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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杜母出事
  当白久顶着瓢泼大雪赶到的时候,杜江的尸体早就没有在罗拉集团里面了。大量的记者围堵在罗拉集团附近,希望能够得到关于杜江的第一线索和消息。
  然而,那些记者却是全都失望而归。杜江突然死亡的打击对杜夜泽实在是太大了,杜夜泽和其他人发现杜江出事赶到的时候,杜江已经全身都冰冷僵硬了。
  杜夜泽半跪在地面上,目光看向之前他亲眼看着医院救护车把杜江尸体带走的方向。杜夜泽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阴暗的可怕,身边的气压仿佛都变得低了起来。
  这是一场意外。
  警方来到了现场,法医对杜江的身体进行了检查,杜江全身除了头部受创其他地方未出现异常。也有人观察了案发现场,除了杜江自己的脚印和指纹一无所获。
  杜江的死亡面容随和,没有出现跟人打斗的痕迹。警方初步判断,是因为死者昨晚突然高血压发作,随后失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头部受伤导致死亡。
  案子就这么被结了下来,那些门外的记者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几乎都是一副怅然失落的模样。显然,堂堂的罗拉集团董事长竟然是自己不小心致死的。这种结果,显然不是那些记者想要的劲爆消息。一时间,那些记者攒动,议论非非。
  “滚,都给我滚!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杜夜泽终于爆发了,他起身来,直接夺过了一个还在对着案发地点拍照的男记者的摄影机。愤怒的瞳孔微睁,直接把那摄影机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来。
  杜夜泽的眼眶通红,那黑色眼球边布满了的全是血丝。“滚开,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也许是杜夜泽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杜夜泽发火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劝阻。那个被摔了摄影机的记者也是嘴角抽搐,却也不敢说个字出来。
  等人群都散去了,杜夜泽才是满脸痛苦的捂着头,一把跪在了地上。痛苦呼喊着,“爸……”
  “爸!!”
  这一声呼喊,仿佛使出了杜夜泽全部的力气。它是那么的凄凉,悲壮,那么的无助和痛苦。如同孤鹤长鸣一样,听的人都是心如刀绞。
  杜夜泽没有哭,可他的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在滴血啊。杜江,那可是生他养他,自己从小就敬佩的父亲啊。
  白久踏雪而来,一进罗拉集团便是听到了杜夜泽的这一声呼喊。莫名的,被杜夜泽的悲呛感染了,白久眼睛眨了眨,滚烫的眼泪顺着流了下来。
  “夜,夜泽?”白久含着眼泪,带着一丝丝不安喊着杜夜泽的名字。这一刻,白久无比的清楚,杜夜泽颤抖的双肩。他是在悲伤,他是在隐忍。
  而白久,连喊他的名字都害怕会带动他的悲伤。
  “夜泽……”杜夜泽没有反应,白久便是又叫了一声。杜夜泽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依然没有反应。
  白久的表情充满了不知所措和悲伤,想了一会儿,还是微微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杜夜泽的肩膀上。
  应该说些什么呢……夜泽,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夜泽,别怕,我来了。夜泽,生死由命……
  白久在那一瞬间想了许多安慰的话,可是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所有的话,全都无形的化作了无言。白久也坐在了杜夜泽身边,陪着他一起沉默,一起沉浸着。
  那一刻,白久才真正体会到了,杜夜泽内心深处的脆弱。绕是平日里如此强大的杜夜泽,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脆弱到,白久不敢跟他说话,害怕多说一句,杜夜泽便会疼到破碎一般。
  两个人紧紧相拥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第三个赶来的人是杜夜泽的母亲,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高贵优雅的女人如今也像是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
  杜母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好,一脚踏进罗拉集团大门的时候,杜母感觉像是天旋地转,有些头晕胸闷。
  “夜泽,你,你爸呢?”杜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看了看空阔的大厅,随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见到人,是不是说,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杜江根本就没有……杜母心里生出一丝丝的希望来,却是在下一秒,被杜夜泽给直接打碎了。
  “爸被抬走了,我到的时候,爸已经没气了。”杜夜泽回答着杜母的话,这时终于是有了反应,抬起了头。
  抬起了头的杜夜泽,眼眶湿润着,显然是刚刚哭过一次。但是,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哭了,他总要保护自己的母亲,陪着母亲让她不要那么悲伤。
  现在最难以接受的,不是杜夜泽,而是杜母。
  果然,听到了这个噩耗后,杜母目光在那一瞬间呆愣了一会儿。喃喃地问着,“你说什么?”
  “夜泽,你是不是说错了,你爸爸,你爸爸他怎么可能……”
  “夜泽,你说,你爸他真出事了?怎么可能呢,昨天他还给我打了电话,说太忙了晚点回家。怎么今天就出事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你爸爸不会出事的。一定是假的,夜泽,假的对不对。”杜母受不了这种刺激,一把拉住杜夜泽的胳膊,一脸央求地问着。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杜夜泽说出一个是字出来。
  然而,杜夜泽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杜母眼神聚拢,松了松拉着杜夜泽的手,眼角淌出了一抹情泪来。
  “真的,出事了么。江哥,你怎么能先我一步走了呢,你……”杜母突然间情绪控制不住,语言激动了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着,一句话没有缓过来,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白久见情况不对,连忙扶住了杜母。焦急喊着,“妈!你怎么了?”
  杜母她情绪太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杜夜泽见这种情形,连忙打横抱起了自己的母亲,发了疯似的往外冲出去。“久久,先送我妈去医院!”
  “嗯。”白久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点点头说着。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跟着杜夜泽身后上了车。
  医院里,杜夜泽和白久两个人已经是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了。这一夜里,还是后来匆匆赶来的顾小艾给白久和杜夜泽两个人带了晚饭过来,不然,恐怕两个人连饭都没有心思去吃了。
  顾小艾给白久和杜夜泽两个人送了吃的,和白久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离开了。这种事情发生,想来,杜夜泽是希望白久陪着的。她这种旁外人,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出了医院后,顾小艾一个人也并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在马路边慢慢走着散步,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中旬过去了,江市接连着下了四天的雪。马上就要是新的一年了,顾小艾望着天空那一片片雪花,忽然怅然若失了起来。
  这一年就快过去了呢……
  “过去了也好,这一年,不算个好年头。”顾小艾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掌心接住了一片六角的雪花。晶莹剔透,在灯光下光彩夺目。
  “今年元旦跨年,应该不能跟益帆一起跨年了吧。”顾小艾喃喃自语着,随后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顾小艾便是在一家路过的关东煮旁边停了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却是深夜里关东煮卖的最好的时候。那看起来不大的店铺里面,一掀开门帘便是烟雾缭绕。关东煮的香味,混合着温暖一起冲你发出邀请。
  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有着太多太多为了梦想和明天拼搏的年轻人了。这么个烂漫又冰冷的冬天,因为缘分偶然,来到这家店里面,享受着同一锅煮的关东煮。似乎,也能安慰一个人的灵魂。
  顾小艾停在店铺的面前,眼神迷离的看着那翻滚在汤锅里的关东煮,带出来的寥寥烟雾,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那是另一个冬天了,顾小艾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去年,还是前年,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了。也是这么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顾小艾和王益帆两个人还在国外漂泊着。
  异国他乡的时候,顾小艾和王益帆两个人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了。圣诞节那天,真的好热闹,好有意思。可却没有家乡的温暖,王益帆带着顾小艾来了一家关东煮,给顾小艾点了满满一大碗的吃的。又香又烫,吃的顾小艾香汗淋漓。
  那个冬天里,王益帆说他想回国了,而顾小艾是笑着答应王益帆的。无论王益帆去哪里,她都会跟着的。
  顾小艾的眼睛被烟雾熏了一下,可那依旧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关东煮了。
  “嘿!小姑娘,别站在外面了。下雪天冷,进来坐坐吧。尝尝我这祖传的手艺。”那本来埋头煮关东煮的大叔突然抬起头来,给了顾小艾一个暖心的笑容来。
  顾小艾抬起头来,下意识的说着,“叔,我就不进去了……”
  可那充满了烟火气息和温度的店,还有回忆里的关东煮让顾小艾愣了一下,改变了想法。“谢谢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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