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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熟悉的药味
  冢宰府后院与司空府后院的地貌相似,同样是连着山。
  山上绿植都发了新芽,还有迎春零零散散在洒在山道两侧,加之早开的粉桃,也算是难得一景。
  只是眼下纳兰璃腹部拧着剧痛,实在无心赏景。
  “素梅小姐,还有多久才到?”
  这不远的路,每一步,都倍感折磨。
  “已经到了……纳兰小姐,你看。”
  秦素梅指了指前方,只见一处装潢精美的小阁立在山间泉水旁。说是茅房,倒更像是观景之地。
  “纳兰小姐,府内的茅房距离更远,要穿过整个后院,此处是最近的了……”
  纳兰璃点点头,进了茅房,一泻千里。
  之后,整个人都松散多了,款步走出,就将方才送自己来的秦素梅,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身下,压着一束盛开的迎春。
  “素梅小姐!”
  纳兰璃慌忙上前,蹲下身子摇着她的肩。
  秦素梅的身子一片瘫软,不剩半点意识,她怎样都叫不应。
  看来是有人在她进茅房之后,对秦素梅下了手!
  ……这一切果然不简单!
  她本就疑惑忽然腹痛是为何,当时来不及多想,眼下想想,应当是被那奉茶婢女的银丝球扎到后开始的!
  所有人都在游戏,那时奉茶给谁喝?
  那银丝球,恐怕有问题!难道是其中注了泻药,假装摔倒扎在她的脚踝?
  秦素梅一介做粗活的庶出小姐,能参加元宵盛宴,恐怕是有人想利用秦素梅做些事。
  那背后之人是谁?
  若她就算离去,恐怕会有人指认她谋害秦素梅,毕竟是所有人都亲眼瞧着她二人一道出来了。
  但若是不走,只怕事情也不会就此了结!
  拖她下水,秦素梅这样无足轻重之人总是真的有事也无甚损失。
  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纳兰璃脑中思索,还来不及动作,就被身后来人用抹布捂住了嘴!
  “……唔!唔!”
  一阵浓郁的药味,被挣扎的她尽数吸了进去。
  很快,来不及动作,她已被绑上手脚,蒙上双眼,那块抹布也被塞在口中。捆绑后,她被放在了马背上。
  有人骑着马,带她上山。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纳兰璃脑子还算是清醒,打了个冷战,明白了一切。
  方才那并不是麻药,那药的味道,有些熟悉,倒像是……兴奋散。
  上一世,真正让她与爷爷离心的,便是她被众人亲眼瞧着捉奸在床。
  那时便是她被林月下了药,又被一介莽夫在床榻之上凌辱。
  纳兰昊天从此对她失望透顶,再也不问她的事情。
  可那时,秦央依旧选择站在她的身边,不顾及任何流言蜚语。
  所以那一世的她,步步深陷,认定秦央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结局却是引贼入室,家破人亡。
  眼下又闻到了这熟悉的药味,只是地点不同,时间不同。
  看来,这一世,她的突然转性,让林月按耐不住,要提前出手了。
  马儿已然上了山顶,此时已被勒了缰绳停下,纳兰璃身上药效开始发作了。
  难耐的躁动,找不到出口宣泄,下身奇痒无比,控制不住的并起大腿摩擦。
  要是明月他们在,就好了…总是会有一人发现她不见了。
  只是眼下,明月还被勒令坐在马车中等着她。
  冢宰府的条条框框,就刚刚好全部限制了她。
  骑马之人已翻身下马,若是再找不到方法解决,只怕进了房中,她会是因着药效而倒贴的那个。
  正此时,纳兰璃凝神,听到一阵水流之声。
  对了,这山间,有源源不断的流水环绕!
  那人的手已然扶上了她的腰,要抗她下马。
  就是现在!
  纳兰璃双脚踢向马儿,马儿一惊,马蹄飞扬,她被远远地甩了出去!
  许是上天眷顾,好巧不巧的,就正落在那潺潺溪流间。
  冰冷的山泉裹在四周,难耐的躁动逐步褪去,下身的异样,也缓缓消失了。药效暂时得以控制。
  溪水不深,很快,她便被骑马人拦腰提起,翻进房中。
  听声音,房中不止一个人!
  纳兰璃的双手双脚被一起抬起,丢在了一边的床榻之上。她口中的抹布,也被蛮力的拉扯出来。
  这房中竟是两个男子!手腕与脚踝的触感,让她顿起鸡皮疙瘩。
  “妞儿,你怎么浑身都湿了?”又粗又沙哑的男声。
  另一个阴阳怪调的男声道:“哈哈哈哈,她还真是急不可耐,就用了药,便就湿的浑身都湿透了?”
  大手顺着纳兰璃的腰身一路向下,腥臭的口气随着污浊的话喷在她的脸上,她一阵作呕。
  林月为了整她,还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哥,谁先来?”
  “什么谁先来,自然是我们两兄弟一起来啊。”
  “嘿嘿嘿,还是大哥有办法,那咱哥俩儿,谁在上,谁在下?”
  她为鱼肉,他为刀俎!
  不能这样下去!
  纳兰璃轻轻哼咛出声,“大哥,快别商量了,小女子快要受不了了呢……”
  “快将我解开吧,我当真受不了了……”
  她说着,伴着哼咛声不断扭动身子。
  只有把她解开,她才可以有所动作,此时才有转机!
  沙哑男声道:“那可不行,解开了,你可就瞧见我们了。我们上头给的任务可是不许叫你瞧见。”
  “不看便就不看吧,大哥总是该将我身上捆绑的绳索解开才是!不然小女子该如何抱大哥呢?求求大哥了,就放开小女子吧!”
  两位男子一听,觉得此话不假,都附身凑在她身上,开始解着绳索。绳索刚一松开,纳兰璃便立刻抽出手,用尽全力将二人的脑袋撞在一起。
  “哎呦!”
  “疼死老子了!”
  纳兰璃的力气虽不足以让二人晕厥,但却让二人向后仰去。
  她虽是看不见,但对着日光二人一明一暗的光影,却全映在黑布上。
  她趁着空当向前一扑,下了床榻。
  纳兰璃在房中退着,直到撞上了桌子才停下,慌忙解了眸上黑布,又在手边摸到了一个瓷瓶。
  此时床榻上的男子已然反应过了,向纳兰璃扑去。
  纳兰璃甚也顾不得,朝着来人便举着瓷瓶轮了过去。
  一声闷响,倒下一人,剩下之人仍向纳兰璃冲去,可她的手边已经再无可利用之物。
  说时迟那时快,窗外有三片竹叶利如刀刃,破窗而入,擦过纳兰璃的肩头,直直击中那男子的心口,穿透后,又钉入石柱。
  二人都倒在地上,再无所动作。
  纳兰璃怔然回头,却见轩窗上只有被竹叶划破的三处切口。
  她急忙推开窗,窗外依旧是潺潺溪水,摇曳树枝,零零散散的迎春。
  这样强大的内力……方才是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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