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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鬼市
  “好吧,我不问了。”
  我似懂非懂的跟着回到店里。
  到了下午,看见街上有些路人往一处河边跑,不是还说,“快去看看,居然一次死了俩!”
  “那凉家这是怎么?现在连主母都死了,凉家可真是没人了!”
  听着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话,我忍不住跑出门去看。
  “玉棉好奇的话,就去看看吧。”
  店里的云阳公子对我说。
  “那我就去看看拉!”
  好奇心重的我见公子点头,马上跟着跑过去,来到了河边。
  只见河岸上躺着两个没穿衣服的尸体,一男一女。
  男的我没敢看,女的正是上午那个凉夫人。
  “真是作孽哟!这女人放荡不检点,逼死了儿子媳妇,如今自己也有这一步!”
  有知情人在旁边叹息说。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很多人不明状况,追着知道的人问。
  “嗨,这说来也奇怪。”
  有先来的迫不及待的对大家说,“我来这里钓鱼,突然看见这一男一女跑过来,到了河边就自己脱衣服,一边脱一边还是高喊什么‘我该死!我有罪!不该合伙谋杀你,求老爷饶命’之类的奇怪的话。我过去想问问他们是怎么了,谁知这一对男女,居然飞快的脱干净了衣服,发疯似的逃进河里,主动往那水流喘急的河中心跑。自己把自己给淹死了。”
  “还有这等事?”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有的知情人恍然大悟道:“难怪!凉老爷死的那么蹊跷,凉夫人却急着下葬,不许仵作来验尸。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了!那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的奸夫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我觉得没必要在呆下去了。
  回到花月斋里,我把这件事情当做新闻对云阳公子他们讲,但是云阳公子却一副好像早就知道的样子,对我说:“这就是那个女人想要的因果。”
  “公子,这因果豆的种子,是不是种的人心里怎么想,就会反映出她的内心呢?”
  我有点明白了,“那个凉夫人,一心想要算计他人,最后自食恶果。如果是个好人种下因果豆,满心善念的去种,那么它会不会结出好东西来呢?”
  “玉棉想的一点都不错呢。”
  易娘在一旁笑着插嘴道;“这就叫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祸福本无门,唯人自招耳。想要什么,必须用自己的本意真心去求,才会有好结果。不然,冥冥之中的鬼神也是不会答应的。”
  “也就是说,只要诚心发善念,那么想要什么,都可以通过因果豆种出来咯?”
  我有些动心了:如果我用这个因果豆,种下亲情的种子,我未曾见面的母妃,会不会死而复生呢?
  “玉棉不要胡思乱想了,因果豆不过是迷惑世人,画饼充饥的一时捷径。做坏事报应主人很容易,但是做好事的范围却有限。”
  云阳公子见我半天不语,点拨我说:“你若是想要许下一些鬼神忌讳、有违常识天道的事情,即便是你发再大的善心,也是无用。若不是那种事情,根本又用不着因果豆,自己平时多做些好事,福气自会到来。所谓的因果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你又何必去外面求呢!”
  我听不明白云阳公子的话,模糊觉得,也许是因果豆太贵了,所以公子不想送我,又不想我那寿命给他交换才会这么劝我的吧。所以,我只好打消了这个种豆的念头。
  晚上月明风清的,是个乘凉的好时节。
  晚饭后,云阳公子对我说:“玉棉,今晚上早点睡吧,一会儿我带你去赶鬼市玩。”
  “鬼市?太好了,我这就去睡!”
  我明白了,云阳公子要带我的魂魄出去游玩,所以我赶紧胡乱梳洗了,躺在清凉的卧室里,闭上眼睛等着睡着了好灵魂出窍。
  但是由于激动,我怎么都睡不着。
  所以我翻来覆去的贴饼子,使劲闭上眼睛。
  “玉棉,你别瞎折腾了。”
  窗外传来绿竹的声音:“越想睡觉就睡越睡不着觉。还是我帮你出来吧。”
  “你能帮我什么啊!”
  我满头大汗的一下子坐起来,“没看见我正急的睡不着觉吗?”
  “哈哈!公子说的没错,你一定会心急的不知所措。”
  绿竹在外面大笑:“你还是快出来吧,没那么麻烦的。”
  “什么意思呀。”
  我只得走出来,推开门,只见绿竹和云阳公子正笑吟吟的站在外面。
  “公子,我一时睡不着,怎么办啊?”
  我看见云阳公子,心里有些踏实了,求救的望着他问道。
  “玉棉何必那么担心呢,你回头看看屋子里的床上。”
  云阳公子指着我的卧室说。
  我转身一看,只见床上还躺着一个自己,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啊!原来我睡着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开心的拍着手说:“那我们可以出去咯!”
  “公子,你们去赶鬼市吧,我和易娘回老家去转转,天明前赶回来。”
  绿竹在一旁笑嘻嘻的对云阳公子说。
  “去吧,慢着点。”
  云阳公子点点头,然后带着我走出门去。
  只见外面月明风清,依旧有许多怪人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
  我心想,他们也许都是鬼吧?
  于是,我就问云阳公子:“公子,他们都是鬼吗?这大街上的鬼好多啊。”
  “不全是。”
  云阳公子指着不远处屋顶上一个走来走去的小老头说:“你看那个,不过是个修行了三四百年的黄鼠狼精。还有刚才飘过去的红衣服的小姑娘,她是修行了不太久的狐狸。那个脖子比身子还长的女子,是个蛇精。”
  “这样呀。”
  我惊奇的四下环顾,想不到看起来安静的夜晚,居然妖魔鬼怪的这么多。
  我们一路走来,最后走过一个拱桥,来到了一处我从来没见过的大街上。
  只见那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有骑马的,也有坐轿的,还有路边做生意的。
  这些路边的茶楼酒馆里,都挂着白色的灯笼,照得整条大街都动火通明,亮如白日。
  “公子,这就是鬼市吗?好多的鬼呀。”
  我看着那街上的人,只见里面有没脑袋还骑着马的,也有吐着舌头的妇人结伴而走的。有的飘过去只有一张脸,还有的整个脑袋都是头发的;还有嬉闹的小孩子们,总之许多奇形怪状的人来来往往,不一而足。
  “嘘,玉棉,不要乱说话。”
  云阳公子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这条街上也有妖精,而且鬼不喜欢听人说他们是鬼。你就当做阳间的街市,千万不要乱说话,更不要乱跑。只管乖乖跟着我吧。”
  “我知道了。”
  见公子的脸上很严肃,我知道他这是暗示我不要惹事。好吧,谁知道这些鬼会对活人的魂魄做什么呢。
  所以,我赶紧闭上嘴,乖乖的跟着云阳公子,默不作声的向前走。
  “啊,这不是云阳公子吗?”
  突然,当我们路过一个酒楼的时候,楼上有人拍手叫住我们。
  只见红木栏杆围着的楼上走廊里,一个穿青衣服的男子喝的醉醺醺的,对着云阳公子招手说:“难得在这里遇见你,快上来,兄弟陪你喝几杯!”
  “是杨主薄啊。”
  云阳公子看见那个男人,好像见了一个抹不开面子的熟人,停下脚步对他说:“杨主薄,云阳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打搅了吧。改日请你吃酒。”
  “唉,云阳公子哪里去,你再急无非就是去进一点阴间的货物罢了,这阴间人都信任你,又没人给你抢生意,还在乎这一时半会?”
  那杨主薄醉醺醺的一翻身,居然直接从楼上飘了下来,稳稳的挡在我们面前。
  “哟,原来你还带来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妞呀!”
  杨主薄看见躲在他身后的我,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难怪云阳公子不肯上来吃酒,是怕我吓着这个小丫头吗?放心,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杨光还不至于做那吃窝边草的兔子!”
  “杨主薄多虑了。”
  云阳公子不动声色的把我挡在他身后,笑的很是客气:“这只是我在阳间买回来的仆人,此番带她出来,不过是要历练历练她,带她认认世面的。”
  “云阳,既然是你的丫头,不是你的女人,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杨光喷着强烈的酒气,拉着云阳公子的手不肯放:“今个兄弟高兴,来,陪我一同吃酒。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云阳公子见他如此固执,一时也脱身不得,只好点头答应道;“只是我们喝素酒就可以了。不必喊姑娘来作陪。”
  “唉,唉!不喊姑娘这酒吃的还有什么意思?”
  杨光一边拉着云阳公子往楼上走,一边又转头看了看跟着云阳公子走着我;“你不会是在乎这个小丫头吧?云阳,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杨主薄说笑了,我怎么会在乎她,她不过是我的一个小丫鬟罢了。”
  云阳公子也笑:“只是,今天无心观赏风月,就不必辜负了众女子的情谊了。”
  “云阳公子,这才像你说的话。怜香惜玉,爱护风月,这才是风流多情的云阳公子嘛。我说呢,你怎么可能以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变成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杨光哈哈大笑,拉着云阳走上楼来,只见上面有一个雅间,铺着光滑的地板,干干净的屋子里,一张桌上酒杯狼藉,觥筹交错。两三个女子跪坐在一旁,有的抱着胡琴,有的捧着古筝,还有拿着玉笛的。都打扮的十分妖冶美艳,眉眼之间,透着风尘的轻佻味儿。
  “坐下,坐下,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杨光强拉着云阳公子和他分别跪坐在那酒桌前,同时吩咐左右女子道:“把这些东西都撤下去,换一桌新的酒菜上来。”
  云阳公子笑而不语,跪坐在他对面,转身对我示意道:“既然杨主薄盛情难却,那么玉棉在我身后等一会儿好了,不会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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