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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谷底再生
  水涟漪看着詹台怀德看了许久,一时间竟然觉得或许一辈子,只要这样过去,她也就满足了。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再去想着复仇。
  恶人自有天收,这句话她深信不疑。所以或许复仇,本不该是属于他们夫妻的生活。
  “怀德...”水涟漪浅浅的勾起嘴角,眼中满是浓情。但还不等她说一些什么,便似乎感觉到有一股不知名的力在拉扯着她和詹台怀德。
  水涟漪下意识紧张的看向两人的双手,等到再抬起头时,却发现詹台怀德已经距离自己有着十里八丈的远,水涟漪想说一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讲不出声。
  但是距离远远的看去,水涟漪清晰的看到了詹台怀德脸上的泪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水涟漪不放弃的想要开口,但是却怎样也打不开。直到她不慎从祥云上坠落下去,水涟漪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水涟漪猛然的睁开眼睛,只感觉身体四肢到小小的关节,都在疼痛。眼睛里看去的东西,模糊到看不清。
  “你醒啦,救你可耗损了本姑娘不少的精力呢,本以为你会再睡上几日,不曾想你自己的意识倒是挺坚强的。”一旁的女孩边将捣出来的药汁倒入一旁的碗中一边讲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水涟漪也清楚了。因为二王爷的追杀,她同詹台怀德、薛景川和红姐纷纷掉入谷底,只是大概命大,恰好被这位姑娘救了就是了。
  但是刚刚短短一场梦,便让自己清楚的回想到过去的种种事情,还真的是够可怕的。一时间水涟漪竟开始在想,她上辈子究竟是积了阳的还是损了太多的阴的,才会遇到此生这样的事情。
  两行眼泪缓缓从她的眼角划落,泪水经过伤口的地方让她感觉甚是的疼,只是水涟漪想起当初斩腿断舌之痛,想来也不过如此。
  “好啦,你先再歇着,我先去看看你隔壁房间的两位朋友,再来帮你上药哦。”话毕,那女孩便开心的走了出来,正当快要出门之时,水涟漪叫住了她。
  “敢问姑娘芳名。”
  女孩想了许久,看表情不经意间变的沉重了些,看了一眼床上的水涟漪,再次勾起唇角“姑娘客气,本人正是第7任神医鬼见愁,称我醉菊便是了。”
  说完醉菊便带着分好的药膏走出去了。水涟漪无法转头,只是听到门关上了。醉菊...神医鬼见愁。竟没想到的是,原来神医鬼见愁并非一人。
  更没有想到的是,没想到这神医鬼见愁的居所就在着幽谷之下的深渊。怪不得是神人见首不见尾,试问,既然求医定是想要保命,谁又会无缘的跳崖寻短见。
  想到这里水涟漪不禁心中感叹道,果然是神医。这次能让他们因祸得福的遇到神医,想来也是天不亡她。
  但是让水涟漪最想不透的便是不知为何会全身剧痛,甚至是,眼睛除了看东西模糊了一点,鼻子和嘴、耳朵健全以为,其他的地方都如同不再是她自己的一般的不停自己身体的指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水涟漪只是感觉自己将近耗尽了身上的所有的力气,才缓缓的转过了身。
  转身之际,她刚好看到了自己床头上方的一面铜镜,随是现在视力不好,但是隐约间水涟漪还是可以清楚的看清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容。
  那是...自己?水涟漪这样反问着自己,或许丝毫有了动力,她拼了命般的爬向了那铜镜的方向。
  眼看只要手动一下便可以够着那铜镜,却不料在打破铜镜的同时,却也将一旁的一晚药膏砸碎在地上。但总归还是看到自己了,若说此时自己的面容已经是面目全非还不算准确。
  说是全身上下,已经不知道为何变的血肉模糊才是真的,上天还是不愿放过她吗?她痛哭着,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已经落到如此田地。
  这样如同废人的自己,好不如死了来的干净。而一切到头,水涟漪也就这样的晕了过去。
  而醉菊,刚刚出了水涟漪的房门,本想去照料照料那两位病人,却不料他们也已经醒了。只是刚刚治疗好了他们,没想要就迎来了兵戎相见。
  “前辈...莫要激动,有事我们慢慢说...慢慢说。”此时此刻红姐鲜血淋淋的刀就架在醉菊的脖子上。
  “别废话!你刚刚说你是谁?”红姐激动的问道。
  “晚辈...第七任神医鬼见愁,醉菊,醉菊是也。”为了不让红姐太激动,醉菊老老实实的回答着红姐所有的问题。
  醉菊清楚的记得,当年师傅去世前说过,当醉菊年满18定会遇到有5名病人,一死两废,若有一人是在寻人,那令一人定是来寻仇。
  果然,一切都和师傅讲的一样。但是师傅却怎么也没讲,若是寻仇的来了,自己应该如何自保,只是告诉醉菊一定要小心应付就是了。
  或许当年师傅也料到,醉菊年满十八,便会香消玉殒在这世外桃源中,只是不甘心啊,她还从未离开这个地方,她还没有见过更难医的病,这样死了岂不是可惜。
  “醉菊?”红姐想了许久,当年若是此娃娃屠的她满门,那此时是这个年龄,也太不合礼数了“那你师傅是谁?”
  红姐直接将刀推进醉菊脖间一寸,醉菊一下就慌得差点哭出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家师家师是第六任神医鬼见愁,当年神医派的朔元长老。”
  朔元长老,红姐倒是有一些耳闻,他同朔真、朔离、朔粟、朔风同为当年神医派掌门,也是第五任神医鬼见愁的弟子。
  当年神医派,连屠几门,有一师门同仁上了英雄帖,联名讨伐神医派之几大恶罪。却不料当进了神医派的门之后,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甚至金银珠宝都不剩多少。
  据说当年,第五人神医鬼见愁在先祖面前清理门户,杀了嗜血成性的朔风,后来反被其余四弟子屠,之后神医派该去的去,该烧的烧,便也就这样百年门派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之后的多少年,朔真、朔离、朔粟纷纷现身,纷纷被杀。直到最后只留一个朔元不知所踪,如今竟不知原来,他也早就死去了。
  但是当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无论如何,今日这小娃娃也是要死定了。
  看出红姐眼中的噬性,醉菊发觉大事不妙,即刻红姐便挥起利剑。
  “喂喂喂!虽说我辈分小,但我可是就过你性命的!你师傅就教你如此知恩图报吗!”醉菊大声喊道,果然,最后红姐愣了几分神,趁机,醉菊将银针扎入红姐脑上的穴位。
  让红姐不能随意动弹,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红姐抬到床上。醉菊气喘吁吁的将自己手中的药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之后看了红姐一言,便走到窗前将帘子拉上了。
  红姐眼神中不减的依旧是那困人心志暴戾,但是暴戾后却也还有着几分的柔情。其实醉菊说的并非不可,当年的罪行,辗转至今,她可是救了他们四人的恩人。
  若只顾当年的灭门之仇,而杀了恩人,她红姐有何那些嗜血之人有何不同。只是无论如何,当年的灭世之仇绝对不可以就这样子的不了了之。
  醉菊满满的褪去红姐身上的衣装,不出所料的事情,果然伤口有一一裂开了。醉菊无奈的看了一言红姐,伸手将药膏拿出来。
  “当年,师傅还在的的时候跟我说,对于医者来说,最难的不是看不透治不好的病,而是不肯听话不肯相信医者的病患。”说着醉菊将药膏剜出,轻轻的涂在了红姐受伤的地方。
  “前辈,别说我小,但是那些不听话的病人们多了去了,所以为了您的病情,我想还是再过两日后将银针取下,醉菊冒犯了。”
  言毕醉菊凑到红姐的跟前开始施针“虽说做事要专心不二,但是前辈这些穴位醉菊早已烂记于心,所以还望前辈不要怪罪醉菊这样边施针便聊天的做法。”
  想了许久醉菊再次讲道“十载也是因为,醉菊终年被困这山底,所以闷得慌,才会如此多话。只是前辈你想啊,若醉菊如同师傅一般,那岂不是才不好,所以也算是好事儿。”
  “不过讲道师傅,看来前辈对我们神医派一样误会很深呢。但想来你当年也是,误遭横祸,被师叔灭门的一位幸存者吧。”醉菊一遍施针一边认真的讲道。
  “要说当年,真的是有很令人不解的事情,在其中。这些东西,醉菊也是想透了也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但是醉菊能解释,若前辈还想给当年的事情一个真相,便请您相信醉菊一次,听最具一言。”
  话讲一半,醉菊站起身“但若,前辈依旧想要报仇。那醉菊无怨为师偿命死在前辈刀下。但是你现在实在不适合去深究当年过错,且细细疗养几日,也请等醉菊救治了最后三位病人。”
  看着红姐眼中的暴戾少了几分,醉菊也慢慢的放下心了“这药中含有一些麻草,能保住病人快速疗伤,只不过最近几日病人也会变的异常的嗜睡,但是决无大碍,前辈先好好休息吧,醉菊先行告退。”
  随后红姐的直觉便在门关上以后,全部没有了。来到第三个客房的门前,醉菊微弱的叹了一口气,便推门而进了。
  看着摊在桌子上的药物,醉菊轻轻的叹了口气“总算是把你救过来了,若不是你刚刚那一动,或许自己就不会伤的那么重。”
  看了一眼床上面躺着的人,醉菊愣了许久,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药材“当年师傅他老人家仙逝前说,在醉菊18岁前,定会遇到五名病人,一死两废若有一位是来寻人的那另外一人便绝对是来寻仇的。”
  醉菊沉寂了许久“师傅说的果然不错,现在你们都来了,剩下的便是醉菊将尽最大本分医好你们,所以若是你日后醒来,但是醉菊还没有医好你,那你也要乖哦。”
  随后讲着,醉菊便端着药膏走到了薛景川的窗前“师傅还说,5人当中定有两位被刀剑穿透身体五脏六腑,但即使这样,必须尽全力救活一个,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醉菊拿出匕首,将自己的手腕砍伤。鲜血顺着醉菊的手臂慢慢滑落碗中,醉菊放下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开始将鲜血于药膏搅拌。
  之后搅拌均匀了,便又在另一个碗中令砍出了一刀取血“五人必要活下三人,这是师傅当年对醉菊最后的一句话,但是现在五个人只有一个人有生存下来的可能,醉菊该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最近取出的血过多,所以在这一碗结束后,醉菊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醉菊的脸上布满憔悴,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
  十年,整整被师傅丢在着谷底十年,醉菊却没有一刻没有忘记师傅的吩咐,所以既然缘分来了,她拼尽自己的一切,完成使命便是了。
  “既是要补血,那定是内补外补方有意料不到之效。能入神医派必定是血液和寻常人不同,要比万物生灵都要宝贵,所以只要用血加上醉菊的药房定能发挥奇效。”
  随之醉菊便将药膏均匀的涂在薛景川的伤口上,将药汤慢慢的喂给了他,最后讲上了一句“你心爱之人,其实还活着,她没有死,她需要你的保护,那位姑娘是否姓楚唤灵汐?”
  “灵儿...”突然薛景川的一句,倒是让醉菊看到了不小的希望。
  “对对对,就是那个灵儿,那个貌美如花的灵儿,她在等你。”醉菊继续讲道。
  随之受了两个时辰,看薛景川已经无恙了,便悄悄的出去了。虽说这办法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有用就好,能救人就是一个两册,而这两位,作为医者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哎。”醉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外面放松了一阵喝了一碗补气血的汤药,便去门前喂那些准点守候在门前的小鸟们去了。
  有时,醉菊真的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师傅有两位弟子,却将这等麻烦的事情嘱咐给了她这个最小的关门弟子。
  记得师傅在的时候,永远是自己学的最慢,可即使是这样,师傅死前还是将这些事情交代给了自己,真的在一时间,醉菊不知道,这些因因果果究竟是祸是福。
  “但是,叔父依已传醉菊使命,那醉菊定是该尽力完成,浣儿你说是否?”醉菊开心的摸了摸眼前那只雪白色狐狸的头问道。
  这十多年,自从师傅去世后,也只有这些通灵性的飞禽走兽与她为伴。曾经因为不熟地形,多次爬山,若不是这些动物,或许她早已藏尸荒野了。
  所以自那以后,醉菊更是好好的善待这些动物,不过也算是福报,至少...十多年来有它们在,并不孤独。
  而十年来,也是因为这些动物的带领,醉菊才能知晓着谷底见的美妙之处。每当上面有重病之人掉下来,这些动物们便会将病人带来。
  而每到三次,必定会有不少的飞禽走兽在醉菊家门守候,待醉菊将医治好的病人注入麻液,便再有这些动物们带出谷底。
  也全托这些动物的福分,在这十年醉菊的医术不但没有荒废,她还有幸可以研究出当年师门的镇殿之宝“髓香”,虽然作用大不祖师传下来的妙。
  但是用在那些没有医治好的病人身上,倒也是有不小的威力,只是这髓香怎么也比不上当年亲眼所见的那般神奇啊。
  不过既然自己能研制出髓香的半成品,那自是天不灭她神医派,若是不幸身亡,她房中所留下的独家医学也会留给后辈。
  所以,即使她会次日毙命,醉菊也开心,最少她终于可以再见师傅,还可以告诉师傅自己所有的伟迹。
  随后那只雪白色的狐狸叫了一声便就离开了,望着狐狸离开的身影,醉菊大声喊去“浣儿,明天见哦~”
  醉菊拿起一旁的药碗“两个时辰,想必药性已经吸收不少了,是该看看那位朋友去了。”全身溃烂,功能性器官都在不同程度的衰竭,若是只靠这些药膏和药水疗伤,也不会是长久性的方法。
  毕竟,这样皮肤大面积的出现损伤,不是每一个患者都可以乐而接受的。还是对患者说明病情,之后有她自己决定是否还要继续接受医治比较好。
  “但是要怎么开口呢?”徘徊在水涟漪门前的醉菊自问道,但就在推开门子的时候,便看到水涟漪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醉菊简直差点被吓到。
  醉菊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刚准备将水涟漪扶起身,便看到那碗药膏已经被打碎在地上,一时间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人命最重要。想到这里,醉菊便再次小心翼翼的将水涟漪扶到了床上。看着地上的血泊。
  醉菊其实已经料想到,必定是凶多吉少。醉菊急匆匆的走去药房,将现有的所有止血止痛消炎药一并拿去了水涟漪的房中。
  将已经被血玷染的不成样子的纱布一点点的掀开,再次拿起工具一点点的去除坏肉,直到三个时辰后,才又弄好。
  “你们三个...怎么都这么不听话,本来还能让你活着,这样一闹,你能存活下来的几率都少了三分,真实愧对师傅。”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醉菊吐槽道。
  只不过,其实将这女子整个从整了一遍才发现,这女子长的也算是小巧,若猜测不错怎么也该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碧娇小姐。
  真的不知道,怎么会飞来如此和横祸,毁了这女子一生不说,还将这女孩与其同伴一起丢到谷底,看来外面的事情真如师傅所言,人人居心叵测,千防万防都挡不住最后的一死了之。
  不过现在让醉菊最愁的,还不是这小姐的身世,而是眼前这一瓶瓶空荡荡的药瓶。这一折腾,原本预测还能支撑上三日的药量,如今基本用尽。
  但是这小姐的伤势...还有另外几个房间的几个病人。惆怅了一夜,醉菊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就这样睡过去的。
  最是那日醉菊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为水涟漪一声痛苦的喊叫声而醒的。
  “姑娘没事的,不是什么大碍,等我帮你上好药,只待片刻便不会再痛。”醉菊便说着,便毫不犹豫的为水涟漪上着药。
  一个时辰后,醉菊擦去额头的汗滴,见水涟漪面容也没有期初自己醒来的那般狰狞,便也稍稍的放心了。
  “姑娘可感觉轻松些?”
  水涟漪微微的勾起唇角“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小女子水涟漪感觉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这是第一次醉菊认真的聆听水涟漪的声音,如同林间鸟儿喧鸣的声音般清脆,想来也是一位佳人,若是这佳人被自己医好了,也是不小的满足感。
  “先生可是有烦心之事困扰?莫非于涟漪有关?”微微偏过头,看着醉菊愁容不展的样子,水涟漪问道。
  醉菊看了一眼水涟漪,苦苦的勾起一抹微笑“姑娘不必高称我先生,之是小女子不才,曾和家父学过一些救治人的本领罢了。”
  醉菊想了许久“我本名为醉菊,若是涟漪姑娘不觉得我难以相处,便直称名讳即可。”
  “即然醉菊不喜唤你先生,那涟漪遵命直称醉菊本命便是。”水涟漪讲着。
  然而见水涟漪如此的能说会道,又是乖巧的很,醉菊变的更是忧愁,真的是太过可惜,这样美丽,乖巧的女孩,老天竟然偏偏要回其一生。
  见醉菊不说话,水涟漪继续开口问道“不知涟漪可是否有这样荣幸,听一听醉菊所烦所恼之事?”
  看水涟漪问了,醉菊便也没有在想隐藏“五日前,醉菊发现四人倒在我门前,感觉很是好奇,便走了上去,一瞧究竟,发现竟是两男两女,两男连中穿腑之剑,两女各有不同刀伤所在。”
  在看了一眼水涟漪,醉菊站起身来,往窗前走了几步“只是有所的同的是有一男一女不知为何,全身骨肉尽断,面容也如同身体般血肉模糊,就好像被人撒了毒水般。”
  毒水...水涟漪突然想到红姐命自己护身的一瓶药水。想来也是红姐毕生所炼的极品,那时候若是水涟漪所想的不是用它灭帅,而是清除大部分的黑衣人,或许他们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最终终究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想到将自己弄成这样的竟是自己。
  “那!那...怀德呢。”水涟漪不敢问,却最终还是着急的问出了口。
  醉菊面容变的沉着了几分,轻轻别过头“醉菊并不知你们的名字,只知道,在你身下的那位男儿,因为箭枝和剧毒的加持,已经没命了。”
  听到这句话,一行行的眼泪不断的从水涟漪的眼角留下。没...没命了。水涟漪不愿相信这句话,但是这生没想到,还是她水涟漪害死了他。
  “看涟漪姑娘如此伤心,想必,那个为你做垫子的男儿便是你夫君吧。想来,若是他知道你还能平安的幸存下来,定也会泉下有知保你一生平安无忧的。”醉菊劝说道。
  水涟漪没有再说话,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是想要在迷茫的脑海中找到未来的路,或许她本就应该一死,却下面陪着詹台怀德,让他不会太孤单。
  但是,她不甘心,她水涟漪不甘心,那些人这辈子还能活的好好的,还能继续掩碾在别人的命上,继续这样逍遥的活着。
  可是,即使不甘她又能怎样,如今她这副面容,这副身体,不要说去复仇,若余生,她还能站起来都是一件为止的事情。一滴绝望的眼泪,慢慢的从水涟漪的脸颊滑落。
  “求先生给小女一死。”水涟漪讲道。
  一声先生倒是叫的醉菊好是心凉,醉菊低下头。
  “涟漪姑娘此刻的心情,醉菊并非无法体会理解,如今你全身筋骨,骨节聚断,肉身模糊溃烂,更大的问题是,我这小小草屋已经没有更多的药物支持到你痊愈。”
  醉菊想了许久继续讲道“但是涟漪姑娘,你真的不想手刃了对你以及同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的那个坏蛋吗!?”
  醉菊反问着水涟漪,但是水涟漪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怎会不想,之是如今我这副样子,何谈复仇?何谈手刃?又何谈活下去。”
  水涟漪的声音已经绝望到了谷底,甚至醉菊都有一些动摇,觉得倒不如让着姑娘去于她夫君相遇,但是医生只能是救人命的。
  “我有办法,前些年有一位貌美的女孩,亦是被人追杀,从那牡丹亭跳了下来。当时正有一只狐狸徘徊在那里。正中不中的刚好掉在了狐狸身上,身体没有任何损害,但是狐狸却是去世了。”
  醉菊轻微的叹了一口气“虽然那女子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砍伤和撕扯,但是都不足致命。只是那女子害怕惊吓,当在我门前时,心脏早已衰竭,人故已亡,但却还有救,于是我便将她留了下。”
  讲到这里醉菊坐在水涟漪的床头,只求看的这姑娘更清楚一些“她终日受血药得以生存,那时我便想或许那女子在等待有缘之人来此。所以若是涟漪姑娘还想活下去,便可以直接借那位姑娘容貌。”
  听到这里,水涟漪的眼睛好像多了几分渴望生存的希望。她的目光停在醉菊身上迟迟没有离去。
  “我...当时救了一位男子,听了他与那位姑娘的事情,他说,他与那姑娘夜晚相遇,牡丹亭相知,竹林相爱。不了在他从军,那姑娘家的人便逼着那姑娘嫁给一个从未素面的人,姑娘不从,她后娘便将她关了起来。”
  醉菊轻轻垂眸继续讲道“后来丫鬟送信到军营之中求救,那男子才从军营中逃出来,快马加鞭去寻那姑娘,却不知被姑娘的后母暗算了一道。布防在姑娘府邸四周的正是昔日在江湖男子得罪的那一行人。”
  醉菊继续讲道“后来他们拼命逃命,那姑娘为保男子命,只身引开追兵,纵身跳下这悬崖,见那男子可怜,我便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给他吃下了我研究的忘情丹,不过终究只是半成品,且不知他到底忘记了多少。”
  听醉菊讲着,水涟漪手慢慢的摸索着靠进着醉菊的手,之后轻轻将那副已经不成样的手搭在醉菊的手上,轻言道“让我替她活下来。”
  看着水涟漪的眼睛,醉菊清楚的知道,她想要这副皮囊不过也只是想要复仇,但是醉菊没有办法,这是能救她两人命的最好的办法,哪怕是复仇,像醉菊这样单纯的姑娘只是非常的清楚一点。
  只要活着就好。
  “当真?”醉菊再一次确认般的问道。
  水涟漪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说到头,那位姑娘不过是位可怜之人,若不是遭家里人的毒手,也不会妄断性命。虽说涟漪想要活下来,是因为想要去复仇,但是更想让那些害她的人,知道如今那姑娘还能好好的活着。”
  醉菊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最终尘缘不会是她所能左右的。当年,师傅去时,所说的使命,应该不过如此了,既然已经到了,那醉菊何必还要犹豫。
  “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基本除了这颗心脏,其他的器官已经全部坏死,若是不抓紧,可能连你的命醉菊也难以保住。”
  看着水涟漪期待的眼神,醉菊继续讲道“那你愿意那你的心脏交换这一切吗?”
  水涟漪有一些茫然,想了许久她问道:“若是我交出心脏,大仇是否可报?”
  “恩,必报。”醉菊紧紧的握着水涟漪的手讲道。
  水涟漪呆滞的愣了许久后浅浅的勾起了一抹微笑“我愿意。”
  “好,那醉菊即刻准备。姑娘先服下这颗丹药,睡醒了,一切自然也都会过去了。”
  看着水涟漪渐渐的睡下去,醉菊脸上的惆怅依旧是丝毫没有减弱,当初,见水涟漪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醉菊便清楚这女孩必定是九死一生了。
  但是当初的师命不可违,再者,自己家里还有一位活死人,既然心脏还能用,那醉菊所能想到的便是兵走险招。
  但是换心脏的前提,就是这一颗活着的心脏必定要有足够强大的求生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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