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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变故
  景佳人心口一窒,身体一僵,漠少北能看出她在镇定自己,而景佳人却被他冰冷的目光仿若扼住了灵魂。
  “景佳人,真名景假,有怪病,民城人。潜藏龙城六年,籍贯不明,父母不祥。”
  漠少北每说一句,景佳人的手心就跟着握紧,很快,额头就渗出密麻的细汗。
  遇见这个女人后,还是初次看到她这么紧张,漠少北忽然很想捉弄她。
  “紧张过后装无害玩失常,是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漠少北凑近景佳人,热气喷洒在她脸颊,玩味一笑。
  “漠少说笑也太抬举我,我还没有那做卧底的本事。”景佳人身体僵硬,语气不乏听出一丝紧张。
  漠少北故意满脸恍然,“难不成医生更适合你?”热气喷洒在她脸上,脖颈激起一阵颤栗。
  “漠少说什么我听不懂!”景佳人理智多,耐性少,装作听不懂。
  看到女人故意装懵,漠少北凑到女人脸颊,“卧底是为了探听虚实,你若不是卧底,那就是对床上治疗我怪病感兴趣,我有说错?”
  漠少北把床上治疗几字特意加重语气,景佳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漠少可是咱们龙城做皮草生意第一把交椅,既然是生意人,又有谁会在生意人身边加上卧底?”景佳人故意无视他的暗示,淡淡的说。
  漠少北邪魅的笑了,答非所问,“那你是选医生还是选卧底?”
  “我不觉得这是选择题,我对这些没兴趣。”景佳人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既然他已查她,那就没必要打回旋战。
  “那就是医生,倾慕我的技术咯?”漠少北一手搁口袋,一手搂上景佳人的腰饶有趣味的说,“难怪说你是我的女人,还说我睡过你,好谋划。”
  漠少北既把话挑开,这个小女人想打马虎眼自是不可能。
  “漠少,我们不过见了几面而已,你有损失吗?何必为难我这样的小女子?”她直言不讳。
  漠少北一副恍然,摸着下巴做思索状,“也是,见了三面而已,近距离接触,也仅是两次而已,还卖了一批狼皮,重要的是能加治病,确实没损失。”
  景佳人脸颊微红,忿忿别过脸。
  “不过,你却叫我费了不少精力,还有力气。”男人一语双关,话音落,手已摸上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
  有契约在手,又被查到真名,景佳人决定暂时不要触怒这头雄狮是最明智的事。
  上了车,今晚又是一个不眠难耐的夜。
  只是景佳人是夜行动物,夜猫子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晚上,他趁漠少北办完她又去办事的空闲,直接把他手下随从来了个过肩摔,轻松翻越高墙。
  她先去医院看了周瓜子,确定没事才出了医院。
  想到王洲,她去典当门口,发现没人。
  昔日的情分,早已变味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打扰他的生活。
  就当路人,相忘于江湖吧!
  目光不禁朝桥上的台阶下看去,发现有个带底帽的年轻男人在那站着。
  仔细一看,居然是癞皮头,景佳人一咬牙,直接走上去。
  癞皮头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找上来,“昨天连本金都没见着,害我等了一夜,你居然还敢来送死?”
  “昨天有事耽搁,带我去见冷老板,我想再借点,后面还掉。”景佳人说完就要转身。
  “什么?还想借?你当冷老板开慈善堂说借就借?我告诉你,冷老板叫我来找你,今晚必须把本金带利息全部还上!除非陪他睡一个月,或许可以再借点?”
  癞皮头不怀好意的撩了句,嘴角嗪着抹丑陋的笑。
  “带我去见他。”景佳人肃正的说。
  癞皮头龌龊的笑起来,接着一副狠戾,“我呸!你还真把自己回事了?我们冷老板要什么女人没有?难不成以为你身体还是镀金的?”
  癞皮头话刚落,景佳人眼神闪过一抹阴狠,迸射一记杀气。
  景佳人抬脚就朝癞皮狗踢上去,刹时被她踹倒,两臂钳制,动作连贯,呵成一气。
  “哎呦喂,你个臭女人,不还钱还想杀人啊你?”癞皮头尖叫。
  桥两边的打手这时冲上来,手里都提着铁棍,气势汹汹,都不是善茬。
  不好!景佳人蹙眉,她掉进圈套了!
  呵呵。
  女人冷笑一记,想抓她?下辈子!大路不通,跑水路。
  有了先前跳海逃跑的经验,景佳人利索的朝大河一跳,顺河沉游三百米,一骨碌爬上岸,溜进一条四通八达的胡同道儿。
  景佳人全身湿透,风吹起她长发,拂起衣角,如夜归没入黑暗的少女。
  风吹在湿濡的脸颊,刺骨的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
  那群人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是势必知道她会躲进胡同里。
  这群人对胡同道的地形一定是轻车熟路,若找到她,绝不是逼债还钱就能罢休的!
  都说冷老板凶悍,狠戾,既有两手准备,看守的人必会守株待兔。
  呵,她的命还真值钱,居然派了百来人守着抓她。
  声音渐近,胡同这条小道是尽头,她环顾四周,发现高墙处有破损。
  一跳而起,顺势抓住墙面破损一角,身体一跃,却疏忽墙顶有玻璃扎。
  一掌按下满手血,景佳人倒抽一口凉气。
  咬牙的功夫,那群人已跑到巷口。
  汪汪——
  院内有只大黑狗,瞪着黑珠子朝她嘶吼。
  看来躲进院子的美梦破碎。
  忍痛,景佳人把玻璃扎当把手,身体灵活一转,倒调在高墙内面。
  狗吠声不断,外面声音乱哄哄。
  “给我看清楚了,不要放过那娘们,找到看我怎么玩死她!”墙外发出胡癞皮头气急败坏的狰狞声。
  景佳人倒掉功夫一绝,她抓着玻璃倒掉,院外电筒的光一扫而过。
  这拨子人走了,不出她预料,过了十来秒又来一拨。
  连续几波,电筒光扫好过好几回,好在没有发现。
  连连续续十来拨人终于走出巷口,景佳人全身是汗,胳膊兮酸,她咬牙隐忍。
  手掌的疼痛放大,直到那伙人彻底走出这个胡同道,她试图挺力,但力量耗尽,只得跳进院内。
  那只黑狗倒也安分,并没有叫,朝地面一蜷直接睡起觉来。
  景佳人贴墙面喘着粗气。黑夜成了她的保护色,但天一亮,那群人势比会发现她。
  抽出一支烟咬上,但火光和烟味要是引起这家人察觉,就不好。
  抽出烟放手里握着,蹲在地上想脱逃办法。
  那群人还没等天亮就挨家挨户拍门人肉搜索起来。但因为这里住户多,未必能搜到尽头这家。
  果然,癞皮头那渣性子急躁,才搜到中间住户就直接停止搜索。
  突然,院外胡同尽头的高墙被推倒。
  不用说,为了堵她,前后夹击。
  幸好这家没人,但门锁着,她也无法躲藏。
  推到院外那堵高墙反而是好事。
  景佳人打开院门,巷口前边堵她的人十来个,巷尾看守的人三四个。
  她贴着墙放慢脚步跨过凌乱塌墙,直逼巷尾。
  几个小青年边喝酒边嘴里嚼着食物,还说着下流的段子。
  景佳人跨过堵墙时拣起地面一根粗棍,眼神犀利的盯视那几人的举动。
  渐渐地,几人酒劲上头,看守稍稍松懈。
  或许是当时爬墙伤到了小腿,景佳人腿抽起筋,一个脚步不稳踩到了墙根的草垛子。
  清脆刺耳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
  几个混混酒精虫跑光,朝巷尾里边看去,“这特么是什么声音?难道有人?”
  “肯定是夜猫,有什么大惊小怪。”有个斜疤子说完赶紧不对劲,“还是进去看看,万一是那娘们,我们就不用再吹风受罪。”
  “对对,逮到她先玩玩再说。”清瘦的黑皮带着丑陋的笑起来。
  景佳人拣起地上一块石头,朝斜对面前方七八米的另一条巷口扔过去。
  那几人直接朝这边走过来,发现她不是没有可能。
  景佳人摸着墙又延回头路疾步朝里走,只是前面太黑,伸手不见五指。
  之前因为太黑,没有发现前面四米处还有一道巷口,她正要进巷子就被一只手捂住嘴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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