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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香囊从何而来?
  杀了?
  独孤赫既然软禁了白偎蕊,那便是意在相信了林如墨所言,如此一来,他便是有功之臣。
  纵使不加官进爵,也要赏黄金珠宝,为何要转手杀了他?
  在场禁军无不震惊,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林如墨的人,一时之间,没有人动作。
  独孤赫眸子一冷,“怎么?你们是想陪他一同赴死?”
  他们自然是不敢的,于是很快包围住林如墨,却依旧是没下狠手。
  林如墨不可置信的望向独孤赫,质问道:“陛下为何下如此命令?臣虽救驾来迟,但罪不至死!”
  独孤赫只觉得好笑的紧,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与他眸中的温度不符。
  “白偎蕊所犯乃是大罪,你知情不报,该死。”
  既然是动了纳兰璃,那白偎蕊的手下,所有替她办事的人,便都该死。
  折尽她的羽翼。
  独孤赫说话做事,已然完全不是从前的风格,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了个明白,此时,也断无人敢保林如墨了。
  ——按他所言,所有未白偎蕊所用之人,都该死。
  那若是他们不抢先杀了林如墨以表忠心,他们只怕也活不下来!
  心念一动,长刀也动,甚至在林如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不知多少把长刀入体,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便断了所有生机。
  而独孤赫事罢拂衣去,一地狼藉都在他的衣摆下显得熠熠生辉。
  纳兰璃此时此刻,已然被安置在乾坤殿的寝宫之中休憩,身边,两个小公子被放在摇篮中,摇摇晃晃,乖巧的很,不哭也不闹。
  这两个小公子,是她拼尽生命生下来的,是她与寇容的亲骨肉。他们尽数遗传了寇容的绝世容颜,才这样小便让人移不开目光,不知长大后,会生成什么模样。
  “夫人,两位小公子还没有名字呢,您给取一个吧!若不然,也可以等陛下到了再给物色,陛下对您可是盛宠,必定会宠爱两位小公子的!”奶娘摇着摇篮说道。
  纳兰璃回神,伸手捏了捏孩子的小脸,慈祥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悲凉。
  “他们的名字,只有寇容能起。”
  殿外原本想要入内的重紫色身影,闻之此言,脚步一顿。
  独孤赫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特意脱下喜袍,换上重紫色长袍。
  殿中之人,双眸之中的痛楚之色,似乎能够感染了他,他不禁跟着难过起来。几番来回,终是想要入内。
  脚步方一动,便听到殿内奶娘开口道:“夫人,虽说奴婢不知您过往之事,但如今您已是陛下亲封的夫人,还是不要再念着过往了。这对您,对小公子,都好。”
  独孤赫脚步一顿,不再动作,只想听听纳兰璃的回答。
  只听她毫不犹豫的道:“他不是独孤赫,他是寇容,他就是寇容!”
  这话让奶娘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捂住纳兰璃的嘴巴,“哎哟恕罪,恕罪!夫人且不可乱说,怎能如此直呼陛下名讳,又怎可说陛下便是寇容呢?”
  殿外,重紫色身影眉头微蹙。
  纳兰璃分毫不让,待奶娘松手,依旧道:“纵使他在我面前,我此番话也分毫不会变。他是寇容,这不会错!他腰上那香囊,是我亲手系在他的腰间的,其中是我与他二人的头发!”
  “夫人是失心疯了吗?快别这样说,万不可这样说!”
  殿内的奶娘依旧还在劝着,独孤赫心头凝结,脚步一转,向外走去。对,香囊,他还没弄清楚这香囊的来源。
  隐隐记得,曾几何时,就连白偎蕊曾想烧毁香囊,为此,他不惜动手将她推倒在地。
  这其中,必有名堂。
  此时的青鸾殿,已然不同以往,往日里待她礼数周全、阿谀奉承的宫娥与侍卫,眼下对她也是颐气指使。
  宫娥正随意的将茶盏放在白偎蕊面前,力道重极了,在触及条案的那一瞬间,茶盏便碎了去。
  滚烫的茶水溅了白偎蕊一身。
  “啊!”她连忙闪躲,“你疯了不成?胆敢如此对本宫?”
  “本宫?郡主还真是爱自抬身份,今日只封了纳兰夫人,没有皇后!”
  “那我也是郡主!岂容你在我眼前放肆?!”
  宫娥笑道:“什么郡主?幽闭在殿中再见不得天日的郡主?”
  纵使是过去忍辱负重在飞云国做个宫娥,也没有今日这种屈辱!白偎蕊起身一巴掌便打在那宫娥脸上,“你放肆!还有如墨在,如墨会保我出去的!”
  宫娥一愣,几息后才笑了起来。瞧瞧这即将成为皇后的人,竟然是想到将自己冤枉至此的林如墨,都指望不上独孤赫。
  “你怕不是忘了你怎么进来的吧?”宫娥笑道,“不过呢,林如墨也已然死了。陛下下令后,如墨大人就连叫都没叫上一声,就断了气!”
  什,什么?
  林如墨死了?被独孤赫下令杀死了?
  独孤赫此举何意,是不问青红皂白,要断她臂膀?
  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独孤赫了?
  宛若失了提线的木偶,她跌坐在地,几息后,却见一双金边的长靴步步而至。
  似是不敢相信的抬头,竟是见独孤赫步步前来。
  “独孤表兄!表兄你来了!你是相信莺莺的是不是?莺莺一心都是你,怎可能会做出那些事来?是林如墨,是他想要傻掉纳兰璃,莺莺不愿,所以他与莺莺离心,甚至想要除掉莺莺!”
  “独孤表兄,独孤表兄你要相信莺莺啊!”
  不管白偎蕊有多么歇斯底里,独孤赫那双重紫色的双眸,都冰冷刺骨,不会再有一丝回温。
  他不会杀了白偎蕊的,她为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幽国,更是守着从小到大的诺言,他终是有愧。
  只是,他也不能再将皇后位给她。
  半晌,独孤赫开口道:“香囊是怎么回事?从何而来?朕到底是谁?过去的回忆,到底是怎样的?”
  这几个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各个都让白偎蕊无法回答。
  为何他明明想不起过去的回忆,却是对过往产生了怀疑?
  明明有了荧惑粉,他应当会坚信那些她让他坚信的回忆。
  怎么办,继续骗下去,又能坚持多久?纳兰璃就在他的身边,他难保不会再次怀疑!
  白偎蕊眼神闪烁,飘忽不定,这一切都被独孤赫捕捉在眼中。
  下一息,她的下颌便被扼住,耳边是能要了她命的冰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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