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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逼她一把
  听到这里,秦素梅才起了身,却仍是急匆匆的问着秦二娘到底出了何事。
  “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从司空府乔迁至公主府,在路过冢宰府时,见到秦二娘正出府,想来是要置办些什么东西。”
  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秦幽兰也恰好三日回门。
  秦素梅问道:“母亲可是在府外遇上了什么事?”
  “想来也是巧合吧,队列只说有蛇,我便挑帘看了看,果真有一条蛇,秦二娘可能也是走了霉运,被咬了一口。”
  明月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巧合?冢宰府门前通天大道,又不是阴冷潮湿之地,哪里会有蛇,明明是被人放在那里的!明月都瞧见了,瞧见……”
  “住口!我真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明月的话又一次没有说完,被纳兰璃打断了。
  秦素梅起了一身冷汗,被秋风一吹,不知是因着寒冷还是后怕,哆嗦打的停不下来。
  “公主殿下,您别瞒我了,直接告诉我吧……”
  纳兰璃眼神闪烁,终是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瞒不住,想来说了也好。明月,说吧。”
  明月似是早就想说了,再也不忍,一股脑全数道了出来。
  “秦小姐,今日明月分明看到有人拿着竹筐,在墙角躲躲闪闪,竹筐一动,就放出了一条蛇来,那蛇就是冲着秦二娘去的!应是剧毒,咬了秦二娘一口,她便倒地不起。幸好我们公主带的有专治旁门左道的古怪郎中,要不然秦小姐你可就再见不到你母亲了!”
  闻言,秦素梅身形剧烈的颤抖,竟是将手边的茶盏都碰洒了,滚烫的茶水将她手背都烫伤了。
  纳兰璃起身,慌忙唤人为她包扎。
  可秦素梅却仍是怔怔的无所动作。良久,她才轻轻的问了句:“请问这位姐姐,那放蛇的人,长什么样子?”
  明月摇摇头道:“那人躲躲闪闪,动作也很快,明月看不得他什么样子。”
  她想了想忽而说道:“……明月依稀记得,他的衣摆上有黑白色的纹理暗纹。”
  说罢又加上了一句:“明月只记得这么多了。”
  黑白色的纹理暗纹……
  那时冢宰府里管事级别的仆人才可以穿的,只有秦汪洋手下的总管事,才能够如此穿。
  为何?为何?到底是为何?
  他若是动手,只能是奉了秦汪洋之令。
  秦汪洋为何要如此?母亲在府邸过的凄苦,虽说是为秦汪洋生儿育女,但过的却如同下人一般,已到如此地步,为何还要如此?
  他是连母亲活着都容不下吗?
  秦素梅眸中翻江倒海的波动,纳兰璃望着,想着前世的自己。
  若是前世有人告诉她林月母女的罪行,她会不会如同眼下的秦素梅一般,不可置信,却又恨透了,一时之间,无所抉择?
  既是无法抉择,她便帮帮她。
  纳兰璃握了握秦素梅没有被烫伤的手,轻道:“素梅,原是我多嘴,不应该说这事,总之秦二娘眼下也已无碍,何必说来要你心中添堵?想来今日你嫡姐三日回门,你已是见过你母亲了。”
  是啊,她自然是见过了。
  当时只觉得母亲身子虚弱,面色不佳也是常事,却不曾想,在此之前,就已经历了一场生死。
  “素梅,看你眼下也是无心同我相聚了,不若你先回去,去瞧瞧秦二娘,免得你心中挂牵。”
  纳兰璃交代着秦素梅,又道:
  “只是素梅,不管那放蛇的人是谁,你可都要小心了,更要让秦二娘小心,歹人还未得手,难免再生事端。”
  秦素梅也不知将这话听进去没有,只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是怎样回到冢宰府,自己都不知。
  只知府前侍卫待她并不友善,这冢宰府里,没人将她当个小姐。
  直去秦二娘的破落小院,秦素梅的心愈发的痛,那院落寒酸的,恍若吃不上下顿的破落人家。
  这等华贵的冢宰府里,应无人想得到还有这样一个院子的存在吧?
  手推木栏,吱嘎吱嘎作响,实在难听。
  秦二娘听见了,向外走着,道:“谁呀?”
  这破院,可是从无人来的。
  不想秦素梅竟是来了,她一慌,胡乱的向下放着裙摆,想要将腿遮住。
  秦素梅眼疾手快,上前拉住秦二娘的手,拉起长裙,极深的伤口出现在眼前。
  果真!
  是蛇咬伤的伤口!
  看来纳兰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素梅啊,你这是干甚?不过是今晨为娘想着今日可以见你,便想出门为你置办个小礼物,却不料想时运背,在府门前,被蛇给咬了一口。”
  秦二娘满是爱怜,摸着秦素梅的头发,“素梅别担心,为娘没事的。”
  秦素梅早已满脸是泪,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就算母亲的出身不好,就算只是冢宰府的婢女,看不上可以,那为何还要来招惹?
  若不是秦汪洋自己来招惹,母亲怎可能会怀上她?
  既然为他生儿育女,他凭什么这样对母亲?
  如今竟是一条命都留不得了吗?
  秦素梅转眼想起来了纳兰璃所言,要她与母亲都小心歹人。
  纳兰璃不知歹人是谁,她却明镜似的!
  她与母亲就在冢宰府里,终究是她为鱼肉,他为刀俎!
  怎么办!
  与此同时,公主府里,纳兰璃站在轩窗前,眺望着远方。
  杏仁美目里,藏了太多风月山河。
  明月望着她,开口道:“小姐,就这样让秦小姐回去了,合适吗?会不会功亏一篑?”
  她们确实做了不少。
  比如算好了秦二娘出府的时辰,按比例做好了秦汪洋手下总管的衣衫,比如准备好了毒蛇,也备好了解药。
  人受的屈辱多了,就需要逼她一把。
  逼她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纳兰璃曾想过这样做会否太过冷血,牵扯进了原本无关的秦二娘。但细想想,也有利无害。
  秦素梅,根本不适合活在秦家。
  秦家,也不可能一如既往的昌盛了。
  “无妨,她还会来的。”
  “谁会来?”一道曼声传来,下一息,那冰冷的触感便围裹在纳兰璃的四周。
  “是在等为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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