫无理由,那我便给你寻个理由。”
  只见他走到那拄着拐杖的老妇人面前,语气温和地问道,“老人家,请问这些官兵为什么要把你从房子里赶出去呢?”
  那老妇人皱着眉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自然是强买强卖啊,他们用各种威逼利诱的方法,把这村子里的人都给逼走了,但这里是我的家,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离开了这里,我该怎么存活呀?”
  “那官府让您搬离这里,没有给您置办好新的田宅吗?”江辰希走上前,不解的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事呢?”老妇人回答道,“这些官员们都最是黑心,连一分一毫的银子都有贪污掉,怎么可能会给我们置办田宅呢?”
  “那总会给您一些银子安身立命吧,”南宫寒问道,“村子里的人能够分到多少银子呢?”
  那老妇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还能分到银子?我连银子的样子都没见过,他们顶多就是给了一两个铜板,做做样子就把我们打发出去算了,若是遇见好说话的,他们就连一个铜板都不肯给,就直接把村民们从宅子里轰了出去。”
  “你这疯婆子,休要胡言!竟然如此诋毁官府,在钦差大人面前胡言乱语,看来今日必须把你就地正法了,”说着,苏瑛抽出宝剑,直接刺向那老妇人的胸膛。
  站在一旁的江辰希怎么会任由她杀人灭口呢,只见他迅速地冲到那老妇人面前,抽出宝剑,一下子挑开了苏瑛的剑,力道很大,苏瑛一时没握住,手里的剑就这样一下子被江辰希挑飞了。
  “苏县丞,你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王明宇冷笑一声,“又或者是,你一个七品芝麻官,自认为比本官的官位还要大,在本官面前,何时轮到你自行处理事务了!”
  听到这话,苏瑛着实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钦差大人此话着实是吓到微臣了,微臣怎么敢界跃呢?只是,微臣听见这老妇人如此污蔑官府,怕钦差大人会有所误会,这才想要把这奸邪之人除掉,还请钦差大人莫要怪罪呀!”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略带指责地说道,“不过,钦差大人好像是奉命来查办贪污一事的,这收房屋住宅之事,好像是我鄞州的政务,钦差大人就算位高权重,也没有权利插手吧!”
  对于这一阵质疑之词,王明宇面容之中并未带有丝毫的畏惧和恐慌,反而淡然自若地冷笑一声,“苏县丞是在与本官讲笑话吗?这买卖房屋自然牵涉到财务,若是强买强卖,自然也是贪污之罪,当然在本官的管辖范围之内啊。苏县丞是田州长的表妹,如此亲近的关系,所以在如此年轻之时就能当上县丞,本官也理解,不过呢,若是不懂得这些大大小小的规矩和事务,还是回去好好学习一翻,免得遭人笑话呀!”
  这一番话虽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明显是嘲笑苏瑛没有见识,不懂得朝中之事,苏瑛虽然内心愤怒,也丝毫不敢发作,只好迎着笑脸道,“钦差大人所言极是,苏瑛年轻,以后还要多向表姐和钦差大人学习呢!”
  见到苏瑛的气势被震慑了下去,王明宇就趁热打铁地说道,“既然此事牵涉甚广,那还希望苏县丞能够配合本官,不如先将收房屋之事暂缓,与本官一同前往田府赴宴,也好让苏县丞给本官引荐一下你的表姐田烨,待事情审查清楚,本官自然会解决这收房屋之事,苏县丞,你看这样可好?”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瑛也没有能力再拒绝,只得迎着笑脸答应,“那既如此,就辛苦钦差大人了!”
  于是,几个人面和心不和地在路上一边寒暄着,一边乘着马车向田府驶去,这快马加鞭的一路走去,因为那田府也离着并不远,所以,不到一会儿工夫,田府也就到了。
  那鄞州州长自然带着一脸殷切的笑容,亲自站在田府门口迎接,看着这穿着华丽,一脸雍容之态的女子,王明宇就已然断定,这必然就是鄞州的州长田烨了。
  “鄞州州长田烨恭迎钦差大人!”
  这一脸谦和之态倒和她眉眼之中那抹傲然之姿有些不符这倒是着实让慕容星辰和王明宇有些诧异和不解了。
  王明宇带着同样的笑容走下马车去,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慕容星辰也从马车上搀扶了下去。
  “本钦差是封女王陛下之命前来查探鄞州贪污之风,想不到鄞州州长竟然亲自出门相迎,这让本钦差感到无限荣幸!”
  “哪里哪里,”田烨那一脸欢喜之态洋溢在脸上,若不是仔细看的话,竟然看不出来任何伪装的味道,“钦差大人是在女王陛下面前办事的,不像微臣,虽然官阶不小,但微臣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面见圣颜,怎可比钦差大人呢?”
  还没等王明宇说话,她便注意到了站在王明宇身边的慕容星辰,见慕容星辰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心里的敬畏之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继续带着迎合之语笑着说道,“身边这位,恐怕就是钦差大人的夫人了吧,穿着如此端庄大气,雍容华贵,面容也如此倾国倾城,当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了呢,钦差大人出门在外都不忘了把夫人带着身边,眉眼之中都带着宠溺,如此恩爱和睦的夫妻,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呢,当真是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慕容星辰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让对方放松戒备,“不过是承蒙夫君不嫌弃罢了,这才允许妾身侍奉在侧,夫君仁慈,事事不与妾身计较,妾身心里感激的很。”
  待星辰说完话,田烨似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带着一脸愧疚的笑意,说道,“本官真是糊涂了呀,许是与钦差大人一见如故,见到夫人这般慈善也是心生欢喜,这才多聊了几句,竟然忘了迎你们进来了,当真是怠慢了呢,钦差大人,夫人,快快请进,本官今日准备了美酒佳酿,定要和钦差大人喝个痛快!”
  随着指引,王明宇便拉着慕容星辰的手进了这田府。
  这田府的装修着实气派,只见屋顶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琉璃瓦,墙面都是新翻过的红墙,园中修建了无数的亭台楼阁,还有那大大的池塘,被那一整池子的荷花和荷叶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荷花带着缤纷绚丽的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醉人,而那碧绿的荷叶,更将那些粉红色的荷花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穿过了这些一个个的小楼阁,便到了前厅,前厅的装饰就更加恢宏气派了,那金黄色的大门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灼灼生辉,那令人炫目的光芒着实让人惊叹。
  而看到这一切的慕容星辰和王明宇就更加气氛了,碧云国才刚刚历经了两代,可以说是国家初建,根基未稳,所以每年给予官员们的粮饷也并不多,而这田府竟然如此奢华,可见这如同仙境一般的亭台楼阁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
  看着一脸怨愤的慕容星辰,王明宇拉着她的手,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生气。
  星辰虽然愤怒,但自然理解王明宇的意思,把眼底的气愤压制在了心底。
  待入了前厅,田烨便吩咐仆从们给他们沏了茶,带着满脸的笑意,迎合一般地说道,“钦差大人,夫人,这是本官着人特意从南方运来的茶叶,是新品,特请钦差大人尝个鲜。”
  “田州长有心了!”
  一方寒暄之后,田烨像对付每一位来访的钦差大人一样,开始对王明宇上下打量,意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只是她打量了许久,也完全捉摸不透王明宇的心思,这让她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了。
  慕容星辰佯装有些生气地说了句,“夫君,果然你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你看,就连位高权重的田州长都看着你移不开眼呢,当真是个祸水!”
  听到慕容星辰这样说,田烨急忙把目光从王明宇身上收了回来,带着一脸尴尬地笑容说道,“夫人可不要多心啊,本官只是见钦差大人长得一表人才,与夫人又这般和睦,一时好奇,故而才多看了几眼,本官已有家室,又怎么会对钦差大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话音未落,只见慕容星辰拿着帕子浅笑盈盈,“田州长,妾身只是开玩笑罢了,田州长可莫要当真呀!”
  田烨只得也跟着笑笑。
  接着,王明宇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问道,“本官呢,也是禀呈圣意,来调查鄞州贪污之风,想必田州长也知道,自古以来,贪污之事屡见不鲜,历朝历代的君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次多位大臣联名上奏,更有臣子冒死觐见,女王陛下方知此事的严重性,这才派本官来一探究竟。当然,本官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必然也不会和田州长您过不去,只是该查的,我们还是要查的,这毕竟是女王陛下的命令,您说是不是?”
  听到此语,田烨似乎也明白了大半,她立刻殷勤地笑着,并亲自给王明宇斟了一杯茶,“钦差大人果然快人快语,您的话,本官已经心领神会,必定会尽力配合钦差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本官直说就是。”
  田烨在说这话的时候,殊不知旁边坐着的苏瑛一直在和她使眼色,但田烨却认为她在无事生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继续嬉皮笑脸地与王明宇说话。
  坐在旁边的苏瑛简直急得要火上房了,心想着,这新来的钦差大人果然比之前的人更有心机,当人一套背后一套,刚刚在替那老妇人的时候,完全一副耿直之态,就像是要查明一切,替那老妇人做主一般,可是如今,又完全换了一副模样,显得如同普通官吏一般油嘴滑舌,处事圆滑,这倒真叫苏瑛有苦难言了。若是这钦差大人当真要田烨把那些强买强卖的账册拿出来,那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果不其然,王明宇开口问道,“田州长与本官果然是知己,连想法都是一样的,当真是默契,这样吧,那田州长就把百姓缴纳赋税,收购宅子田地,以及这些年鄞州官府的收支记录账册都找来吧,本官也好过过目。”
  听到这话,田烨眼神之中却闪烁了些许犹豫之色,她毕竟为官多年,这王明宇奉旨来查案其实本来无可厚非,但涉及这么多的账册,况且许多账册的账目根本就是不对的,只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其中的纰漏和端倪,田烨老奸巨猾,怎么会轻易让人看到这些账册,把自己的把柄亲手递给别人呢。
  于是,她想了想,开始找理由推诿,“钦差大人,您也知道,这些账册格外繁杂,而且时日已久,都放在本官的书房之内了,一时之间,很难找全,要不然这样您看可好,钦差大人您和夫人先尝尝本官这里的小菜,几日之后,待那些账册都找出来之后,本官会着人给您送过去,您看可好?”
  这阵推诿之词王明宇怎会听不出来,这更确定了这鄞州州长田烨心中有鬼,不过,对于她的这番说辞,王明宇早有预料,这田烨心思缜密,让她直接把账册拿出来,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于是,王明宇带着一阵官方的笑容,道,“既然如此,就劳烦田州长了。”
  宴席之后,王明宇就带着慕容星辰坐着马车回去了。
  马车上,慕容星辰若有疑虑地问道,“小宇,这田烨城府如此之深,不肯把账册给我们,你如此一说,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王明宇拉着慕容星辰的手,淡然一笑,“不瞒你说,我原本就并未打算让那田烨把账本交出来,那么多钦差都有去无回,说明这田烨确实有瞒天过海的本事,况且与我们刚刚见面,怎么会一下子就放下芥蒂和防备呢?我如此,只是想引蛇出洞,田烨为了应付我的检查,必然会去造一份假的账册,我已经安排好了人秘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来,就很容易查出真账册的存放之地,之后,我们再去他的府邸搜查,将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全部找到,才能将其一网打尽!”
  想不到王明宇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周密了,这让星辰觉得宽心了不少,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王明宇的怀里,“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切都会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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