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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追究责任
  “你在怪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原本一直在自责的壬擎棋,突然怒吼出来。是这个人的错,不是自己的错。可是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计策,才会导致这种现象发生,所以是自己的错,绝对是自己的错。
  上官惜若摇摇头,略带哭腔的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突然兴起,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错了,那两条人命是我害的。”
  “别说了,是我的错。”壬擎棋继续抱头痛哭,似乎除了哭泣,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上官惜若也跪倒在地,摇摇头,哽咽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错的非常离谱,或者说整个路线都错了。”这不是上官惜若第一次哭泣,却是懂事后上官惜若为数不多的掉眼泪。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事情已经造成,追究是谁的错有用吗?再说了,比起在这儿无尽的忏悔,用行动来弥补,不是所有人更想看的吗?”韩赤月左手提溜起一个,右手抓起一个,凶狠狠的道。
  壬擎棋的眼泪如玉珠般滚落,他低泣道:“可是……”
  “可是什么,别忘了你是魏吴国的使者,你若是在这儿一蹶不振,难道你想挑起魏吴国和汉唐国的战争和仇恨吗?你倒是表现出你的忏悔了,你让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怎么办?”韩赤月一脸恼怒的道,这个人的心眼儿被猪油蒙了吗,怎么一下子退化成笨蛋了。
  “壬擎棋,你别自责了,是我的错。”上官惜若抽泣道,满眼的泪花,让人观之不忍。
  韩赤月上下提溜了上官惜若一下,叹口气道:“既然你知道你错了,那么你准备逃避责任吗?既然做了错事儿,你就有责任将其订正过来。你这种要死要活的神情是给谁看呢,对事情有任何帮助吗?”
  上官惜若哑口无言了,当真是哑口无言了。她才发现,自家的小月子竟然是这样厉害的一个存在。
  韩赤月再度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再说了,那三个人只是受伤了,又没有真的死。你们有心哭丧,最起码得等人真咽气儿了再说啊。”
  “真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当时为壬擎棋而特意带来的御医,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了。”
  两个哭成泪包的人,立即笑开来。
  望了望和自己不适碰头的壬擎棋,上官惜若道:“算了,咱们都别自责了。拿出最好的负责任的方式来,让所有的读书人找准他们的位置。朕决定了,不提倡读书了,朕提倡多样化发展,让每一个人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恩,不提倡和强制读书绝对是好事儿。不过,皇帝,你也照顾一下我这个读书人呗,啥时候在公开场合和我见一面吧?”壬擎棋马上意识到自己有重任在肩,是以开始见缝插针。
  上官惜若再一次傲娇起来,慢悠悠的道:“这个嘛,容我再慢慢想想。”
  “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我下去!”安立峰的临时住所里传出一声怒骂,紧接着一名虎背熊腰的人战战兢兢从屋里爬出。虽然他身壮如牛,神态却如过街的老鼠,真真的一个面如土灰。
  “安大人怎么了?”
  安立峰完全没有想到魏吴国留在汉唐的密探正好此时来访,望了望略显狼藉的现场,怔了怔,道:“原来是密探大人,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哦,这是咱们皇帝传给安大人您的密札,我怕事情紧急,所以就连夜赶来了。”
  安立峰伸手接过密探递过来的密札,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叹口气道:“咱们魏吴国的皇帝当真是性情多变,原本讨厌壬擎棋讨厌的紧,而今却又让我多多关照他。”
  “或许皇帝喜欢的不是壬擎棋那个人,而是他手中那本‘素数天经’。”
  安立峰知道这位密探忠心有余而思谋不足,是以状似赞同的道:“或许吧”
  “皇帝的密札已交到先生手中,在下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安立峰施礼等对方走远,放重现怒气,恶狠狠的道:“书没抢到,却让那个人看到了自己下人的脸,但愿那个人真的死了,否则麻烦就大了。”
  与安立峰期盼背道而驰,小跟班儿和其他几个人都被救活了。睁眼看到那个在灯下读书的人,小跟班儿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不恨我吗?”
  壬擎棋闻言眉宇间一紧,手中的书突然落地,随即转过脸对自己的小跟班儿露出和煦的笑容,“如果你死了,我可能真的会恨你,毕竟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而如今你还活着,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那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抢了你的‘素数天经’,还引发了一场灾难……”
  “职责所在,你又何错之有?”壬擎棋淡淡的道,“对于你这样为主尽忠的人,说实话,我很佩服。”
  “不用把我说的那么高尚。”小跟班儿有些内疚的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对你不住。”
  “不必,因为我也没拿真心对你。”
  小跟班儿愣了一会儿,随即问道:“那么,你有拿真心对待魏吴国的皇帝吗?”
  “对于读书人来说,皇帝永远是给他们前程和发工资的人,而不是他们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又何必付诸真心?”看似一样的结论,这样的说法无疑更具说服力。
  “我听见了你和上官惜若的对话,汉唐国皇帝和魏吴国皇帝,你更亲近哪一个?”
  壬擎棋的笑容更加和煦,如同春风拂面来,只见他将书合拢,“醉树宜昼,赏雪宜晚,两个人拥有不同的味道,碰上他们是我的幸运。”
  凡情留不尽之意则味深,凡言留不尽之意则致远。壬擎棋这话看似普通,实则含义极深。将汉唐国皇帝比作可存千年之树,把魏吴国皇帝比作一日之雪,感情深浅未来去留已明朗。
  可惜小跟班儿却并未听懂这句话,在他眼里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魏吴国皇帝和汉唐国皇帝各有各的好,并没有其他意思。有时候一言之差,是会要命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还不接见你?”
  面对小跟班儿的质问,壬擎棋公事公办的道:“一个皇帝不接见使者,只能说明这个皇帝有正事在做。”
  “我们辛辛苦苦从千里而来,难道汉唐国的皇帝连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再说了,昨天你们两个人明明碰头了,我看那个皇帝时间多得很。”
  壬擎棋望了一眼跳动的烛火,随即笑道:“也罢,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事儿,我这就让汉唐国的皇帝亲自来见我。”
  第二天刚入夜,壬擎棋就把白天买回的魏吴国特产高高的挂在驿馆墙外,并且还把这就的使节也挂了出来。驿馆的工作人员一看,脸都吓绿了。如此破坏驿馆形象,按律应道被抓起来。可是对方是壬擎棋,不但在士子心中有很高的地位,而且是魏吴国的使节。
  驿馆工作人员骑马飞快奔向皇宫,而此时皇宫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皇上,壬擎棋和麻风弦谁是你最看重的左右手,是麻风弦吗?”说完这句话的小炉子被上官惜若的视线逼退了数步,后悔嘴快的他,忙赔笑道:“皇上,奴才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麻风弦经过一次试炼就上岗,而壬擎棋这边儿似乎磨难太多了些。”
  上官惜若遥望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心想刚刚自己很可怕吗,为何让小炉子后退几步?看了一会儿终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是以道:“小炉子,买米和买种子,你所用的时间是一样的吗?”
  “买米只需要去米店看一眼就行,买种子自然要多番询问毕竟这事关下一年的收成。”小炉子虽然不明白为何话题突然转换,却还是据实答道。
  上官惜若目光锐利,嘴角挂笑道:“对于朕来说麻风弦就是米,而壬擎棋就是耕地用的种子。米的质量不好,不过是一两顿不好吃的饭而已;若是种子不能发芽,这一年可就真的没收成了。”
  “看来,你的动作还没完。”从屋外进来的韩赤月,递给上官惜若一个热热的烤地瓜,笑着说道。
  黄壤地瓜又甜又软,上官惜若将其一分为三,一人一块儿,随即道:“什么叫做动作没完,我什么都还没做好不好?”
  “将东狄变成咱们的东狄神龙府,拔掉三棵巨大的蛀虫树,改革考试制度,这难道算是什么都没做?”不是韩赤月夸上官惜若,实在是她这几年的功绩已经顶的过别人一辈子的所为了。
  “不过是边角料而已,我还没有触及事情的核心呐。”上官惜若咬了一口地瓜,望着那黄红色的瓤,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巨大的意境里。
  韩赤月和小炉子面面相觑,越发觉得上官惜若是一个深不可测却十分优秀的存在。正因为她心怀天下和变幻莫测,偶尔会让人怀疑自己能不能跟上她的脚步。
  正当三人交谈甚欢的时候,驿馆的工作人员立即奉献出这个消息。原本听到有人如此对待驿馆,韩赤月还有些生气,结果听说干这事儿的人是壬擎棋,韩赤月的神情就渐渐放松下来。
  而自打一开始上官惜若显出的就是一张平静的笑脸,听完汇报后,她平静的道:“你们两个快点儿吃,是时候再会会壬擎棋了。”
  月上柳梢头时分,如雨的马蹄声中,已变装的三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来到了汉唐国的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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