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情侣之间,大都也会有各自的小秘密,这不是忠或不忠,仅仅只是给各自留下一小块私人空间而已。
这件事情杨玉没打算和其他人说,也不会和其他人说,这个其他人包括他几个师兄和曹柔姒,一来这件事情和他们并无什么关系,二来也完全没有必要。
当然了,事情虽然不说,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比如取出两块玉佩来送给师兄师姐。
“师弟,你这玉佩是从那里得来的?”对于自己这个师兄的疑惑杨玉并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然后不带走一丝尘埃的拉着同样有些疑惑的曹柔姒向外走去。
三河镇,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来过了,以往认识的人,已经失去了青涩稚嫩,变得颇为老辣,以往熟悉亲密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陌生,两年前刚走时才新开的一家茶馆,此刻已经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沿着即熟悉有陌生的街道,望着周围物是人非的店铺,耳畔不时响过一声声嘈杂繁闹的声音,杨玉的眼神不由的有些迷离,一眨眼间,离开这里已经有两个年头了,当初那个青涩稚嫩懵懂无知的少年,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修为颇高的修士,世间变幻莫测,莫过于此。
城东闻香来客栈,客人络绎不绝,喧哗吵闹如同集市,在这间客栈大门旁十几步左右距离的地方,有着一颗手臂大小的果树,独特的叶子和根茎表达着他的名字,这是一颗橘树。
此时正是春去秋来,这可不大不小的橘树上长满了一朵朵花朵,丝丝清香入鼻,沁人心脾。
树下,杨玉抬头望着这颗橘树怔怔出神,伸出手摸了摸这棵树的树干,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前嗅了嗅。眼神充满着回忆与感伤。
这棵树是当初还在此地之时种的,离去之时还是根小树苗,任凭风吹雨打,归来之时却已长成大树,此刻杨玉的心情是复杂的,这颗以前种的树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启了回忆模式。
树依旧还是那棵树,人却早已不再是当时的那个人,一阵清风吹过,三千发丝轻舞,偏偏花瓣下落,影子拉的很长,颇有些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之感。
“你哭了?”曹柔姒一抬头就发现了杨玉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这让他颇为无语,自己这个女子都没哭呢,他身为个大男人到时哭了,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曹柔姒可不是个会哄男人的女人,更何况她也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哭的,就算是要哭早在刚刚到三河镇,刚刚进入破庙,刚刚与师兄师姐相聚,刚刚见到师傅雕像的时候就哭了,现在这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这时候哭,也不知道杨玉在发什么疯。
“嗯?”随着曹柔姒的话语,一道清凉突然滑入嘴角,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杨玉伸出右手在眼角摸了下,那道眼前一看,湿湿的,自己当真哭了?对于这个结果杨玉感觉颇为无语与疑惑,刚刚却是感觉有些物是人非的伤感,但这伤感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个意志坚定的大男人哭吧?
“没有,眼睛不舒服,应该是沙子吹进眼睛了。”不关曹柔姒信不信反正杨玉是信了,刚刚落泪之时不正好有着一阵清风吹过吗,虽然这理由有些勉强,但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难不成自己还真会莫名其妙的哭泣啊,这完全不可能嘛。
对于杨玉的回答,曹柔姒心里就两个字,呵呵。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了,而且一脸的感伤,你当老娘眼瞎啊?
“这个给你,你自己看看吧。”曹柔姒直接从怀中拿出一面样式精美小巧的镜子出来,睇到杨玉面前说道。
杨玉接过镜子往里面一看,好嘛,怪不得曹柔姒以为自己哭了呢,自己此刻若是从表面上来看,也当真哭了。
面容憔悴,两眼红肿,一滴快过一滴的眼泪不要钱似得从眼角不断往下滑落。
有些泛黄的铜镜将一切都忠实的记录在里面,展现在杨玉的眼前。镜子里的景物是真实的,眼角滑落的眼泪也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但杨玉心里的确没有多少伤感,最多只是因为几年没有回来,而有些进乡泛情而已。
这再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是不?此情此景要是杨玉还不知道情况不对,那他这些年的历练,这十几年的岁数就当真是活在狗身上去了。
“呲...”一阵轻微但异常刺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脑子里犹如万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眼睛不由自主的闭合上,待重新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依旧是刚刚的样子,身前半米处曹柔姒正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你怎么了?”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绣着鸳鸯戏水图的丝绢,曹柔姒一边走到双手捂头的杨玉面前,一脸担心的给杨玉擦着脸上密集的细汗和未干的泪痕。
“有古怪。”杨玉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黑色罗盘,四处张望了几下后答非所问的说道。
当然有古怪,先前莫名其妙的感伤流泪还可以说是近乡泛情,睹物思人,但刚刚的那声刺耳声响是怎么回事?杨玉现在的修为放在整个世界来说不算什么,最多也就在中层左右,属于中流砥柱,但再怎么说也是筑基期的修炼者,他可不会认为自己这个筑基期的修炼者还会出现幻听幻觉,仰或是自身身体出现毛病。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身出现问题,但这破地方只从那道刺耳声音过后,那种浓浓的危险感觉,那种就好似被一只洪水猛兽丝丝盯着的感觉闹闹的印刻在大脑深处。
这种感觉并没有多少依据,这种感觉属于第六感范围内,但杨玉可不会将这感觉无视掉,因为在很多时候恰恰就是因为这感觉而救了他无数次的性命。
修道人的第六感或者说直觉,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哪怕并不精通天文算计周天八卦,但趋吉避凶几乎会演变成一种本能。
杨玉现在自然达不到那种趋吉避凶,逢凶化险的境界,但提前发现一些危险还是能够做到的。
“古怪?那里古怪?为何我没发现?是不是你想多了?”一边细心的为杨玉擦拭着脸上的汗迹,曹柔姒一边抬头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杨玉直欲低头狠狠啃一口。
“也许吧。”在这事情上杨玉并未多做纠缠,将手上的罗盘收起,有些懒散的说道,仿佛当真对于之前的事情不确定。然而当真不确定?若是不确定刚刚又为何如此肯定?若是确定又为何对自己女人所言不予以回答?这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哎呀,不要管那些了,我还没好好逛过这里呢,你陪我去嘛,好不?”曹柔姒突然好似变过一人般拉扯着杨玉的衣角,撒娇道。那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都可以淑死人了。
“先不慌,等我拿一点东西。”要是换做平时杨玉可能会在曹柔姒这番作态之下乐的找不着北,但现在却自动对此免疫了,在正事面前杨玉可不会因此而做出违反主观的情绪动作。
“乾元,正坤,天干,地支,天魁,...”一边神神叨叨的嘴里念叨着什么,杨玉一边重新将罗盘从怀中拿了出来。对着这里照照,对着那里照照,样不是穿的衣服有所不同,这活脱脱的就是个街边算命的样子。
“天元,地脉,晓风,青釉,雷动,...”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围绕着橘树四周乱转的杨玉停下了脚步,对着橘树东南方向,改变音调轻声喝到,声音低沉,音调怪异,似念经送朗声,也似情人低语声,更似犯人被抓时的低声咒骂声,端的是怪异诡异无比。
“喝,着。”一声轻喝出口,手上巴掌大小的黑色罗盘像是被一道无形力量所操纵似的,脱离杨玉的手掌,化作一道黑色光芒疾射向天空中,然后在橘树上端不远处涩留。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乾元卦令,心罗盘,听我号令,着。”相隔神棍似得闭眼念念叨叨了一阵之后,杨玉突然睁开双眼对着在半空中停留不前的心罗盘低吼道。
这声音很是低沉,就好似有着什么魔力一样,在不动用任何元力的情况下,让半空中的心罗盘随着话语而动。颇有些言出法随的意思在里面,当然杨玉这招言出法随和不是当真言出法随,仅仅只是通过精神来控制话语,再加上一些独特的技巧来控制这只心罗盘而已,和大能修士的标志言出法随可不是同一个意思。
随着杨玉低沉的喝问声响起,半空中原本静立不动的心罗盘突然有了动作,围绕着不算高大的橘树转了一圈之后,在半空中按照既定的规则划拉了几下,然后突然袭击向橘树的树干,毫无一点征兆。
“碰”随着一声爆破声响,原本花开满树的橘树应声而倒,这小小的心罗盘竟然将这颗有着手臂粗细的橘树拦腰斩断,也是端的厉害,要知道这可不是杨玉自己动手,心罗盘上也没有覆盖任何的元力,能够仅仅凭借一些精神指示而做到现在这么大的破坏力,着实难能可贵了。
“你干嘛啊。干嘛突然这样。”曹柔姒问道,声音虽然依旧软绵绵的好似情人间的低语,但那种质问的语气与意思却是掩盖不住。
闻言,杨玉的眉头皱了皱,曹柔姒这突然的质问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乃至于不可理喻。
没有去回答曹柔姒的质问,杨玉皱着眉头径直走向了被拦腰截断的橘树,橘树表面平整好似刀削,摸上去光光滑滑的,像是镜面一样,杨玉摸索着这如同镜面一样的橘树沉默不言,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原本打算再次质问的曹柔姒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在这时候打断杨玉的思索。只能站在杨玉身旁不远处,瞪着杨玉的背影。
第八十四章 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