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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配药
  后来妈妈因为想你的小姨有病了,你的姥姥临终前说了一句话,你们一定要将你的小妹妹找回来。”
  小女孩问:“你们找没找我小姨?”
  妈妈说:“找了找了,我们跟踪追击的调查都调查到了,但是就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敢捅,因为他的妈妈太厉害,送给人家电孩子,人家抚养的不容易,经调查,他非常幸福,假如他要是痛苦,早就认回来了。
  就这样,你的姥姥不在了,小女孩问妈妈:“我那个大舅插队返城了没有?”
  妈妈说:“你大舅插队十年,后来返城了,之后,经别人介绍,这个姑娘个一米六八,长的好漂亮,其实姑娘命运挺苦,他一个胳膊长,一个胳膊短,当时他找他的时候,没说他家里没钱,到后来快结婚的时候,你大舅那个哭,好一个哭,说我家没钱,你大舅还给姑娘他妈跪下了,他说,我妈去世好几年了,我爸也不管了,我爸现在一分钱也不给我,就这样,姑娘他妈心软了,他说,你家要是没钱的话,没钱也的结婚。
  就这样,你大舅可算成家了,小女孩问:“我大舅合适啊?”
  妈妈说:“哎呀,你大舅不花钱,娶个媳妇可是遭罪啊,他结婚之后,租个房子,找这个媳妇长期回娘家,你大舅也跟着回娘家,但是全家人都在屋里躺着,他一早上四点做饭,当时不花钱,现在成了奴隶伺候他全家。”
  小女孩问:“我大舅也苦啊?”
  小女孩说:“妈妈,那么说,你和我二姨,命运是不是比我大舅能强。”
  妈妈跟我说:“我和你二姨都下乡了,户口本只剩下你那个傻舅,他刚十五岁,我记得有一次,你二姨从乡下回来的时候,你姥爷问他,这回返城的时候有你的名单吗,就发现你姥爷常年自己配药吃,就看他满脸发青,他问,你是不是吃错药啊,姥爷说,快,给我弄点绿豆水来,我将要吃错了,二姨弄了一碗绿豆水给他。”
  小女孩说:“那这么说,我姥爷好了吗?”
  妈妈说:“他掉到地上就咽气了。”
  小女孩说:“我姥爷咽气的时候谁在跟前?”
  妈妈说:“很多人在跟前,当时我们三个当时那个哭啊,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就在这时,给你大舅和大姨打电话,他们都来了,最后把你姥爷给埋葬了,小女孩说,要这么说,你们姊妹属我大姨的命最好。”
  他说:“你大姨给介绍多少个对象不开,非看好当兵的,他小个不高,就有一个缺点,外号叫扣扣。”
  小女孩问:“为啥叫扣扣?”
  他说:“你姥姥跟你姥爷不在之后,我们顶房过了二年,后来你二姨结婚了,我就住在你大姨家里。”
  小女孩问:“那我舅舅呢?”
  他说:“你舅舅连人带房就归在你大舅了,因为你大舅没房子。”
  小女孩问:“那我舅舅的命运如何呢?”
  妈妈说:“你的傻舅跟了你大舅之后,那简直是落入虎口,你大舅不当家,媳妇一分钱都不给他,你傻舅将钱交给他,他全都给花了,后来,你大舅的媳妇把傻舅给弄到很远很远的山区放羊,在那放羊吃的窝头,你傻舅本身傻,半夜就跑回来了。”
  小女孩问:“他半夜跑哪去了?”
  妈妈说:“他半夜跑到你大姨家里,当时妈妈也在他家住,就看着你傻舅光着脚丫子,穿着一双破鞋,那脸瘦的一条条。
  这时,你大姨夫发怒了,说,你给我滚,马上滚出去,妈妈求你大姨夫,让他吃个馒头,让他喝碗粥,你大姨夫那个面孔就像野狼一般,他说,我不可怜他,马上给我走。
  我跟你大姨夫能不能在你家站一宿,但是你大姨夫坚决不行,妈妈说,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让他蹲一宿。
  小女孩问妈妈:“那我大姨干什么去了?”
  妈妈说:“你大姨不当家,他看好了你大姨夫,他不知道生气,就这样,他又开始往回走,但是后半夜,他又冷又饿,往回走路过一个厂子,那个厂子养了一条大狼狗,把你傻舅好一个咬,多亏了保安放了一枪,狗才停住了,要不那次他就被狗给吞了。”
  小女孩说:“真残忍,这真的就是事实吗,我简直不相信,后来我这个傻舅命运又如何呢?”
  妈妈说:“你这个傻舅可惨可惨了,他回到了喂羊的农场之后,到了地方,你的舅舅就有病了,发高烧,他的伤口溃烂,农场的领导给他请了大夫,但是大夫说,这个伤口很难治愈,就这样,你的舅舅根本在那块待不下去,要是继续待的话,你舅舅的生命就有危险了。”
  小女孩问:“当初我姥姥跟老爷留下的家产不都归我大舅了吗?”
  妈妈说:“当时没签合同,你舅舅不当家,财产房子全都没收了,但是将他给打出来了,他在放羊农场,谁管啊,他亲哥哥亲嫂子都不管,咱们管不是多此一举。”
  小女孩说:“啊,我想起来了,我傻舅是我爸爸到农场给接回来的,接到咱们家养伤。”
  小女孩妈妈说:“你这个爸爸,这一辈子,啥啥不是,不着调,他有一个有点,心地善良,他就是心眼好,你舅舅上你大姨家,他家的门关的紧紧地,你舅舅都在窗户往里看,到他家,你大姨夫将馒头全都藏在地窖里,就留了一个小馒头给你大姨,你大姨心里很善良,但是他说的不算,不当家,他趁着你大姨夫不在家的时候,他胆战心惊的将那个小馒头递给你舅了,他告诉你舅,快,拿着这个馒头,赶快跑啊。”
  小女孩说:“哎呀,是啊,我的爸爸就这么一个优点,我舅舅让哥咬坏了伤口,是在咱家养伤养好的,但是咱家住的是一个小房子,全家挤在一个炕上都非常挤,我记得舅舅在咱家养伤的时候,我爸爸是在地上搭个板睡的,后来,我舅舅看咱家实在实在没地方,他就回到我大舅那去了。”
  小女孩说:“他回到我大舅那的时候,他是怎么生活的?”
  妈妈说:“你大舅妈根本不给他饭吃,你大舅说的不算,你傻舅每天白天到饭店捡折箩吃。“
  小女孩说:“我舅舅晚间怎么度过?”
  妈妈说:“你舅舅就在你大舅旁边,他就在旁边睡觉。”
  小女孩说:“那里烧火吗,有被褥吗?”
  他妈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可怜啊,那地方哪有被褥,就那么一个小土炕,一个桌子,啥也没有。”
  小女孩说:“那是冬天还是夏天?”
  妈妈说:“那是一个冬天。”
  小女孩说:“那冬天怎么在里面住?”
  妈妈说:“他就是在外面捡的衣服,在那个土炕上睡。”
  小女孩说:“那,那后来呢?”
  妈妈说:“你的舅舅的命运有所转机,那就是有一伙小偷晚上没地方入睡,小偷偷了被褥,但是他把那个小炕给霸占了,他将舅舅撵出到桌子上睡觉,后来小偷跑了,被褥留下了,就这样,你的舅舅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大冬天捡一个破大衣披着,你舅舅在路上走啊走啊,走到哥哥家,他大门窗户紧锁着,到大姐家,更糟,他发现他大姐夫的小馒头根本没吃,给他的傻弟弟,这时,你的舅舅上你大姨家,连个小馒头也讨不到,因为他也没有馒头了,就这样,他饿的受不了,他的鞋已经破了,他的脚很疼,是走一步,血印在地上。
  就这样,他硬着头皮走到二姨家,他发现二姨家有半担子花生,可乐坏了,他就像得了宝贝似的,他一气就吃了半袋子花生,你二姨觉得这么继续下去哪行,他领着他去找领导帮忙,你二姨领着他到了民政局,民政局局长是一个好心的局长,他刚从部队转业之后,调到民政当局长,民政局局长说,你真走运,碰到我这个好心人,我给你安排厂子,安排一个残疾厂,他是跟你一个姓的,就这样,你的舅舅的命运有所转机,你的舅舅就到了单位,但是当时单位没有食堂,他自己做着吃,但是他非常仔细,每天用饭盒子蒸饭,蒸完从中间划个刚,只能吃一半。”
  小女孩说:“我舅舅不是有单位,为什么吃饭那么拮据?”
  妈妈说:“是,有单位,比过去强,不能满街走,但是单位效益不好,一个月开不了几个钱,所以你的舅舅吃饭非常节约,单位里的人谁给他东西,他都吃。”
  小女孩说:“我的舅舅在单位干啥工作?”
  妈妈说:“你的舅舅在单位磨砂轮,是别人不干的活让他干,就是因为他傻,可是磨砂轮的活,他不能自理,带眼镜也带不了,那铁末子总是往眼睛里进。”
  厂长告诉他说,单位不太好,轻来轻去不报销,严重才报销,你傻舅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钱,没钱看病,只能等着严重了才到医院去看,你二姨领着他到医院看病,大夫说,要往眼珠子上打针。
  但是往眼珠子打针,把你二姨吓坏了,没想到打完针之后,鲜血从眼睛往外直冒,当时将你二姨吓昏过去了,护士喊,大姐大姐,没事的,他是毛血管出血,没事的。
  就这样,你傻舅长期的磨砂轮,长期的眼睛进铁末子,长期往眼珠子打针,你的傻舅遭罪啊。”
  小女孩问:“为什么咱们家不养活我的傻舅?”
  妈妈说:“咱家也很穷很穷,妈妈不上班,你俩还小,你的爸爸就是有一个优点,心地善良,你爸爸也拿不回来钱。”
  小女孩问:“后来我舅舅的眼睛如何?”
  妈妈说:“有一次,你舅舅到咱家,你姐看到你舅,通红通红的要瞎了似的,他说,记得有一天,你上幼儿班,我和你姐姐在家,我们卖了点废品,做了点菜,刚准备吃饭,你傻舅当当敲门来了,当时我跟你姐姐说了,没吃饭吧,快吃饭了,但是舅舅就像饿狼似的,就像七八天没吃饭似的,他两个眼睛通红通红的睁不开,他是一气将这一桌子饭菜全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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