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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想要珍藏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凌迎来了最后一个学期,学校里终于有了些读书的气氛。对普通的学校要求不能太苛刻,这里一大半的学生都不是来学习的,只是来度日享受校园生活。叶凌是少数人群里的学生,她想凭借自已优异的美术专科考上中央美术学院,然后离开S城。
  最后学期,学校竟然举行一个绘画比赛,当日就将主题刊登在校园墙报栏目框上。上面写着:
  主题
  关于那些失去的时光,是怀念,是丢弃,是珍藏,还是忘记。
  叶凌看了主题,百感交集,“胡鸢”两字进入她的脑海里,是怀念,是丢弃,是珍藏,还是忘记?我该忘记……
  全年级的美术生都对着主题深思,该怎么诠释。旧日的时光,曾年少无知,曾鲁莽固执,曾叛逆尖锐,曾悲伤愤恨,因为某些人某些事。人都会选择性将美好的时光用于怀念,将不愿提起的往事丢弃或忘记,将往日最真挚的东西拿来珍藏。时光里有人有物,有虚构有真实,有关怀有唾骂,一个人的生活不过如此……
  “叶凌,你想到要画什么了吗?我看到你好像明白了主题的真谛。”许夏诺在旁看着她,表示好奇。
  “呃,没有,我还是自已回去琢磨琢磨……”
  她们从来没有深交过,叶凌也不想理会她。许夏诺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女,她漂亮有气质,待人处事温柔,家境优越,有众多追求对象。这些诸多理由都让叶凌不愿靠近,一旦成为好友,她平淡的生活就此结束,她可不想如之前胡鸢和暮然吵架事件那样,使她一下子成为名人,现在幸好没人提及,才终于恢复安静。
  许夏诺冷笑看着叶凌的背影,无比怨恨。她何德何能让你深爱,平凡的脸蛋,朴素甚至算得上简单,孤僻的性格不讨人喜欢。为什么你会爱上,为什么我现在变得如此漂亮,你却不记得我,甚至连正视我一眼都没有……我痛恨她,是她抢走了你,我一定让她后悔让你幸福,因为我一直是你的守护天使。
  ……
  “凌,你怎么闷闷不乐,在想什么呢?”
  安妮、叶凌、林暮然三人吃饭时,安妮看到叶凌眼睛老找不到焦距,不知在烦恼些什么事情,“额,我没事,就是在想今天学校里刊登的绘画主题,还不知道要画什么……”
  “这烂学校还有搞绘画比赛?不是早就已经放弃美术生了吗!现在是抽风了?”
  “妮,你就不要数落学校的不是,既然他们举办了,那我一定要参加!”
  “哟,之前参加歌唱比赛还是我死缠烂打才答应我试试,现在一遇到绘画方面的比赛就这么积极啊!凌,我看你就是为了绘画而生的。”
  “妮,你少说点……凌,你不要急,慢慢想,以你绘画功底,肯定能拿名次,要加油!”
  林暮然温柔对叶凌笑了笑,表示鼓励。将他碗里叶凌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碗里,“暮然,你太偏心了,我恨你们,哼!”
  “滚滚滚,回你那亲爱的男友身边,少来烦我们,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安妮不理会他们,继续吃着饭。韩明轩跟她已经交往了有半年时间,他天生开朗的性格,的确能感染她,和韩明轩在一起很轻松,他总能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出现,给她支持与安慰,偶尔来点小浪漫,但安妮总觉无法全心全意对待他,自已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他,有愧于他。韩明轩自从有了安妮,就摇身变成一个痴情的忠诚汉,让很多暗自喜欢他的女生痛苦流泪,差点伤害到安妮的日常生活。韩明轩当时跟那些女生发火了,这是第一次女生们看到韩明轩认真生气的表情,没敢再犯。安妮很感动,但除了感动没有积生更多的感情。
  “妮妮,我们好巧,在这么大的食堂都能遇到呢!”韩明轩滑稽的语气逗笑三人,“去去去,少来这套,多大点地方,还巧呢……”食堂一眼望到底,小的可怜,三人无语中。
  “不要拆穿我嘛,真是不讨人喜欢,你再这么下去,我要抛弃你了,我去找漂亮的美眉。”
  “快去,省得我烦心。”
  “你们看,我的姑奶奶又闹别扭了,不行,我得唱首情歌哄哄。”韩明轩对着叶凌和林暮然两人笑了笑,拉着安妮就走了……
  “明轩,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这样跟我说话,我别扭……”安妮安静的语气,即使没有带出冷意,韩明轩也能察觉到,顿时,心里无比难受。“遵命,我的大小姐!”但他还是表现出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平淡应对。韩明轩希望有一天能取代他的地位,让安妮的心完完全全属于他,至于现在他能耐心等待。
  “谢谢你,明轩。”安妮内疚,但真心不想韩明轩在他面前秀恩爱。尽管自私,也不能容忍他无所谓的观看。安妮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那时轻易开口接受了韩明轩,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在不知怎么降落时,正好被他接住了,然后顺理成章的认为安全,成为她唯一的避风港。
  叶凌几个星期重复往艺术楼和班级来回走,很少与安妮、林暮然见面,因为要将绘画作品赶出来,她没有心思应付其它琐碎的事情,整个身心都投入了这次比赛里,主题她已经想好了要画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充分的时间。
  许夏诺这些天也老往艺术楼跑,她看到了叶凌专心致志绘画,她就来气,故意将门弄得巨响,进来时,却是微笑问好,“叶凌,你的绘画提纲想好了吗?”
  “已经想好了,现在就是赶着画出来。”
  “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到要画什么,真厉害!我都没有头绪,能跟我说说你的提纲吗?我拿来借鉴借鉴。”
  “额,这一时半会不能说清,我只会画出来,不会说……”
  “那竟然你不肯说就算了,我自已想想。”
  叶凌的意思并非如此,但许夏诺好像误会了,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刻薄,叶凌也没有解释,继续作画。叶凌最不想搭理这种人,每次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她一转身就来了个360度大转变,通常面对这类人,相对的那人一定很累。许夏诺生气走出艺术楼门前,正好看到胡鸢看向这边,准确是看着她背后的叶凌,他几乎已经在此站了很久,没有出声。许夏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后感到难过,越过他走出艺术楼……
  他忘记了我,从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后,许夏诺就知道他已经完完全全不记得以前那个丑女生。现在的她漂亮高挑,他怎么能认出来,截然不同的两人,但她变得这么美好,却没有得到他的倾慕,反而以前那丑女生却迎来他的关爱,她不明白。
  ……
  “同学们请注意,绘画比赛的名次下面我发布一下,嗯,这次所有参赛的人的绘画水平都很不错,首先我来发布优秀奖……接下来是前三名,第三名是王一凡,第二名是许夏诺,第一名是叶凌,恭喜这三位同学。请念到名字的那些同学稍后来教务处领取奖状和校方给予的一点小礼物。”赛后一个月后,学校广播响起。
  “啊,凌太厉害了!第一名呢!”叶凌和安妮吃着饭听到了学校的广播,安妮第一个站起来欢呼,叶凌看着安妮兴奋狂跳,惹来众多来吃饭的学生目光,叶凌尴尬拉着安妮坐下,“妮,安静点,全校的学生都看着你,丢不丢人,这么不淑女。”
  “管它呢,我现在就是为你感到高兴狂跳怎么了,等一下我陪你去教务处来奖状吧。”
  “嗯,好,你快点吃,饭都凉了。”
  叶凌和安妮来到教务处正好看到许夏诺看她的绘画作品,眼里表露的是一种质疑的神情,“老师,你是不是瞎了,为什么叶凌会是第一名,而我是第二名,明明我画的比她好!凭什么是她!?”
  “这位同学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向你们的导师说,我不是评选老师,只是负责颁奖的。”
  许夏诺甩下那张奖状,愤怒走出门口,越过她们的时候,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叶凌。叶凌和安妮莫名其妙,“老师,我是来拿奖状的,我是叶凌。”
  “老师刚才那位同学怎么了?”安妮插了一嘴,“刚才那同学对此比赛不服气,说自已的作品不应该只得第二名次。哎……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爱折腾,其实,她的作品和你的作品要很多相同点,本应该是并列第一,但校方还是很艰难选出了差异。”
  叶凌听了老师的话,决定拿出她的作品看看,翻开她的画时,被里面的冷灰暗色调震慑住了,那灰暗色彩并不是给人感觉脏乱,它恰到好处渲染了画面里那名眼睛蒙着布纱的男子冷血无情的形态,紧闭的双唇不想发出一声呼喊,任由布纱盖住他的双眼……
  叶凌感觉得到许夏诺画这副画的伤感,而且画中的男子似曾相识,与她自已绘画的那藏在宝箱里的男子轮廓一模一样。“我觉得她有理由上来抗议,因为她的绘画技术真的比我好。只是我选择了将回忆珍藏,而她描绘的是被回忆的那人忘记,所用绘画色彩甚为疯狂,接近冷血,绝对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美好的结局,所以选了我为第一名,对她实在不公平……”
  “凌,好了好了,比赛已经有了结果,你就不要纠结了。”安妮帮叶凌拿了奖状,就拉她走了,留下那位老师一头雾水。
  当天校方就将得奖的那些学生的作品,安置画框,定标在画报栏目墙上让全校师生欣赏。胡鸢看了看叶凌的作品,整个画面都为暖色调,中央是一个半开的宝箱,里面藏着一个男子,表情模糊,名为“宝箱里的礼物”,那名男子与相似。他透过玻璃抚摸“叶凌”的名字,不经意看到隔壁的作品。那幅画灰暗冰冷色调强烈,中央画着一名蒙着布纱的男子,而那名男子颇为像他,名为“他忘记了谁”作者“许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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