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封后大典
  经过一夜的修整,纳兰璃确实是好上了许多,这会儿已然醒来了。
  迷茫之间,甚至还记不起作业发生了何事,只是隐约记得,寇容回来了,是寇容将她抱在怀中,告诉她,若她生出腹中双生子,便带她去放纸鸢,多久都可以。
  腹部与腰肢的痛楚已然消失,腹部也已然恢复了平坦,她摸着腹部,缓缓直起身子来。才刚一动,身子就被人扶住了,正是被独孤赫吩咐后前来探望的宫娥。
  “纳兰小姐醒了,看来身子已然无恙了。”宫娥笑着道,“昨夜纳兰小姐生下两个小公子,眼下都被宫中最好的奶娘照看,纳兰小姐可安心无忧。”
  伴着她的话,外面有鞭炮礼花齐鸣的声音。
  纳兰璃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寇容呢?”
  为何他不在身边守着自己?
  谁知那宫娥面色一愣,怔然几息后才道:“今日,乃是陛下的登基大典,正式陛下要奴婢前来探望纳兰小姐是否安好。”
  “陛下,登基?”纳兰璃痴痴的反问道,似乎是听不懂她话中之意。
  “正是,今日是独孤太子登基之日,如今,已是陛下了。”
  纳兰璃忽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追问道:“那……寇容呢?”
  “奴婢听不明白纳兰小姐在说甚。”
  “你怎会听不明白?!”纳兰璃忽而心急非常,甚也不顾的加重了嗓音:“就是昨晚,昨晚我生产之时,进来的男子!一身重紫,手握纸鸢!”
  宫娥的面色与急切的纳兰璃对比形成巨大的落差,她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只道:“纳兰小姐,昨夜到您榻前的,就只有陛下与稳婆……”
  “不可能!”
  那寇容呢?
  寇容呢!
  “您说的一身重紫、手握纸鸢的人,也正是陛下无疑。奴婢也不知晓,陛下为何突然要穿上重紫长袍,手握纸鸢而入!”
  宫娥也是实话实说:“其余的,请恕奴婢当真不知晓。现下,也是陛下要奴婢前来探望的。”
  这些话像是一记又一记的惊雷,打在纳兰璃的心头。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若是独孤赫,他怎会知晓寇容与她的过往,怎会那样轻柔的唤她小夫人,怎会自称本座?不会,不会的!
  这世上除了寇容,没有人会这样!
  他一定是寇容,他怎会是独孤赫呢?
  “你在骗我!”
  “纳兰小姐明见,纵使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在陛下身上撒谎!”
  是啊,这是关于幽国陛下的消息,一个小小宫娥,她又怎敢撒谎?
  纳兰璃身子向后重重一坐,心思沉寂下去,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相信哪个真相。
  宫娥也是半点不敢怠慢了这位“纳兰小姐”,虽然她没有名分,且来历不明,但看独孤赫对待她的态度,与那在乎的模样,是谁都看在眼里的。
  能被独孤赫这样在乎,难道以后名分会轻了去?
  纳兰璃就那样静静地坐了很久,久到宫娥以为自己可以趁此离开了。却不料方是一动,就听纳兰璃说道:“独孤赫在哪?我要见他。”
  他是寇容,他一定是寇容!
  “这……纳兰小姐,陛下此时应是在与皇后娘娘大婚。”
  “婚礼现场在哪?带我去!”
  “纳兰小姐!您刚刚生产完毕,应是好生生的坐月子,是断然不能见到风的啊!您不能去,你不能去……纳兰小姐!”
  纳兰璃怎会听她说这些话?
  事到如今,她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
  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竟也真的随着奏乐之声,赶到了婚礼现场。
  不得不说,这里的阵仗太大了。
  甚至比纳兰璃在舆国皇宫见过的每一个场面都还要大上几分。
  这里,只有赤金的颜色,还有那漫天的红花。就连独孤赫,都已褪下龙袍,身穿大红色喜袍。
  冷白的面色,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醉人。
  他还是那么高不可攀,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眼前之景,与初见之时,那一身重紫的人站在承天门上俯瞰众生相互交错吻合,一切都是那么相像,又那么讽刺。
  他,怎么可能不是寇容?
  可他此时此刻,站在这高不可攀、直插青云的祭天台上,要迎娶的,是别的女子——
  凤鸾已然到了,是无比华贵的宝车,似是动用了整个幽国的财富无所吝惜的打造而成。
  耀目到整个世界都被点亮的宝石,点缀满了整个宝车,此时,宝车竟是向四周轻轻张开,变作了蝴蝶的翅膀一般,薄弱,而又透明。
  而坐在最中心的白偎蕊,似是乘着蝴蝶而误入凡间的天女。
  她一身墨绿色长袍,华丽而庄重,理应母仪天下。幽国从来红男绿女,白偎蕊这样的打扮,又正巧是这百里红妆之中无法令人移开眼帘的点翠。
  “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郡主白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允合母仪于天下。今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尔其承颜思孝,务必敬而必诚,逮下为仁,益克勤克俭,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哉。”
  “授宝册!”
  “接玉玺!”
  字字句句争先恐后的传入纳兰璃的耳朵,一道道繁琐的礼节映入眼帘。
  她看到,独孤赫站在祭天台的最高处,向下睥睨,望着白偎蕊,瞧着他今日的皇后一步步的走向他。
  这一刻,纳兰璃忽而笑了。
  是,这人不可能是寇容,他只是独孤赫而已,不管他知晓多少她与寇容的往事,不管他再如何像寇容,他都只是独孤赫而已。
  寇容不可能会娶别的女子为妻的。
  由此看来,自己到像是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外人,可笑的紧。
  倒不如彻底离开这一片伤心地,这里,终究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转身,泪洒一地,余光却仍不肯放过那祭天台上的一举一动。
  忽的呼吸一窒,纳兰璃猛然回过头去——
  在独孤赫腰上挂着的,是自己曾亲手戴在寇容腰间的香囊!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