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爷子你不讲究啊!”看到曹惋惜那冷森森的目光刷的射到了自己的脸上,邹金玉不由吓得一哆嗦,立刻揭起了邹伟霖的老底,“你忘了吗?是你偷偷跟我说,只要我把惋惜给弄回来,那么我就可以不用接替你的位子了,所以我才……”
“你瞎说!我才没有!”随着邹金玉的话说出口,曹惋惜又慢悠悠地将目光转到了邹伟霖的脸上,把个邹伟霖给吓得“肝儿颤腿抖手抽筋”的,因此忙不迭地反击了回去,“惋惜,你别听你哥哥的!我才没有那么说!是这小子想要推卸责任,所以才想让你接替我的位子,他好躲清闲去的……”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
“我没有!就是你!”
“是你!”
“是你!”
“你!”
“你!”
得,这爷俩居然跟泼妇骂街一样对着指责起来了,都生怕曹惋惜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自己一个人的头上。不过看到他们的样子,阮亚和曹惋惜却是见怪不怪地端坐在原地,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等爷俩吵了个差不多之后,阮亚才凉凉地说道:“这一回合结束了没有?结束了的话咱们开饭,惋惜都饿了。”
“没错,很饿了。”曹惋惜点了点头,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脸色显得很和善,但就是让邹伟霖和邹金玉止不住的头皮发麻,“阿姨,我们去吃饭,让他们俩继续第二回合吧,吵完了再来跟我解释清楚。”
“好,我们走。”阮亚拉着曹惋惜站了起来,两人结伴进了餐厅,并且吩咐白嫂开始上菜。
这边两人一走,那边爷俩当然也不吵了,可是邹伟霖却偷偷地瞪了邹金玉一眼,悄声说道:“死小子!你不知道惋惜最生我的气吗?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不就完了?反正惋惜最听你的话,在这个家里她最喜欢的人也是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邹金玉也是贼精贼精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灵契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了,所以听到邹伟霖的话,他嘴一撇就反击了回去,“就是因为惋惜最喜欢我,所以我才不能破坏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不然以后万一她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所以我当然不能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明明是你想把她骗回来,好白捡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儿的……”
“你还说我?难道你不是想把惋惜骗回来替你接我的班,你好逃避做下一任‘盗神’的责任的?”邹伟霖狠狠地哼了一声,同时一巴掌拍在了邹金玉的后脑勺上,吹胡子瞪眼睛地说着,“居然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你这个不孝子!我白把你养这么大了,居然一点都不感念父母的恩德,连一点小小的自我牺牲都不肯……”
“……我吃饭去。”懒得跟老爷子多说,何况每次只要一说不过他,老爷子就会把这一套抬出来,用“家长”的身份压他,曹直就是胜之不武。因此邹金玉一翻白眼,甩手走人,把邹伟霖扔在了客厅里。
“喂喂喂!你给我回来!我还没有说完……”邹伟霖气得跳脚,随后跟了过去,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进了餐厅。
餐厅里,白嫂已经把饭菜都摆到了饭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吃饭去了。阮亚和曹惋惜正在帮忙摆放着碗筷。看到两人进来,曹惋惜抬头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哟?吵完了?还是想把阵地转移到这儿来继续吵?”
爷俩讪讪然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双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邹伟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惋惜,你也知道刚才那些话都是……啊……都是开玩笑的,我叫金玉带你回来,就是因为太长时间不见,所以大家都想你了嘛……”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何况曹惋惜也不是喜欢不依不饶的人,所以她的脸色很快就缓和了,跟阮亚一起坐了下来,准备开饭了:“行,那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呀,最好没有其他的目的,就算有其他目的我也不会买账的。”
邹伟霖点了点头,刚要准备拍着胸保证他的动机很单纯,便接着看到了邹金玉“挤眉弄眼”的奇怪表情,因此接着哈哈一笑说道:“看你说的!我会有什么其他目的呢?再说了,就算我有其他目的,我也不会害你,完全是为了你好嘛!金玉,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这刚才还吵得鸡犬不宁的爷俩这会儿知道“父子同心,其力断金”这句至理名言了,因此邹金玉使劲儿地点着头,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惋惜,你也知道,咱爸这一辈子呢就两份家业需要人继承,你看我已经继承了灵契集团,所以‘盗神’的位子当然就应该归你了,你说是不是?不然人家会说我吃独食,把咱爸所有的遗……不是,家产都抢走了,那多不好啊?”
什么?“盗神”的位子?还“咱爸”?邹金玉的爸爸跟曹惋惜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不错,这才是曹惋惜跟邹金玉之间最大的秘密,因为他们俩基本不是什么关系暧昧的男女朋友,而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邹伟霖,如假包换正是如今的“盗神”,也就是稳坐盗神蓝家第一把交椅的龙头老大,代号“蓝卫”。
因为“盗神”的选择是以资质的优劣为条件的,并不存在“家天下”的现象,因此并不一定非要“子承父业”。但如果上任盗神的子女恰巧是这一代蓝家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么接替自己父辈的位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譬如如今的邹金玉便是如此。邹金玉是现任盗神邹伟霖的儿子,而且也是这一代蓝家弟子中资质最优秀的人,所以这盗神的位子本该由他来继承,毫无疑义。可是正是由于曹惋惜的出现,这件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就变得一波三折了。
其实,阮亚并不是邹金玉的亲生母亲。邹金玉两岁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邹伟霖的原配夫人高可欣就因病去世了,阮亚是邹伟霖的第二任夫人。不过邹金玉虽然不是阮亚亲生,阮亚待他却比亲生儿子还要亲,而且为了更好地照顾邹金玉,她甚至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自己做母亲的机会,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邹金玉。
阮亚对邹金玉的照顾如此无微不至,邹金玉当然尊敬她,感激她,何况他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才两岁,对高可欣这个人也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因此在邹金玉的心里,阮亚就是他的亲娘,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曹惋惜的出现,纯属意外。
当年邹伟霖的夫人去世之前,曹惋惜的母亲蓝之江一直在邹家当女佣,负责照顾已经身怀有孕的高可欣,一直到邹金玉出生。后来高可欣重病缠身的时候,更是几乎将邹金玉全部交给了蓝之江。蓝之江一方面要伺候重病的高可欣,一方面还要照顾年幼的邹金玉,可谓尽心尽力,没有丝毫怨言。
直到后来,高可欣病重不治,撒手人寰,邹伟霖自然悲痛万分,虽不至于天天以泪洗面,但却顾不上理会儿子邹金玉了,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而且一喝就是一整天,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借以逃避失去至爱的痛苦。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蓝之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跟邹伟霖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整夜,居然基本上将邹伟霖的心结给解开了,并且慢慢开始从悲痛中振作起来,以好好抚养儿子邹金玉。
可是心结虽然解开了,丧妻之痛却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因此几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晚上,邹伟霖突发高烧,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他居然将负责照顾他的蓝之江当成了亡妻高可欣,然后仗着体能的优势强行与蓝之江发生了关系。
当然,这一切当时的邹伟霖并不知情。缠绵过后,他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本身就发着高烧,因此立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他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自己发烧昏迷,再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当时他所有的印象就只有这么多。
而导致他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的,还有蓝之江的态度。虽然被邹伟霖强迫着发生了关系,可是蓝之江对于这件事却只字未提,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早上,蓝之江突然对邹伟霖提出她要辞职,不想再在邹家做女佣了。当时邹伟霖是不太希望蓝之江离开的,因为她长时间照顾邹金玉,因此邹金玉对她非常依赖,曹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何况蓝之江对邹金玉也是好的不得了,有她照顾邹金玉,邹伟霖更是一百个放心。
第十四章 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