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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夜白篇 爱是枷锁
     这个世上,总是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无力去改变的阴差与阳错,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够一帆风顺的在一起,似乎总是要经历一些什么,才对的起那样炙热的感情,才如斯的深刻骨髓。
     然而,如此这般,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却不爱,从未曾有过一次的真正的放在心上,人的真心,总是会在一个时候,会被人弃之如敝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似乎,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总是在心里无时无刻的不惦念着,因为不曾得到,便会永远的骚动,被偏爱的总是那么的有恃无恐的模样。
     或许,从爱上的那一刻,便已经听不见了任何外在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困牢,至此的便将自己圈禁于其中,从此,便是自生自灭,自我存亡,与他人无关。
     爱,是这般的自私,这般的无奈,这般的独一无二,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这样的心理,却总是有着几种的结果,是悲剧,亦或是喜剧,还是求而不得的无果,似乎都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淡淡的悲伤。
     有的人,有的感情,一旦遇上了,一旦有了,至此便是一生,永不变的一往情深,再也不容得丝毫的改变罢!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素未离去的时候,那绝望的哭声,不过,那又如何,他的心中,乃至身体,在此刻都感觉不到任何,哪怕是一丝微微的波动,身体,也麻木的找不到一丝的知觉。
     夜白始终是一动不动的站立于原地,有那么一刻,甚至是让人怀疑,即将站立成为一种永恒。他自始至终,注视着那遥远的天际,似乎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留在了那里,再也无法挽回。
     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唏嘘,对于这位名叫夜白,身为女娲娘娘座下的四大弟子之一,他们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他望着的那个地方,正是那白矖跳下的天门,对于一些传闻,他们几乎也是心知肚明的。
     夜白看着那白茫茫的天际,看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心中空的有些心慌,有些可笑,他竟然还知道心慌。
     然而,却是始终的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些甚么,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不是么!?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所心慌的呢!?
     “呵呵呵呵……!”
     空空荡荡的空间中,猛然间回荡着一袭带着些疯狂绝望的声音,众人不禁猛然回首。
     不禁的纷纷的摇头,那般谪仙般的人,至此便唤了失心疯了呢!?
     自从那一日起,夜白便似乎患上了忧郁,整日坐于自己的宫殿之中发呆,不吃不喝,任谁与他言语,都是一副失了灵魂的模样,如今,也只是成了一个仿若是行尸走肉的躯壳的存在。
     这一日,素未在宫殿外的地方,徘徊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定走了进去,即使,那人,一点都不在乎她,甚至是从未有将她放在眼中的时候。
     可是,那又怎样呢!?
     自从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后进师门的小师弟之后,或许,这颗原本还跳动的心,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甚至是可以隐约的听见,这颗心,连跳动的节奏,都不一样了呢!?
     或许,在自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时候,身心,都变的不属于自己了吧!?
     就算,那人一点都在乎她,还是依旧忍不住的,去关心属于他的一切,想着他是否吃好睡好,是否开心,是否难过!
     素未的心,都会跟着那人,随他而动,黯然神伤,亦步亦趋。
  有时候,素未真的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明明夜白的心,自始至终的都停留在白矖师姐的身上。
     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就算是她用尽了一生,耗尽了一生的时光,也同样是无法相交于一起的。
     有些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即使,素未的心中,什么都了然于心,却是如何都做不到放下的。
     她也刻意的去忽略,不曾想,越是去忽略,似乎有什么,便是越加的深刻,出现在脑中的画面,也是愈加的清晰可见的。
     或许,有时候,一个人的情感,真的很难去理清,又或许都是犯贱的吧!?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心心念念!
     如此一想,素未索性也就随波逐流了,如若,就这般容易放下了,那么,自己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罢!所以,她来了!
     走进了那已经熟记于脑海中的宫殿,宫殿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依旧是一如往日的一尘不染,就像是时光,还依旧是停留于曾经,不曾有过一丝的远走,一丝的遗漏一般。
     素未朝前行走着,没有多久,就看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人,看着那人衣衫褶皱,形容枯槁,那暗淡无光的眼神,失魂落魄的模样,早已经不见了昔日的一尘不染严谨不苟的模样。
     见到了如此模样的他,即使,素未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了眼前的人,双眼还是忍不住的酸涩,乃至仍旧是不受控制的便涌出了泪。
     素未心疼了,因为自从她认识夜白以来,从未曾见过他此番的模样呢!?
     即使,这人的失魂落魄,从来都不会为她而存在。
     爱,真的是一把双刃剑,让人甜蜜的同时,却又疯狂如斯,不知不觉间,便已化作一把尖利的剑,狠狠的刺入了你的胸膛,一下子,便是鲜血淋漓,不知是红了谁的眼眸!
     而你,却还微笑着,甘之如饴!就像是再说,我一点都不痛!
     素未默默背过了身,擦掉了那决堤的眼泪,紧接着,便不见着半点的痕迹,就像是不一切都不曾存在过的一般,让人怀疑它所存在的真实性。
     素未希望自己在他的面前,永远是光鲜亮丽到无可挑剔,挑不出哪怕是一丝半丝毛病的存在,即使知道,这人可能从未曾去注意过,可自己仍旧忍不住这般做。
     可是,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光鲜亮丽,于自己来说,终是有那么的一天成为自身的一个负累的存在,没有人欣赏的光鲜亮丽,终有一天会变成灰色的。
     那些花,没有人欣赏,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的掉落,碾作了尘埃,不见着丝毫存在的痕迹。
     素未再次的转过身,再次看她,已是如之前那般光风亮洁,脸上清丽绝伦,没有丝毫泪痕。
     素未缓缓的在他的身旁,蹲下了身,一双水润的清丽眼眸,专注的注视着他。
     “夜白……!?”
     素未试探性的叫出了声,然而,她却失望了,那人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坐姿,没有着哪怕是丝毫的动容。
  眼前的人,完全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的存在呢!?
     他已经完全的将自己封闭在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之内,任是别人在外面如何的呼喊,也依旧是一样的于事无补。
     素未知道,他这缘何不是一种逃避事实的行为呢!?是因为无法接受白矖师姐,随着麒麟师兄受劫吗!?既然是如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所有的事情,既然发生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了,所有的后续,都成为了一种徒劳,缘何今日,要在这里颓废感伤呢!?
     “白矖师姐已经下落凡尘了,夜白!你现在做这等摸样,又是所为那般!?你指望着她会看到吗!?”
     素未神色哀伤的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世上的事情,总是免不了的多灾多难呢!?
     这都是缘何于命运的缘起缘灭吗!?反反复复的,也只不过的是情深缘浅,缘浅情深罢了!
     宛转间,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低首的素未,猛然间看到了那原本就细长剔透的手指,微微的颤动了两下,仔细的看那原本就伴随着呆滞的眼眸,再不见昔日的温和,此刻,竟也眨动了几下。
     下一秒,已然再次的恢复了如常,像是不曾发生过。
     可是,她明确的知晓,那些并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曾存在过的,她知道,有了这一变化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她之前,提了白矖师姐的缘故而已。
     呵呵!就算是这人,再怎样,都只会对着那人念念不忘罢!
     素未从来都是有着自知之明的,她将自己的定位,永远的看的那般的明确,这也导致了,她将自身的感情,也看的是那般的一清二楚。
     诚然,这也必将注定了这人的一世感伤,一世的空空等待罢了!
     素未此刻,已然不由得她的多想,再接再厉的开口,试图他能够从自身的牢笼之中走出!
     “夜白!你醒醒好不好!?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那个如谪仙一般,纤尘不染的你,去了哪里!?纵使你在这里后悔不跌,也于事无补!有本事,你就下去找她啊!?总比你在这里要死不活的来的强!省的在这里扰人心神!”
     素未说完了这些,就再也忍不住的跑出了宫殿。
     她不知道夜白,究竟能不能醒来,但是,她知晓,如若,他真的醒来了,他一定会下反间无疑!
     之前,或许,他只是还在回顾着从前,还来不及反应,或许,等他回过了神来,他依然会如此做。
     自然,素未的做法,便是将所有的必然,都提前了一些而已!
     已经出了大殿的素未,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原本温和的九重天上,竟是突然间变的有些阴郁了,就像是懂得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什么,比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别人,要来的残忍心痛呢!?
     只因为,素未知道,就算是那人,留在这里,心也永远的不会在这里。反而,那人的一切,自己都会没有丝毫意外的一一的看在眼中,心也为之颓然。
     或许,他不在这里,自己也许,更好过一些,或许,放过他,便是放过自己罢!
     缓缓站起身,脸上还有着泪痕,残留的迹象,默默回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独属于夜白的宫殿,随之,转身不再有着丝毫的遗留!
     从此以后,她便是要学着习惯,没有那人的日子了罢!
     宫殿内,此刻,已然独独的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直直的坐立于那里,还是那个地方,不变的位置。
     那人,依旧是一身的白裳,看上去格外的清冷孤寂,仿若是被遗弃的人一般,实则,或许,也正是如此一般罢!
     没有了那人的存在,他便是如一头无助的小兽一般,不知该将自己安放在何处。
     恍然回首间,这个世间宛然没有了自己能够存在的地方,只有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能够感觉到归属的地方。
     夜白那双呆滞的眼瞳,里面的光,慢慢回聚,眨了眨,看着自己已经不知道坐立了多久的地方,眸中一片的清冷,一片的荒芜。
     似乎是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放在眼中,又或者是心上了呢!?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究竟是神游了多久,他只是知道,自己真的不想要再回来了!
     他竟想要就那般无意识无状态的存在着,所有的事情便都是与他无关的,所有的存在,也都变得可有可无了呢!
     如今,从中醒来,也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名字罢了,尽管,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名字,她的一丝一毫,总是会引起他全神的关注,无论是曾经,亦或是现在呢!?
     其实,对于外面的一切,他都能够感知到,他知晓,刚才来的人是谁,素未!
     那个一直照顾着他的师姐,只是,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身上的白衣,有些许的褶皱,竟让他感觉到有些灰尘,尽管,它依旧是一如往日的雪白。
     其实自己已然记不起,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喜欢上了白衣,只是隐约记得,她总是一身的白衣,缥缈欲仙,似乎邃时的都可能,随着风飘走。
     然而,自己穿上白衣的缘故,也是缘何于她而已,只是想与她一般,与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就像是自始至终都是一体的一般!
     殊不知,只要心在一起,其实,穿什么衣衫,都是无所谓的吧!?
     夜白的唇角,扬起了一丝的自嘲,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有幼稚的可以,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够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曾想,那个自己始终是站在原地自我徘徊者,想想曾经,自己总是看着她的身影,追随着她的脚步,甚至是盲目,自己的一生,或许,在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已然一切成了注定。
     这是属于他挣脱不开的枷锁,也同样的是她的枷锁!
     试问,如今,还要继续下去吗!?答案便是毋庸置疑的!
     身上的这身白衣,已然成了他的习惯,以至于今日,已然无法再脱下了,自然,爱她也成为了习惯,即使,是穷尽一生,也只是那个在身后追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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