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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联姻
  初春的早晨,气息温和,阳光明媚,凌叶正坐在湖边看着池塘里的荷花,安静的样子让人不忍去打扰。微风吹起她那如丝的秀发,恍了她的眼,才让她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自从父亲告诉她,自己被许配给八王爷时,就习惯了这样发呆。父亲是文殊阁大学士,母亲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父亲与母亲算不上特别的门当户对,但是这些年也算是相敬如宾。。如果没有后来的姨娘,也许父亲不会这么轻易同意自己与八王爷的婚事,或许会尊重自己的意见为自己选择一门诚心如意的婚事。因为妹妹凌慧为人圆滑,总是会察言观色,所以很深得父亲的喜欢。而自己无心争抢,也就只能听天由命。。想到这里,凌叶不由的叹口气,放下扇子,向闺房走去。。
  刚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敲门声。变换侍女春夏去开门,“二小姐,”春夏低低的换了声。原来是凌叶同父异母的妹妹凌慧来了。只见凌慧笑意满满的进了屋,边走边吩咐着侍女将熬好的汤给姐姐凌叶端出来。凌慧热情的和凌叶说“姐姐,再过不久,你就要和八王爷成亲了,妹妹好舍不得你啊。”凌叶冷静的回答道“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等女子又有何办法。”说着哀思的朝窗口望去。凌慧看着凌叶这般哀愁,便说道“姐姐,这是我为你熬了三个时辰的滋补汤,要做新娘子的人怎么也要有个好气色,成亲那天要做个漂亮的新娘子!”说着便将汤乘于碗里,递于凌叶面前。凌叶与凌慧往常虽不是多亲近,但也倒没有太多矛盾产生,总之表面还是平和的。所以看到凌慧为自己熬汤,凌叶还多了些感动,于是没有多加思索就将凌慧递过来的汤一饮而尽。味道稍苦,但慢慢细品之下会有甜味,总得来说还不错。。凌叶感激的看向凌慧,温柔的说了声“谢谢妹妹,让妹妹操劳了!”看着凌叶喝下这碗汤的凌慧,心算是放下了。于是忙笑里陪笑的说道“姐姐,哪里的话。我们自是姐妹,就无需这般客气!以后妹妹每日都为姐姐熬这滋补汤,直到姐姐出嫁。到时姐姐一定会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想着妹妹凌慧这般为自己着想,不禁让凌叶对凌慧的印象又多了几分好感。。喝完汤,两姐妹又唠着家常,凌叶嘱咐妹妹凌慧,自己出嫁后,父亲就要多劳妹妹凌慧照顾了。自己的母亲岁与凌慧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希望凌慧能看在同父的份上,帮忙照看下。凌叶嘱咐的这些,凌慧一一答应着,并且承诺让姐姐放心,自己会照顾好父亲与母亲。
  送走妹妹凌慧后,凌叶觉得有些困乏,于是合衣小睡起来。直至侍女春夏进来,将凌叶唤醒,凌叶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好久。于是凌叶起来,简单整理下,便去母亲的房里用膳。母亲只有凌叶这一个女儿,当初生凌叶时伤了身体,以至于以后再无子嗣所出,所以父亲才会纳妾,为的也是传宗接代。只可惜姨娘过门以后,也没有生下儿子。
  母亲并不会因为凌叶是女儿而对凌叶另眼相待,也没有因为自己再无法生育而难过。相反凌叶母亲觉得有个女儿挺好,是自己的贴心人儿,可以说说心里话。况且凌叶从小到大都一直乖巧懂事,所以母亲更觉得知足。凌叶母亲性情温和,知书达理,所以整个人都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平常也不喜好过于鲜艳的颜色,所以服侍也都很简洁大方。今天凌叶母亲穿了件灰蓝色的衣服,衣袖边绣着精细的花纹,看着素雅又不失端庄。凌叶与母亲很相像,继承了母亲大部分的优点,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眸眼有神而又不失灵动,小巧的五官,衬的一张脸完美而又白皙。凌叶与母亲在一起,更像是一对姐妹花!
  看到凌叶进屋,母亲忙急着去接应,想着每天能够在府里看到女儿的日子不多,不免的悲伤起来。凌叶看到母亲,红了眼眶,忙去安慰母亲到“娘,女儿知道您舍不得女儿,但是女儿总是要出嫁的,您像女儿这般大的时候,女儿都已经出生了呢!”听到这里凌叶母亲不免破涕而笑,佯装怒意,嗔怪女儿拿自己说笑,却还是紧紧握着女儿凌叶的手。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少。。而凌叶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时,才会变得调皮些。
  说着话,两人便相携着向饭桌走去。此时,饭菜已经准备好,四菜一汤,准备的都是凌叶平时喜欢吃的食物。女儿二人相继坐下,母亲为凌叶夹了一块鱼,说道“叶儿,这都是娘亲自为你做的,吃吧,多吃点!”凌叶开心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鱼,细细品尝着。品尝过后,不禁夸赞母亲手艺越来越好!真想每天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母亲看着凌叶吃的开心,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笑容。凌叶知道母亲爱吃竹笋,于是给母亲夹了块,让母亲也尝下自己的手艺!母女俩开心的用着餐,气氛温暖而祥和!
  吃过晚饭,凌叶与母亲告别,回去自己的房间。凌叶慢悠悠的走过长廊,和侍女春夏闲聊着。侍女春夏自小和凌叶一同长大,所以对凌叶的生活习惯很了解,两人虽为主仆,却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此时的两人,悠闲的走着,淡淡的微风拂过,吹起一缕发丝,将凌叶的俏颜引得若隐若现,仿佛画中的女子。其实凌叶生得清秀,再加上平日里衣着素雅,所以总是给人不忍打扰,愿意远远驻足的念头!春夏不免问到,“小姐,这二小姐平日里都不怎么和你往来,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给小姐送汤呢?”说这话时,脸上不禁浮现出疑惑的表情。春夏平日里不是话语过多之人,但心思缜密,对待凌叶细心又中心,虽只比凌叶小了两岁,但却有别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凌叶回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就快要与八王爷成亲,要离开这里,所以有些舍不得吧。”舍不得,春夏心里想,舍不得倒不会有几分吧。平日里在长辈面前表现得乖巧机灵,实则对待我们这些下人却态度嚣张跋扈的很,哪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春夏不禁想的,摇摇头。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凌慧二小姐真的是出于对小姐的关心而来给小姐送汤。殊不知,此时凌叶的房间房门被打开,鬼鬼祟祟的进去一个人,此人悄悄的走进房里,直奔凌叶的床走去,随即将一个小小的香囊放于枕头的被子底下。由于香囊娇小,而且味道清淡,所以并不易于被人所察觉。放好香囊,又将被子重新铺好,于是便悄悄的退出房间。“姐姐”,不知何时凌慧从小路口走了出来,忙问到,“姐姐这是从何处回来啊?”虽然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凌叶是刚从母亲住处出来。“二小姐,春夏低低的换了声。”凌慧并未理睬,而是朝凌叶走去。凌叶回道“我在母亲那里用过晚饭,才回来。”“原来是这样啊,妹妹刚还去姐姐房里,发现姐姐不在,于是就在这条路上走走,没想到还把姐姐碰着了!”此时,凌慧的侍女匆匆的走了来,看到凌叶,不免慌神的迈错步子,慌乱的行礼道“大小姐”。凌叶微微一笑,算是回应。凌慧此时开口训道“平日里,做事稳稳当当,今日怎么这般莽撞,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侍女忙不跌的陪歉道“小姐,是我不对,求小姐饶了我这一次。”说着转头去看凌叶,急急开口道“大小姐,麻烦您帮我和我们家小姐说说情,我不是故意重装您的,还请您原谅”。凌叶本是善良之人,这种小事又怎会放在心上,于是开口向妹妹凌慧说情道“妹妹,这等小事不碍事的,不必惩罚她了。”凌慧佯装领情的样子上,对侍女说到,“这次就看到姐姐的面子上,饶过你,如再有下一次,一定严惩不贷。”侍女感激的看向凌叶与凌慧,“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这件事就算终了。两人唠了会儿家常,见天色已晚,凌慧便说道,“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妹妹再去看望姐姐!”凌叶微笑回道,“好的,有劳妹妹了,妹妹路上回去小心!”临走时,凌慧还不忘叮嘱道,明日再去给姐姐凌叶送汤,让凌叶在房中等她。凌叶的心里又多了些感动,只是春夏觉得奇怪,这二小姐怎么突然对小姐这般关心。虽然心有疑虑,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乎,懊恼的摇摇头。凌叶看春夏一脸愁容,安慰道“春夏,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碍事的,你看我喝了妹妹的汤不是也好好的,我并未觉得哪里有不舒服,放心吧!”春夏听了凌叶的话,勉强一笑,也希望真的是自过于担心了。
  回去的路上,凌慧不免冲侍女夏冬说道“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好了?”侍女夏冬回答道“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将香囊放在凌叶小姐的枕头底下了。”凌慧说道“好,做的好。只要我们坚持每天给姐姐送汤,并且看着她喝下,再加上香囊里面的香料,两者的功效合二为一。待到成婚之时,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新娘。”凌慧不禁暗暗在心里想,八王爷是我的,只有我才配得到八王爷的爱,其他人谁都不可以。想着此事,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狠毒起来,就连拳头也在不经意之时攥的紧紧的。侍女夏冬看到自家小姐这般表情,心底不免生出几分惧怕。也开始担心起凌叶小姐来,于是小心的问道“小姐,平日里凌叶小姐性情平和,与小姐您也并无结怨,为何小姐要这般对待凌叶小姐呢?”凌慧突的将袖子一甩,表情严肃的说道,“因为我要做这府里唯一的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要不是因为我娘的身份卑微,与八王爷成亲的就该是我,是我。”说着,不禁咆哮起来。侍女夏冬这才恍然大悟到,原来小姐心里装着八王爷。怪不得小姐会这么做,可是就算如此,小姐这样做,自己也还是不能苟同,怎么说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怎么下得去手。侍女夏冬还处在冥思中,凌慧又一次说道“今天的事不许让除你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不然后果我让你好看。”夏冬忙吓的,附和道“小姐,您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虽然她自知心里有愧,但自己无权无势,又有什么力量能帮助到凌叶小姐呢。只能将这份愧疚放在心里,并且祈祷凌叶小姐不会受太大的罪。
  一夜好眠,自从知道自己被指婚以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昨夜倒是睡得很安稳。咣当,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原来是侍女春夏来伺候自己梳洗。凌叶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洗过脸以后坐到镜子前。侍女春夏开始为自家小姐梳妆打扮,在梳好的发髻上别了一支簪子,是凌叶平时最喜欢的那支。簪子整体刻着花纹,顶部是由一块色泽极好的玉雕刻而成的花样。简单而不失大方。凌叶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衣服,衬得凌叶的皮肤更加白皙,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柔和。梳洗完毕,侍女春夏正准备服侍凌叶小姐去用早饭。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原来是凌慧的侍女来给凌叶送滋补汤。“大小姐,二小姐让我来给您送滋补汤。并且二小姐嘱咐道让您趁热喝下。”侍女春夏接过夏冬的篮子,将装有滋补汤的瓷碗取出放在桌子上,又将汤盛于碗中,递于凌叶。“小姐,趁热喝了吧,别辜负了二小姐的心意”侍女春夏说道。凌叶接过碗,微笑说道“回去和二小姐说,有劳妹妹了,日日为我熬这滋补汤。”说完,便开始喝起汤来。“嗯,这汤的味道真是极好的,醇香而不油腻,妹妹的手艺真是不错”凌叶满意的说道。而此时看着将汤饮下的侍女夏冬,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要阻止凌叶小姐喝汤,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纠结其中,内心甚是煎熬。而听到凌叶夸奖这汤好喝,也只能无奈的附和道“大小姐喜欢就好,这样我家小姐就不白操劳”。此时凌叶忙问道“妹妹怎么没有过来呢?”侍女夏冬回答道“因为这汤需要熬几个时辰,所以二小姐早起为大小姐熬这滋补汤,亲自看火,不放心把事情交给我们做。这汤熬好,就让我给大小姐送过来。由于起的过于早,小姐这会儿去小睡一会儿。”听了这些,凌叶心中不免对凌慧生出一些歉意。她很感动,凌慧为自己做的这一切。于是便和凌慧的侍女说让她回去好好照顾凌慧。
  今天的天气不错,凌叶和夏春去到池塘边看荷花。这一朵朵的荷花含苞待放,花开花落的景象也像是在说人的一生由生到死,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不同。而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开始另一种从前不曾有过的生活。有不安,也有憧憬……
  坐在池塘边的凌叶觉得无聊,便让侍女春夏去房间取她之前绣到一半的手帕。微风和煦,伊人在水一旁,细细的绣着手中的手帕。手帕上面绣了两只灵动的鸳鸯,彼此嬉戏着。这也是凌叶为自己绣的新婚礼物,鸳鸯象征着男女之情,所以凌叶也希望与自己成婚之人是可以托福终生。凌叶自顾自的绣着鸳鸯手帕,微风在她耳边淡淡拂过……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未时,凌叶想着妹妹凌慧为自己熬汤辛苦,此时应该也休息好了。于是便和侍女春夏带着早前准备好的糕点去看望妹妹凌慧。“妹妹,可是休息好了。早上听闻夏冬说我才知道妹妹为姐姐熬的汤需要这么费功夫,真是让妹妹受累了!”凌慧没有想到凌叶会来,于是忙起身相迎。听到凌叶这么说,嗔怪了一句侍女夏冬道“夏冬真是多嘴!为姐姐做这点事情不算什么的。姐姐,你快坐”凌慧热情的寒暄道。凌叶坐下,并将侍女春夏手中的篮子接下,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对妹妹凌慧说道“妹妹,这几日让你操劳了,姐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亲手做了几样平日里你喜欢吃的糕点,希望妹妹能喜欢!”凌慧装作开心的样子说道“姐姐真是太客气了,咱们姐妹之间哪需要如此客套。从前总是听父亲称赞姐姐的手艺好,今日能品尝到姐姐亲手做的糕点真是太开心了!”说着便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嗯嗯,好吃,姐姐的手艺真不错!”凌叶看到凌慧吃的这般开心,便说道“既然妹妹喜欢吃,日后妹妹想吃了,只管和姐姐说就好,姐姐再给你做!”“好好,谢谢姐姐”凌慧开心的回道。“妹妹以后不要再为姐姐熬汤了,”不等凌叶说完,凌慧便打断道“是姐姐觉得汤不好喝吗?”凌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看妹妹太过操劳,姐姐心里过意不去。”凌慧赶忙接道“不碍事的,姐姐。我趁白天的功夫还可以小睡一会儿,没关系的。就让妹妹为姐姐做点事吧!”“可”还不等凌叶说完。“姐姐,姐姐若是再这般客气,妹妹可真的要生气了,”还顺带着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看到凌慧这般认真,凌叶也不好再说不让熬汤的话,于是说道“那辛苦妹妹了!”“不辛苦,不辛苦”又拿起那吃了一半的糕点继续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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