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最后两个月的时间里,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学生渐渐忘了叶凌残留下的气息,没有再提起,开始复习阶段。胡鸢也努力平复自已的心情,将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争取考上A大,以一个最优秀的男人姿态来迎接叶凌的回归。另一边的林暮然也从沉重的悲伤里挣扎出来,同样努力备考,目标也是A大学府。安妮和韩明轩也收了心,很少去外面玩,每天复习,希望能考上一间不算差的学府。高三楼层蔓延着一股浓重的读书气息,校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群调皮的孩子终于懂得珍惜眼前的时间了,这是一下子成长的一种觉悟呢。
“鸢,要不要去上次那家火锅店,我好想吃呢~”最后备考时间每天都要补课,韩明轩快要疯掉了,今天难得没有补课,他兴奋得提议着,“怎么样?怎么样?……”
韩明轩不停地碎碎念,胡鸢早就厌烦了,“你真的好烦,没有看到我在学习吗?”
“也要放松一下自已的心情嘛,你每天埋头苦读,反而适得其反哟~”韩明轩还是不死心,继续摇晃胡鸢的手臂,胡鸢拿他没辙,“好好好,我去吃,行了吧……”
“噢耶!”然后他又瞟向林暮然的座位,对他说,“暮然,要不要一起去?”不只是林暮然惊讶,胡鸢同样不明所以看向韩明轩,两人同时产生疑惑,他是闹哪样啊?“谢谢你的邀请,我还是不去了……”林暮然才不想面对胡鸢,就算叶凌认定是他,化解了彼此的关系,但他不想跟他有关联。
“暮然,不要这样嘛,大家同学一场,再过两个月你就看不到我了,小小聚会一次,嗯?嗯?嗯?……”韩明轩又拿出他的看家碎碎念说服人,真是难缠的家伙,胡鸢和林暮然第一次有了同样的想法,“呃……那好吧……”实在是太烦人,耳朵都被他说穿了,林暮然只好默默地答应着,“哈哈,我去叫上安妮,你们在门口等我!”其实,韩明轩只是想要胡鸢和林暮然和解,同时,三人能成为好朋友,谁又能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安妮教室里稀疏几个人,他们都埋头苦读。“安妮,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安妮的书被韩明轩抢到手里,她怒气地看着他,“你没看到我正在看书吗!我现在没时间理你……”自从叶凌离开了,她就一直是对着书本,好几次韩明轩来找她,都是胡乱打发,继续埋头读书。
“宝贝,好啦~我们很久在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你就不能留点时间给我吗?”
“明轩,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大学,等叶凌回来我要让她看到最棒的我。”
“好好好,那也要吃饭啊!再说鸢和暮然都在等着你呢……”韩明轩故意将“暮然”两字加重语气,想看看她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安妮立刻停止书本的奋战,眼神里透露出喜悦。我永远都取代不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管我怎么努力,心痛得只有自已。韩明轩百感交集,无法磨平自已的伤痛,他突然俯下身子用左手拥抱住安妮的腰,右手则穿过她的胳臂下方,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半侧过来面向自已。
“说起来,我们的感情少了点凭证。”语毕,他的唇逼近安妮小巧的薄唇,张口吸允着她唇片上的柔软,安妮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应。韩明轩伸出舌头,用舌尖点了点她紧闭的唇,示意她张口,“明轩,够了!”安妮慌乱推开他,看到的却是韩明轩受伤的表情,这是安妮第一次感觉他如此陌生。记忆里的韩明轩总是嬉皮笑脸逗她玩,每天像活宝一样突然出现给她惊喜,会偶尔带她去一些新奇的地方,制造浪漫的情节,让她开心。今天他是怎么了?
“呵呵~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我们快点啦,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吧。”没等安妮做出反应,他已经拉着她走向校门口。我不想听到你的拒绝,容许我自欺欺人。留在我身边,不要接近他。
胡鸢和林暮然两人尴尬在校门口等着,谁都没有出声,周边安静得连冷风在身边流过都听得一清二楚。林暮然忍不住打破此宁静,“我是因为韩明轩的缠人功才答应来的,并不因为想跟你有什么交集。”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谢谢你,因为你,叶凌才会答应去美国接受治疗。”
“哼!不要将叶凌归属你的所有权,我作为朋友也应当劝告她。她选择了你,我没有怨恨,但对于你我依然非常讨厌!”
“嗤”林暮然说出那么孩子气的语句,让胡鸢忍不住笑了,他真心想要与林暮然做朋友,可惜他并不愿意呢。“那好,你继续讨厌吧,我倒是无所谓。”他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久了,我家宝贝刚才闹别扭,我用了点时间安抚下,你们不会介意。”韩明轩开玩笑的语气,使安妮脸红了,想起刚刚的吻,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太慢了,我们等得都快不耐烦呢,快走。”胡鸢语句里的“我们”像是故意拉近他和林暮然的距离,林暮然深深感觉到,但没有明说,跟着他们走。四人的关系因为叶凌的离开变得尴尬不以,叶凌就像一个连接线支撑着,如今又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靠拢一起,这个答案无人知道,只好任由顺其自然。
“老板,给我菜单!”韩明轩大声吆喝服务员,上次无心伤害胡鸢的服务员看到他们再次光临,神情尴尬询问,“请问你们想要点些什么火锅食材?”服务员虽然是问他们四人,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胡鸢的手看。
“嗯,冬菇,西洋菜,羊肉,牛肉,香菜,鸡肉……”韩明轩将各种各样的食材统统点了一遍,生怕不够似的,在他好不容易点好时,那服务员轻声问了一句,“那个……同学你的手好些了吗?”时间过了太久,手肯定是恢复,但她还是想问一句,以表现安心。
胡鸢发现她看在他,无所谓的说着,“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都还没来及跟你说声抱歉,真的很对不起!”胡鸢犯糊涂,明明是他自已犯得错,她根本不需要理会,“你不需要向我道歉,那次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服务员听后也安心了,接着干自已的活。
服务员的提起让他们四人重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各有各的心事,“鸢,说起来你当时像疯子一样,我都被你吓到呢,为了确认叶凌是否爱你,真的那么重要?”
“我当时只想要得到她的原谅,现在想想自已还真是疯了,她一定也不好受吧。”
“对,她忍着眼泪让我帮她掩盖住自已的爱,我自私的认为那就是帮了她。”林暮然其实早就想坦白,对胡鸢说出真相,自已选择退出。他已经彻底了解他们的感情自已无法掺和,往日就慢慢淡忘吧。胡鸢听他真诚诉说,表示感激,他想要更多人感知他们的爱,而不是一个人独守,慢慢感觉不真实。
等食物全部上齐后,韩明轩首先夹着各种各样的食材放进汤底里煮,不过几秒钟,他夹着香菜放进安妮的碗中,“安妮,你最喜欢的香菜。”
“安妮,你不是不喜欢吃香菜的吗?”林暮然表示疑惑,以前他总是和她们一起吃饭时,她们总是嫌香菜里有股浓重的味道,所以从来不点夹有香菜的菜式,然而,今天韩明轩说最喜欢的意思?
“安妮根本不讨厌香菜,说讨厌只是为了……”
“明轩!”韩明轩还没有说完,安妮就已经大声阻止,生怕他说出事情的真相,那么她就再没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了。“明轩,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安妮实在没有心情吃下来,示意韩明轩跟着她走。
“他们怎么了?我说错话?”林暮然不明白气氛为什么一下子变了,自言自语呐着,“笨蛋……”胡鸢悠悠哉哉边嚼着羊肉,边说了句。
“哈?你说我是笨蛋,你不要以为以前的事情不跟你计较,就能随便骂我!”林暮然现在已经够烦躁的了,这家伙还来骂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自已好好想吧,我才不会给你提示,情商为零的家伙……”
“这跟情感有什么关系,喂,你说清楚!”胡鸢没有理会,继续吃着他的火锅。哎,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回来了,浪费!
“明轩,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安妮站在火锅店门前,对着韩明轩说。
“你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他到底有什么好,我难道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当了我那么久女朋友,心却还是在他那里?你知道吗?我每天为了讨你欢心,想破头制造一些新奇玩意,就是想让你转移注意力,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韩明轩虽然想耐心等候,但是她一系列不关心,都让他痛心不以,自已付出,她看不到,眼神只会随着某人的身影旋转。韩明轩真心希望她能公平点,也不至于让自已感觉如此悲惨。
“明轩,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忘记不了,我整整暗恋了他6年,已经习惯想念他的感觉,那种感觉无处不在。我已经有努力过想要忘记,但不能。”安妮的坦白,让韩明轩接近奔溃,第一次真真正正爱上一个人,但她却不爱自已。
“我不想听,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可以吗?未来的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安妮,我不能没有你,你对我公平点。”韩明轩第一次苦苦哀求,安妮感到很心痛,同时也很心酸。
第二十五章 恢复平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