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她避开所有家丁离开了相府,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起司墨轩,现在只有从他那里还能感觉到温暖了,这个月的时间里,她不见任何人,司墨轩给她写了很多信。若不是他的信,她会更难熬过来。
浅昕摸索着来到睿亲王府,家丁已经去禀报了,她在门外等候着,不一会司墨轩就出来了。
司墨轩听见家丁禀报,赶忙出来,这一个月不知他是有多么想她。想到她在难过伤心,他也跟着难过。
如今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见她,她瘦了,苍白了。进了府,让下人准备了饭菜,浅昕没吃几口,就说饱了。司墨轩遣走下人,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浅昕一投扑进他的怀里,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承受的都化作泪水流出来。他紧紧地拥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哭泣,他的心跟着疼。浅昕的事他听说了,他生在皇家,自小就是感情淡泊的,浅昕的痛他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她痛他就痛,而且比她还要痛。
浅昕哭了很长时间,哭累了在司墨轩的怀里睡着了,司墨轩轻轻的将浅昕放在床上,替她掖了被子,拂去她额间的碎发,她瘦了很多,这一个月她承受了太多,在她额间留下一吻,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很快又回来了,这次司墨轩安静的坐在床边,守着浅昕,直到她醒来。司墨轩出去是让下人给楼相送信去了,他想浅昕这次一定是背着相府的人偷偷出来的,楼相见浅昕不见一定会着急的。他告知浅昕在他这里,等过段时间浅昕状态好了,就将她送回相府。
浅昕又做噩梦了,司墨轩温柔的叫醒她,抱着她安抚她的不安,在司墨轩的安抚下,浅昕又沉沉的睡去,这次她睡得很踏实,因为她知道司墨轩在守着她。这么久以来的恐惧不安,终于有人来驱逐了。
浅昕一直感觉一双手在为她不停的试汗,握着她的手,她渐渐的安心下了。
司墨轩就这样守了一天,没办法,浅昕实在是太累了,这是她这么长时间来,唯一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了,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一双温暖的手,还听见他最长情的告白。
司墨轩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也许爱情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药,在司墨轩精心的照顾下,浅昕已经好多了。
浅昕来到司墨轩的书房准备让他教自己画画,走近书房却听见父亲的声音,浅昕将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小女最近承蒙睿亲王照顾,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相爷客气了,不满相爷第一眼见到浅昕我便….”
“呵呵,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浅昕也是钟情与你。等我将浅昕接回去,便安排您和小女的婚事,您看如何?”楼相笑的合不上嘴,在他心里也是早就看上司墨轩做自己的女婿了。
“谢相爷垂爱,墨轩感激不尽。”司墨轩听楼烨这般说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不一会楼烨起身告辞,司墨轩送走楼烨就去找浅昕了,浅昕听见司墨轩与父亲的对话十分生气,就这样就把自己卖了,楼烨逼死了母亲,她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自己的婚姻也是不会受到他的摆布。
没过几日楼烨就派人接浅昕回府了,浅昕不想回去,只是见司墨轩不留她,一定是和父亲串通好了。回到相府,楼烨和江飞曼一同去看浅昕,这么长的日子没见,他们都很挂念浅昕。
浅昕见他们来了,只是自顾在画画,楼烨见女儿对他这般冷淡,觉得留下来也没有意思,转脸就走了。江飞曼留下来,走到浅昕的身边,柔声道:“怎么,还在生气呀?”
“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为母亲不值。”江飞曼听浅昕提起楼夫人,心里也是一阵愧疚,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对不起楼夫人,只是她和楼烨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有机会一起相守白头,她便自私了一回。
江飞曼无声的注视着浅昕,一会摇摇头叹着气走了。他们走后,浅昕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着两个人,他们是自私的,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却让身边的人痛苦,她无法理解他们的自私,始终是怨恨着他们的。
浅昕执意搬到母亲生前住过的那个小院,那里清净,浅昕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楼烨那她没有办法,只好让她住进去了。
自从楼夫人死后,浅昕与楼烨之间就不像以前了,现在浅昕见到楼烨,连行礼都免了,楼烨知道女儿在怨恨他,而他做的也是过分了些。
转眼已近过年了,元芜的皇宫总会在大年三十举办一场国宴,今年也不例外,浅昕一如往常跟着楼烨进宫赴宴。
都大半年了,浅昕没有和楼烨说过一句话,今天父女同乘一座轿子,气氛十分怪异,楼烨几次开口想与浅昕说话,浅昕只是将头望向外面,不去理会。楼烨在心底暗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生起气来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轿子停在皇宫的门口,浅昕下轿跟在楼烨的身后,望着高深的宫墙,不免为困在这里宫墙里的女人叹息。
忽然身旁多了一个人,司墨轩和楼烨行礼后,楼烨留下浅昕和司墨轩两个人,快步向前走了。
“刚才叹什么气呢?”司墨轩问。
“皇宫里面的女人真是可悲。”
“为什么?皇宫里的女人可以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她们没有自由,她们要看着自己的丈夫拥有很多的女人,和很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根本谈不上所谓的爱情,这不可悲嘛?”
“那你渴望什么样的爱情呢?”司墨轩问。
“一世一双,不离不弃。”浅昕转过身坚定的看向司墨轩。
第九章: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