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帆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一丝丝酥麻的磁性声音。那炽热的眼神，看得顾小艾觉得整个脸都是在燃烧一样。
　　被王益帆握住的手腕一片火热，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
　　顾小艾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是被王益帆紧紧拽着，又是握的更紧了一分。
　　顾小艾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不再跟王益帆对视。
　　抿了抿嘴，说着，“你抓我干什么，吃药！放开我！”
　　“王益帆……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念旧情。”顾小艾脸色有些微红，倒不是羞涩的，而是被王益帆给气出来的。
　　听着顾小艾的话，王益帆却是不以为然。一脸轻松的说着，“反正都要痛，多疼一会儿，少疼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王益帆却也还是听顾小艾的话，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片药吃了下去。
　　一旁的秘书也是个看的准时机的人，王益帆前脚吃了药下去，后脚便是拿来了一份水出来。
　　王益帆吃了药喝了水，胸口的痛意渐渐的淡了下去，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王益帆眼里露着笑意，似乎是吃准了顾小艾的对他的脾气。说道，“药也吃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你还在乎我，关心我。小艾，你其实还喜欢我对不对？你跟那个江素磊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气我，因为他对你很好，你感恩是不是？”
　　“我不介意你给他生了女儿，可可很像你。我们以后三个人在一起，我会对她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只有可可一个孩子。”
　　王益帆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珠玑，同时也是一步一步的妥协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把顾小艾的心思拿捏得准准的。
　　然而，这一次，一向神算的王益帆却是失算了。
　　顾小艾摇了摇头，方才露出了一丝丝动容也彻底消失在了眼底。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其余的神情。有的，只是冷漠对待王益帆了。
　　看着王益帆握着自己的手，顾小艾也不再挣扎了，反而是平静了下来。
　　说道，“我关心你的病情，不过是为了报答当初王夫人对我和父亲的恩情，别无其他。王益帆，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彻底被你消耗殆尽了。”
　　“你不是我，不要用你的那些心思来揣测我和江素磊。我说了，他和你不一样。而我……也跟你从前认识的顾小艾不同。”
　　顾小艾一口气说出心里所有想说的话，整个人都是有些精神起来。
　　她再一次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益帆，开口劝说着，“亦帆，你把可可还给我，让我离开。”
　　“过往种种，我都已经放下，你又何必再这样执着。”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王益帆听着顾小艾的话，突然间笑了起来，笑的越来越大声。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水来。
　　过往种种，都放下？
　　说放下的人已经放下，可剩下的那一个人又怎么放下呢？
　　说放下，又谈何容易。
　　王益帆笑得眼角里都是含着泪水，他目光看向顾小艾，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了嘴里，竟然苦涩的不行。
　　继而，王益帆喃喃自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顾小艾听。“你让我放下……”
　　“一步错，步步错。我不过是当初看不破这百般纠葛负了你。”王益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着，“如今我愿意摒弃所有的尊严来挽回你……”
　　“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放弃？我不想的。”
　　王益帆突然间面色痛苦，不知道是胸口又犯病了，还是顾小艾给他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深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没有再看面前的顾小艾。反而是抬头望天，看着那天空里的风云变幻。
　　许久后，王益帆突然间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什么。
　　嘴里振振有词着，“罢了罢了，步步错就让它步步错吧。错就错吧，如果能够让你留在我身边，错也就错吧。”
　　只要你，不离开我，陪着我。
　　顾小艾听着王益帆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前面的话她听的半知半解。后面的什么错不错，就更是听不明白。
　　可直觉告诉顾小艾，只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益帆，你把可可还给我吧……”顾小艾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柔柔的说着话。
　　王益帆听着顾小艾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回答着，“我会把可可还给你的。”
　　“可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什么？！”顾小艾仿佛没有听清楚一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下一秒，便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不可能！我绝不会留下来陪你，你如果执意孤行，你能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副冰冷的躯体。”
　　她不会再一次辜负江素磊的爱意了，她不会再做任何让江素磊痛苦绝望的事了。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躯体？”王益帆挑了挑眉，语气突然间重了起来。
　　说着，“你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哪怕是死也不留下来？”
　　哈哈哈。
　　“好，你不留，你去死。等你死了，我会亲手掐死你心心念念的可可，让她去黄泉路上找你。”
　　“啧啧啧，可怜那小娃娃，才不过两个多月而已……”王益帆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故意啧啧感叹说着。
　　果然，已经做了母亲的顾小艾怎么受得了王益帆这样做。
　　顾小艾眼神里全部都是愤怒，是悲伤，“不！不要！王益帆你不能这么对她，她是……”
　　快要说出口的话被顾小艾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此时此刻，顾小艾脸上全部都是泪水，面容憔悴让人心疼。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王益帆……你绝不能这么做。”
　　可可，她是你的孩子，你不可以这么做。顾小艾还不能说出口，如果让王益帆知道了可可的身份，她就真的要不回来可可了。
　　“王益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说的不够清楚么？我要的，只是你留下来而已。”王益帆勾了勾嘴角，看到顾小艾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成功了。
　　步步错，错了那就错了吧。只要她还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