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嘎……”这是倒夜香的拉车发出的声音。宫中子时总会把一天积累的夜香请理了,而一般守卫都是很嫌弃夜香发出的味道,也基本上是草草了事,只要莫巧儿能趁机躲到倒夜香的车子的下面,用四肢固定好了保持固定的姿势,撑过去那就成功了。
莫巧儿经过调查知道倒夜香的是一个聋哑的公公,而且每次出宫之前都有个习惯,他会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上三拜,听宫里的老嬷嬷说他以前得罪了宫里的娘娘,但是最后先帝恩德没有处死他,只是处罚了他,之后这个老公公就变成一个聋哑的人。而且只是负责宫里的倒夜香。每日一次,每次都是子夜出宫门,出宫门之前肯定会朝着宫门拜上三拜,已经30年,没有一次例外。
莫巧儿看着倒夜香的车子渐渐的停了下来,然后便看见那个聋哑太监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走向神武门的正前面,然后对着皇宫的方向跪拜下来,对着皇宫拜上三拜。莫巧儿抓住机会飞快的朝着倒夜香的车子边跑了过去,然后四肢贴着木板,整个人跟一只壁虎一样吸在倒夜香的车子底部。
莫巧儿努力的撑着身子,让自己不掉下去。突然莫巧儿感觉车子一震,然后慢慢的朝着神武门前进,莫巧儿长舒一口气,这聋哑公公没有发现车子的重量不一样,真是万幸。车子缓缓的前进,车子中间大概停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莫巧儿感觉到应该是搜查的人在搜查聋哑公公。
之后便感觉车子又继续前行,然后慢慢的走出了神武门。莫巧儿等了很长时间确定没有什么事发生,然后就突然一松手,整个人从车壁上掉在地上。那聋哑公公也感觉到了车上出现什么变化,然后停车查看,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车下钻了出来,然后向一个泥鳅一样的闪身走进夜幕当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聋哑公公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莫巧儿停住脚步,靠着一个屋子的墙壁喘着粗气。她笑了起来,终于逃了出来,也可以去找弟弟妹妹了。莫巧儿不怕那个老太监去找人抓她,她是跟着他的车跑出来的,宫中不管少了谁那都是要追根究底的,更何况是少了一个皇后娘娘,那就是天大的事,这个老太监要想保命就不会透露一句关于今晚的事。
莫巧儿退下夜行衣,找到一个客栈,然后要了一间房。城门已经关了,这个时候出城门肯定是不行看,只有等到明天早上一早她乔装打扮一下,趁着人群走了出去。
随便吃了一些东西,莫巧儿沐浴之后就缓缓的谁了过去。清早莫巧儿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莫巧儿睡眼蒙送的走向门口,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都出门,都出门,皇宫昨夜遭了刺客,现在每家客栈都要检查,所有的人都到楼下集合,一个不准漏。
楼下传来搜查的声音。莫巧儿的睡虫一下子惊走了。然后迅速的走进房中,取出一个小包裹,这是从宫中带出的一些首饰留着做盘缠的,然后从包裹中取出一件男士的衣服,然后迅速的穿上,接着取出两撇胡子,这个是莫巧儿连夜做的,用自己的头发剪短做出的简易胡子,用东西粘在嘴角边,看了看铜镜,莫巧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这个打扮他们应该
认不出。
“都出门,磨蹭什么呢?”“快点快点,要是在敢磨蹭休怪你家官爷不给你留情面……”莫巧儿刚刚走下楼梯便看见一堆人被官兵挤在一起,其中有几个正拿着画像一个一个对着人来看,莫巧儿随着人群慢慢的下楼,然后混在人群里面,果然那些官兵都是把注意力都放在单身的女生身上,走到莫巧儿身边的时候只是一扫而过,莫巧儿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官兵的追查。
逃出了客栈,莫巧儿一面躲着官兵的搜查一边朝着城门口走去,双眼还要随时注意四周的官兵,看来这次司徒正明是下足本钱了,为了找她真是派出了很多的士兵,几乎是每户人家都有士兵的盘查,这种阵仗让莫巧儿有些意料之外。
“啊……”莫巧儿一个没注意跟一个人撞个满怀,犹豫莫巧儿身子比较弱,一下子便被撞倒在地,莫巧儿头上戴的帽子被撞倒掉在地上。
莫巧儿慢慢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看了一眼跟她撞在一起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莫巧儿做的甚是干净利落。
莫巧儿看着眼前的男子,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好似动漫中走出的贵族网子。那男子看着莫巧儿有些发呆,他以前可不知道女子可以女扮男装,甚至举止投足,人没有一点男孩子的霸气。
之只见那男子已经大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莫巧儿,然后转身就准备走。
“就这么就想走了?”莫巧儿大声的说道。“到底还算不算男人,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呀?懂不懂让路呀?”莫巧儿有些看不起面前这个男子。
“这条路这么宽,你走路不看路冲撞了本少爷,我没有找你要个说法,你倒是恶人先告状?”那男子看着莫巧儿嘴角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说什么?”莫巧儿看着眼前的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看着倒是人模人样,说话却一点不客气。
“你这个人说话太过分了?没想到看你人模人样,说话跟兽类却没有差别……”莫巧儿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出口就是伤人。
“你说什么?”那男子也被莫巧儿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莫巧儿说话一点不客气,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大胆!”那男子身后一个随从打扮的少年立马对着莫巧儿呵斥道。
那随从的呵斥的声音让那男子醒了过来,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纸扇,很悠然的打开纸扇,慢慢的扇了几下,装出一个潇洒的模样:“本少爷确实人模人样,可惜今早不幸缺被一个疯女人给撞了,不过本少爷大人有大量,就不怪罪了……”
莫巧儿有些气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自恋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的蛮不讲理,看样子你在家也是被宠坏的孩子,不懂事!”
“哦?我不懂事?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那男子对着莫巧儿问道。
“你看见你撞倒人了你最应该的做的应该是第一时间去扶起他,然后询问她有没有事,但是你呢?转身就走了,自己什么事也不做,就直接走人,一点男子汉的大气都没有,你说说你见过这么小家子气的男子汉吗?”莫巧儿撇着嘴说道。
“哈哈……有趣,那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你一个姑娘家,不在家里绣花,做女工,居然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在街上抛头露面,你说说这成何体统?”那男子不服气,立马反驳道。
“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出来,帝国的哪条法律规定女孩子必须在家里带着不能上街的?你说话不讲道理也就算了,现在更是歧视我们女性,难道你的母亲,你的姐妹就不是女的了?你简直就算蛮不讲理!”莫巧儿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这个人一般见识……”
“那只能说明你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那男子抓住莫巧儿话中的语病,讽刺道。
“你……你说话太过分了,去你的……”莫巧儿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那个男子的腹部,然后一下子跑了出去。
“啊……太过分了,这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的刁蛮呢?”男子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肚子,在地上叫嚷道。
然后看见莫巧儿远去的身影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没想到这个人蛮有趣的,跟他说话真是有趣,府里的那些女的都死气沉沉的,都跟雕像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遇见他……”
一旁随从急忙问道:“小王爷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奴才给你找御医,回府吧,您要是还是不回府,夫人会把奴才的腿打断的……”
“跟你说了几遍了,别叫我小王爷,现在在外面呢,难道你又忘了今天我跟你说了什么了吗?”那个男子一下子怒道。
“是…是……奴才错了,但是现在您该回府了……夫人那里奴才真的没法说清了……”那随从一下子哭丧着脸。还带着一些哭腔。
“知道了,就你胆子小,我娘不会打断你的腿的,我还得留着你的腿给我做事呢……”那男子站起身,“好吧……我们打道回府……”
“谢谢主子……主子还是赶快回府,我们先找御医给你看看,等回府之后奴才找人去帮您调查那个女孩子的身份,到时候我们抓住那个女孩子,好好给她一个教训!”那随从谄媚道。
“小炉子,你一个大男子汉怎么这么没风度,我们跟她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我们是大户人家的出来的人,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说我们心胸狭窄,连一个小女孩都容不下,知道了吗?你可别让少爷我成为万夫所指的人!”那男子对着小随从小声的呵斥道。
“遵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遵命……”小炉子弯着腰说
“我们回府吧!”男子对着小炉子说道。
莫府大门前,男子带着小炉子走了进去,门口候着的一堆人急忙行礼,然后男子便带着小炉子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在一个厢房之中。
萧氏正在喝茶,男子一下子冲了进去,从身后保住萧氏的脖子,“娘亲!猜猜我是谁?”
萧氏眼睛被蒙住一开始有些挣扎,但是听到男子的问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肯定是我的乖孩子莫箫程。”
“没意思,娘亲你一下子就猜出是我了!”男子松开了手,然后在萧氏的身边的椅子旁边坐下,拿起萧氏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你哦!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这次怎么有空回来了!”萧氏看着莫箫程这么做,有些无奈的问道。
“夫子得到爹爹的信,说是爹爹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对子女,不知道我的弟弟妹妹现在在哪呢,我去看看他们去!”莫箫程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六妹妹现在已经被安排去内务府了。安排她去伺候皇上了,你七弟弟胆子小,还没有适应府里的环境,现在已经被安排去眉山的小别院里读书呢……”萧氏把手边的点心往莫箫程那边推了推。
“哦!怎么六妹妹也进宫了?四妹妹不是已经在宫里了吗?怎么我们莫家跟他司徒家这么纠缠到一起干什么?”莫箫程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呀!这些事你别操心,好好的读书,多跟你夫子好好处好关系,你大哥夭折了,现在母亲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萧氏有些叹气的说道。
“知道了!那父亲呢?”莫箫程四岁的时候,莫老爷就在外出处理一些事情,但是遇到了意外,任务没有处理好,莫老爷也出了事故,也就是被莫巧儿的母亲救了,也就有后面他失忆跟莫巧儿的母亲有了那么一段感情。
“老爷被你爷爷叫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这次回来也就在家好好歇歇,等你爹爹回来后,你们见一面,你再回去好好学习……”萧氏一年也不见得见一次莫箫程,所以也是有些舍不得。
“知道了!母亲!”莫箫程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我先去歇着了,娘亲如果有事就叫凉嬷嬷找我!”
第十四章 逃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