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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三
  下人听到叩门声,忙放下手里的扫把,小跑着过来开门。一开门,见是大小姐和新姑爷回来了,开心的说“大小姐,姑爷回来啦!”“吴叔,”凌叶温和的说。被凌叶叫做吴叔的这个人已经在大学士府几十年了,凌叶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吴叔就在这里干活。吴叔为人诚恳,老实,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很好。周云搂着凌叶跨过门槛向里面走去,随后跟着侍女春夏和小飞,等这几个人进去后,吴叔刚想关门,却发现还有人,竟然是二小姐和八王爷,吴叔很意外的说,“呦,这二小姐和姑爷也一同回来啦!”凌慧并没有理会吴叔,迈步进了里面,倒是八王爷给了吴叔一个善意的微笑。吴叔边关门边想,“今儿不是大小姐回门吗,这二小姐怎么也回来了呢。”吴叔挠着头发,就又去扫地了。
  凌叶与周云走在回廊上,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凌叶都觉得分外亲切,每一处看着都让凌叶觉得有了好大的变化。凌叶与周云直接去了前厅,而此时文殊阁大学士还有凌叶的娘亲都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前厅。知道女儿今日回门,凌夫人特意早早起来,做了凌叶平常最喜欢吃的几道菜。此时,两人正谈着话,“老爷,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叶儿怎么还没到啊。不会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吧?”凌夫人有些着急的说。
  一旁的文殊阁大学士放下茶杯说道,“竟瞎说,叶儿与姑爷在一起,哪会有什么事。你个妇道人家,就会胡思乱想!”说着站起了身子,向门外走去。其实文殊阁大学士心里也着急,他也惦记自己的女儿。“是,是,老爷说的对,叶儿一向为人和善,哪会有什么事,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文殊阁大学士走到门口,远远的看见有几个人影在向这边走来,待几人走的稍近些,文殊阁大学士看出了走在前边的女子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凌叶吗。于是,忙回头招手叫坐在椅子上的凌夫人,“夫人,快来看,叶儿回来了!”凌夫人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向外边张望着,“是啊,是啊,是我们的叶儿,我们的叶儿回来了!”两个人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老爷,我们快回去坐好,等着叶儿!”凌夫人提议道。
  “好好,”文殊阁大学士与夫人互相扶着,走回椅子上坐下。越快走到前厅,凌叶的心就越激动,“不知道爹娘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前厅了。”凌叶本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周云却在旁接话道,“本王觉得此时岳父岳母大人应该已经在前厅,等我们了。他们一定着急看到你,所以一定会早早就在前厅等着了。”周云说着,转头看向凌叶,凌叶此时也默契的转头看周云。这样一副默契的样子,看在后面的凌慧眼里,竟然觉得无比的刺眼。进了院子后,凌慧并没有再主动和凌叶说话,也是大家都在走路并不方便的缘故。不过这一幕看在八王爷眼里,倒不像凌慧想的那样简单,八王爷首先想到不能让他们二人的感情好,也不能让周云借着凌叶一品夫人的头衔而得到升迁。所以他开始在心里部署,如何打压周云。
  大门就在眼前了,凌叶挣脱开周云的手臂,快走几步走到大门前,凌叶像个孩子一样小跑着向大门跑去,周云看着这样的凌叶一方面觉得凌叶好单纯,可以这样自然的表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另一方面很是羡慕,如今凌叶还可以这样撒娇似的撞见娘亲的怀里,而自己早已经没有了这种福利。只能感叹娘亲离开的早,让周云少了可以侍奉在前的机会。周云心里感慨万千,嘴上却不自然的叮嘱道,“慢点儿,小心门槛。”凌叶并没有在意周云的话,一心只想着快些看到自己的爹娘,“爹,娘,女儿回来了!”凌叶开心的喊到。凌夫人高兴的从椅子上起来,迎向自己的女儿,心里高兴嘴上却批评道,“看你,都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性格!”虽然说着,却仍旧不舍的将女儿拉进怀里,母女俩开心的拥抱在一起。
  一旁的文殊阁大学士则是起身相迎自己的新姑爷,周云迈过门槛,忙对刚从椅子上起身的文殊阁大学士行礼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周云说的诚恳且尊敬,文殊阁大学士忙说,“免礼,免礼。王爷快请坐,路上辛苦了。瞧这母女俩,让王爷见笑了。”说着让周云坐下,周云坐下后说,“不碍事的岳父大人,叶儿也是想你们了!”“叶儿”趴在娘亲怀里的凌叶听到周云如此称呼自己,竟然惊得从娘亲怀里抬起头,不自然的看向周云,周云理解凌叶的反应,于是继续说道,“怎么了,叶儿!还不赶快擦擦脸上的泪珠,画好的妆都哭花了。这是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在场,不然还得以为本王欺负你了不是。”
  周云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文殊阁大学士与凌夫人心里安定了不少,原本他们还担心女儿,现在看来女儿与女婿之间似乎相处的还不错。还在门外的八王爷与凌慧听到,心里自然都是不舒服的,当然原因就不尽相同了。
  凌叶楞楞的擦汗脸上的泪水,凌夫人也帮忙整理女儿的仪容。“到底是出了嫁的女儿,就是不一样了。”凌夫人感慨的说。
  “哪里不一样,女儿还是娘亲的女儿啊!”凌叶俏皮的对凌夫人说。周云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凌叶,通常凌叶在自己面前都是安静的,理性的,规规矩矩的。这样子的凌叶,周云倒是第一次见。就在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时候,凌慧从外面走了进来,“爹,娘,慧儿回来了。”听到声音,几人朝门口看去,见是凌慧与八王爷一同走了进来。文殊阁大学士不禁问道,“你今日怎么回来了?”今天是凌叶回门的日子,文殊阁大学士并没有想到凌慧也会回来,原本就想着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自从有了那件事,文殊阁大学士对待凌慧再不是从前的态度。凌慧依旧面带笑容的说,“今天不是姐姐回门的好日子吗,所以女儿也想回来凑个热闹,恰巧八王爷今日也没什么事,就和女儿一起回来了。正好女儿也想爹了。”要注意,凌慧只是说想爹却没有说想爹娘。此时,八王爷也在旁边适时的开口,“女婿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虽说凌夫人不是凌慧的亲娘,但是凌夫人是正房夫人,所以八王爷称呼凌叶的娘亲为岳母大人也是合理的。
  “坐吧。”文殊阁大学士冲八王爷淡淡的说一声,比起先前对待六王爷的态度可是差了不是太少。之所以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凌夫人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过多的话。为了缓和尴尬的场面,周云对凌叶说,“叶儿,快陪岳母大人坐下,岳母大人都站着有些时候了。”“哦”凌叶这才发现原来自从自己进来,娘亲就没有坐下过呢。多亏周云说了句,此时的凌叶竟然觉得周云原来如此细心,说的话也恰到好处。
  文殊阁大学士对凌慧说,“慧儿,你去看下你的娘亲吧,待会儿吃饭时再和你娘亲一同过来。”文殊阁大学士知道凌叶并不愿意见到凌慧,所以找借口支开凌慧。凌慧不情愿,但也没有理由推脱,于是说,“是,爹,女儿这就去。”随后,看了八王爷一眼,便去自己娘亲的房间了。剩下的几个人里,男人聊着朝中的事,凌叶则是与娘亲安静的坐在一边,母女俩手牵着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凌慧这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自己娘亲的房间走去,此时二夫人正在佛堂前诵经,自从知道了凌慧对凌叶所做的事情之后,二夫人就开始每天诵经礼佛,为自己女儿所做下的错事而忏悔,并且为凌叶祈福,希望凌叶一切都好。似乎只有凌叶一切安好,二夫人心里才会安慰些。她自己本身安分守己,却不知为何会生出这般野心庞大且心思毒辣的女儿。越靠近二夫人的房间,凌慧越发觉得香味浓重,走到自己娘亲的房门口才真的确定,这香味真的来自于自己娘亲的房间。开门进去,“娘,女儿回来了。”由于,二夫人在里间,并没有听到凌慧的说话声。凌慧见里面没人,于是便到里面的房间去看,果然自己的娘亲此时正跪在佛堂前,正在虔诚的诵经。凌慧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娘亲竟然供奉了佛堂。凌慧自己本身只相信事在人为,所以对于佛教这些信仰,她自己是不在乎的。见自己娘亲没有反应,凌慧便轻轻走了出去,坐在外间的凳子上。桌子上恰巧有茶水,凌慧给自己倒了一杯,泯了一小口后,就端着茶杯看着外面。似乎,她就没有过这种闲下来好好看看外面风景的时候。以前未出阁时,想着怎么突出自己,如何压倒凌叶。现在成了王妃,除了要处理王府中的大小事之外,还要设防那些个夫人,以及如何能够赢得八王爷更多的心。所以,凌慧根本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闲下来,放松自己,她也并不敢放松自己。现在此刻,她痴痴的望着窗外,此时阳光甚好,原来花都开好了且那么娇艳。她瞬间想到自己,自己此时正是一朵鲜花刚开放的时候,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更好的绽放。想到这里,嘴里露出一副特别且胸有成竹的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并不友善且阴险。二夫人从里间出来时,看到的正是凌慧此时的表情。而二夫人只是看到侧颜,还以为凌慧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慧儿,你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不叫娘。”二夫人对凌慧说。
  凌慧听到说话声,猛的转头,“娘,您出来了!女儿回来时看您在诵经,就没有上前去打扰。”凌慧发现娘亲瘦了好多,比起上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感觉人也憔悴了不少。于是走上前,挽着二夫人的手臂说道,“娘,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为何女儿看着娘感觉娘憔悴了许多。”凌慧有些担忧的看着娘亲说。
  二夫人拍着凌慧的手背说,“娘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惦记你啊”二夫人说着,深深的看着凌慧。二夫人担心女儿会一错再错下去,而自己又无力阻止。
  凌慧搀扶着娘亲坐下,“娘,您坐下喝口水。”凌慧给二夫人倒了杯水后,蹲下来对二夫人说,“娘。您不用担心女儿,女儿过得很好,王爷也对女儿很好,女儿以后会幸福的,您就放心吧!”凌慧露出好看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好,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好。只是慧儿,要答应娘,不要在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大小姐,知道吗?”二夫人语重心长的说。
  “凌叶,凌叶,又是凌叶,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关心凌叶,为什么没有人关心我,难道我就不需要被关心吗?”凌慧接近于疯狂般,咆哮着质问着自己的娘亲。
  “慧儿,娘之所以这么说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娘不希望你以后走错路,娘只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平安幸福就好。”二夫人仍然语重心长的说。
  “平安幸福就好,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要看到凌叶受罪,她过得不好我才开心。我还要帮着八王爷登上他想要的位置,而我则是日后天下人最羡慕的那个女人,哈哈哈”凌慧在心里设想着自己的未来,那才是她要过的生活。至于,她娘对她苦口婆心所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看着凌慧半天没有反应,二夫人又叫了一次自己的女儿,“慧儿,娘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为了不再和娘亲口头上争吵,于是凌慧装作听话的样子说道,“好了,娘您就不要担心了,就等着日后和女儿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吧!”
  “荣华富贵娘不需要,只要你好好的,即便有朝一日娘不在了,也能走的安心。一个姑娘家,不要有那么大的野心,安心的相夫教子就好,知道吗?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有多好,何必去追逐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呢。慧儿,娘知道你在意什么,但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靠认为也是无力改变的,所以凡事不要强求。记住娘说的话,好好的安稳的过日子。”二夫人试图让凌慧放下那些不甘,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是凌慧又岂会甘于平凡。不想在听二夫人的唠叨,于是凌慧对二夫人说,“娘,女儿有些累了,先去躺会儿,待会在和娘聊天。”“好好,你去休息吧,走,娘给你铺床。”二夫人说着向床边走去,弯下腰将被子给凌慧铺好,凌慧看着娘亲的身影突然觉得鼻头发酸,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对娘亲的态度不好,但是她又不能和娘亲的想法达成一致,再说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二夫人铺好床,转过身对凌慧说,“慧儿,过来吧,娘给你铺好了。”凌慧走过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躺在二夫人给她铺好的被窝里,二夫人则坐在床沿,拿着扇子给凌慧扇风。凌慧侧着身子,头挨着娘亲的腿,感受着娘亲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每到炎热的夏季,娘亲都会这样拿着扇子给熟睡中的自己扇风。那时的自己不懂,但此刻她却终于体会到了母爱的伟大,为了孩子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凌慧想着将头更近的贴向娘亲的身体,二夫人一手给凌慧扇风,一手轻轻梳理着凌慧脸上的发丝。这样安静且温暖的环境里,凌慧竟然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而她的娘亲,就这样一直给她扇着扇子。
  此时,凌叶跟着凌夫人在厨房,看着娘亲给自己做糕点。凌夫人今日给凌叶做的杏仁酥,早上凌夫人就把食材准备好了,因为想让女儿吃到刚刚做好的,于是就等着菜都差不多了再去做这个杏仁酥。凌叶看着娘亲在厨房里忙碌,凌夫人边做边告诉凌叶步骤,希望凌叶日后也可以给六王爷周云做些糕点。这样也可以增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是凌夫人不知道的是,凌叶与周云之间只是合作,根本不需要这些培养感情的方式。只是,凌叶什么也没有说,娘亲怎么说她都一一记在心里,即便不做给喜欢的人吃,自己想吃了也可以做给自己吃啊,多项技能总是好事,凌叶在心里这样想着。
  陆续的,下人把做好的菜都开始往桌子上端。凌叶认出有好几道菜都是自己娘亲的手艺,而且都是自己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凌叶不禁在心里想,娘亲得起来多早给自己准备这些啊,不禁感动的从后面抱住自己的娘亲,凌夫人正在做杏仁酥的最后一步,被凌叶这突然的一抱吓了一跳,做好的杏仁酥手一抖掉了下去。凌夫人不禁嗔怪女儿道,“叶儿,瞧你这一抱,砸了娘亲的手艺了吧!”凌叶歪着脑袋看向娘亲,“娘,您辛苦了,一定起的很早吧,准备这些东西!女儿真是有口福呢!”
  “傻丫头,出嫁了回来一次都难得,娘当然要做你喜欢吃的食物了,要不然你想吃到都难!一会儿多吃点,都是你爱吃的。”凌夫人拍着凌叶的手背说。
  “嗯嗯!”凌叶乖巧的点着头,然后又趴在娘亲的背上。凌夫人任由凌叶这样抱着自己,依旧在锅里忙碌着。不多时,杏仁酥做好了,凌夫人将杏仁酥包装好放在盘子里,凌叶端起盘子说,“娘,这个做好了是不是就没有其他需要做的了?”
  凌夫人看着凌叶说道,“嗯,这就是最后一道点心,我们去前厅吧,大家都在等着呢!”凌夫人对凌叶说!
  “嗯,好,您慢点儿,娘亲。”凌叶细心的对凌夫人说,两人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春夏接过凌叶手里的盘子。三个人一同朝前厅走去,此时凌慧母女俩也已经到了前厅,就只剩下凌叶母女俩没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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