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回到房里,呆呆的坐在床边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狐仙冢的出现让他震惊了,怎么会有狐仙冢?爹献的那张狐皮是不是和狐仙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自己见到阿离就会心神不宁,她说自己做过亏心事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程皓无所适从,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隐隐觉得报应将至,更加心烦意乱了!
鹤辰带着阿离再次来到凤凰山脚下,这次他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凤凰山。初晨的凤凰山隐在云雾中,像是一座仙山。鹤辰开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山……..”
阿离没有接口。
“我也没有见过如此奇妙的狐仙冢!”
阿离仍然沉默。
鹤辰忽然转身,深深的望着阿离,低声道:“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告诉我,你是仙女吗?”
阿离惊慌失措了,低着头小声道:“你……..”
鹤辰一把抓住阿离的手,急道:“昨天一见你我就深深的喜欢你了,你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美丽,我虽然恼怒你说的话,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没有办法移开我的眼,我真想时时刻刻都这么望着你,你知道吗?”
阿离一怔,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玄青也没有,他告诉自己的永远都是那么几句话,万般皆是空,应放下仇恨,一心修炼…….
她抬头望着鹤辰,他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顿时她就心慌意乱了,镇定,一定要镇定!她在心里喊着。
鹤辰见她眼里的热情慢慢隐去,心灰意冷了,沮丧道:“你是不是喜欢程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我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
“不,不是…….”阿离急急的辩解着,“只,只是你是小王爷呀,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鹤辰灰暗的眸子再次燃起热情,他一把便拉住了阿离的手,坚定道:“既然上苍让我们相遇,我相信这是缘分,请你不要拒绝好不好,我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子!”他又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我的妹妹明珠郡主一直很喜欢程皓,他们两个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两家大人也同意,就差提亲了,你若是喜欢程皓的话,那我妹妹该怎么办呢?”
鹤辰说这话时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咬得重重的,意在提醒阿离程皓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阿离先是被鹤辰莫名其妙的告白搞得昏头昏脑的,后来一寻思就反应过来了。顿时心中有了计较,既然你们都喜欢我,何不利用你们的感情来实施我这个计划呢?“鹤辰,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如果你的父母不同意,不喜欢我…….”
鹤辰用手指轻轻点住阿离的唇,阻止她说出下面的话,小声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所有的事情就交给我!”说完移开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间一吻,阿离顿时红了脸颊,鹤辰笑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阿离轻轻点头算是答应,鹤辰激动的抱起阿离在原地转了几圈,兴奋的说:“我要带着你去见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阿离静静的抱着鹤辰,心里却是汹涌澎湃,阿娘,我来了!
鹤辰牵着阿离一路往回走,他实在太高兴了,太想马上告诉程皓这个好消息!道旁的樱花簌簌落下,落在鹤辰的肩头上,阿离的裙摆上。鹤辰猛的顿住脚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从樱花树上折了一支樱花,走到阿离跟前,深情款款道:“昨天就一直想要送给你,希望不会太晚!”
阿离接过花枝,笑着故意道:“你会不会跟所有的姑娘都这样说呢,所有的王公子孙都喜欢花言巧语的骗人呢!”
鹤辰神色一怔,严肃看着阿离,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变了心,天打五雷轰!”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嘛!谁让你发誓了!”阿离忙用手捂住鹤辰的嘴道。
鹤辰拉了阿离的手,眼光久久的停留在那张倾城的容颜上,不知为何自己对她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喜欢。他敢保证,这两天几乎将他一辈子的甜言蜜语都讲完了!
两人回到客栈,客栈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的伙计都是楼上楼下的乱窜,拿毛巾的拿毛巾,提热水的提热水。鹤辰拉住一个伙计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伙计急声道:“哎呀,有个妇人就要生产了,可是没有产婆,这可真是急死人了,真是的,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在身边!”
鹤辰忙道:“产婆在哪里,我去请!”
伙计又道:“公子不用着急了,哦,对了,和你一起的程公子已经去找产婆了!”说着就急忙的跑去二楼。
二楼房内不时传来女子一阵阵凄惨的叫声,阿离急道:“我们也去看看!”鹤辰一拉,说道:“你又不是产婆,去了也没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话刚说完,程皓便拉着一个产婆奔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连话也顾不得说,便急急的上了楼。鹤辰和阿离也上了楼。
产婆进了房间,房门外围着一圈的客栈伙计,客栈老板也在其中,不住的抹着额头的汗珠,来来回回的走着,又是合十,又是作揖,连连急声道:“可千万要母子平安呀,要不然我这客栈可就麻烦了!佛菩萨保佑啊…….”
阿离好奇道:“他们母子平不平安与你客栈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伙计答道:“这夫人是掌柜好心收留的,要是真在客栈出了事,那可就说不清了!”
正说着就见产婆慌慌张张跑出来,叫道:“这,这夫人难产,你们快点再找个产婆过来帮忙呀!”
众人都是一惊,客栈老板一个踉跄,一巴掌打在身后小二的头上,脸色苍白的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客栈伙计一窝蜂的往楼下冲去。
“来不及了,让我去!”众人回头,阿离早已经跟着产婆进了房内。
程皓不由自主的捏了一把冷汗,鹤辰也着急的团团转。众人都紧张的望着屋内,听着那夫人叫喊的声音越来虚弱,越来越小,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
“用力,用力啊……..”产婆喊道。
“不好,她晕过去了!”阿离叫道。客栈老板一听,顿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哇!我这做善事倒给自己找了麻烦了!”说着就看众人,望见鹤辰与程皓,急忙奔过去,道:“两位公子,我也不是要咒那妇人,要是真出了事,您二位能不能为小人做个证啊?”
程皓望了鹤辰一眼,两人缓缓点点头,这还真关不上这老板什么事!老板这才呼一口气,急忙又回身紧张的望着屋里。
房内产婆满脸的汗珠瞪着孕妇,见她脸色惨白,只有出气不见进气的,嘴唇乌黑发紫,看了一眼阿离,叫道:“怕是救不活了,还是赶紧找人抬走吧!”
阿离没有理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交给产婆,道:“去将这药丸用水调合喂她服下!”
产婆哎了一声,赶紧接过取水调合,两人扶起那妇人将药汁灌下,不一会那妇人便睁开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脸色也好转了不少,阿离紧紧盯着她,小声安慰着:“不要怕,为了孩子千万要用力啊!”
那妇人使劲点头,阿离轻轻用手覆上妇人高高隆起的肚子,那妇人只觉一股暖流慢慢渗入体内,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
在产婆的努力下,又过了两个时辰,房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房外众人都暗暗舒了口气,掌柜的忙爬起身子就要往里冲,“人还活着吗,啊?”
阿离打开房门笑盈盈的抱着小婴儿出来,掌柜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望,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终于生了!”产婆跟在阿离身后,不住的夸奖道:“这姑娘真是好医术,要不是这姑娘,这妇人和孩子就都没命了!”
客栈掌柜忙对着阿离就要跪下,阿离赶紧扶住,“掌柜不用如此,阿离受不起啊!现在那妇人太虚弱了,赶紧弄点小米汤补补才好!”
掌柜忙吩咐着去弄。众人散去,鹤轩和程皓都敬佩的望着阿离,见她额间鼻头都是汗珠,鹤辰一面取出汗巾一面夸道:“阿离,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阿离笑着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啦,都是那位产婆的功劳,要不是她在,我可没这本事呢!”说着就将那婴儿送到两人跟前,鹤辰乘机帮着阿离擦了擦汗,程皓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阿离叫道:“你们看这孩子多可爱呀,哇,他笑了哎……..”
两人上前,就见那婴儿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哦,一定是饿了!我带他去吃点奶!”阿离笑着抱着婴儿又进了房内。
两人心中充满了震撼和对生命的崇敬,因为不便两人就先回房休息。
阿离进去就见那妇人歪歪靠在床上,脸色惨白,见阿离抱着孩子过来居然扭过头去不看孩子,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你还好吧,孩子很漂亮,也很健康!”阿离将孩子递过去,那妇人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是不接。
阿离急急问道:“怎么不看呢,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那女子转过头来,两行清泪,定定的望着阿离,用手指了指嘴巴,啊啊啊的叫着。阿离大惊,“你,你不会说话?”
那女子点点头,指了指孩子,又指阿离,起身想要磕头,却是体力不支倒在一边。阿离急忙扶住,婴儿又开始哇哇哭了起来,阿离一边哄着婴儿,一边劝着孕妇。
正忙得不可开交,门打开了,程皓捧着一碗小米粥进来,一见这情况,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阿离急声道:“你再去劳烦让掌柜的弄点面糊糊来,孕妇这么虚弱哪里有奶水喂孩子?”
程皓放下碗便出了门。阿离将婴儿放在床上,端过小米粥递给那孕妇,“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照顾孩子啊!”
那孕妇看着哇哇之哭的孩子,接过小米粥哽咽着喝,因为手抖的厉害,小米粥洒了出来,阿离急忙借助道:“我来喂你!”那女子摇头,艰难地一口一口往下咽。阿离打量这孕妇,只见她容貌姣好,举止得体,却不知何因落到这步田地?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哎呀,我忘了你不会讲话,那你会写字么?”阿离见她神色好了很多,接过碗放在桌子上问道。
那女子点头,阿离便取了纸笔。那女子在纸上写了琬柔两个字,家里人却是只字不提。
阿离望着琬柔,心中充满了怜惜,要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又怎么会怀着孩子就离家出走呢?“你好好休息,孩子我先帮你照料着,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吧!”
琬柔感激的望着阿离,阿离友好的笑笑,便抱着婴儿离开了。
这一晚阿离忙的是脚不沾地,又是喂面糊糊,又是换尿布,一会讲故事,一会唱歌谣。可是这家伙似乎很不给面子,就是一直哭个不停,让阿离手忙脚乱的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将鹤辰与程皓都叫了过来一起对付这个混世小魔王!
好容易将小家伙哄睡,阿离也累得眼皮也提不起来,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鹤辰与程皓坐在椅子上,累得腰也直不起来了,相视苦笑。
淡淡月光洒下,静谧而美好,阿离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熟睡。鹤辰望着望着,就想到以后,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应该是这样吧,虽然累一点,却是无比的开心幸福,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想着想着便轻笑出声。程皓不明所以,小声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鹤辰指了指阿离,轻声道:“我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呢,阿离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我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是啊,她的确是个让人喜欢的姑娘!”程皓低声道,想着自己的身份,便有些失落。
第七章 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