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在有条不紊的拍摄中,午和也严重发现,所谓的铁面导演真的是浪得虚名而已,因为他哪里是铁面,明明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不过倒是真的是一个有想法,有激情的好孩子,托这个特点的福,午和手中的剧本又要换掉了。
“我这样来回换剧本,让你的台词全部白白记忆了,是不是很郁闷,很想揍我?”铁面夹着一个鸡腿,对着午和道。
午和笑道:“相反,我还真觉得你很厉害,先不说你只用一夜就将这幕戏全改了,你这可不是该词了,是改了整整一幕戏,你不怕程奎山的大脚丫子。”
“不好意思,他只说不让随便改他的台词,也没说不让随便改他的戏。”铁面依旧理直气壮地说道。程奎山嘛,没什么可怕的,实在不行,让自己姐姐给自己说说软化就行了。大概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铁面杰自动的姐夫就是程奎山。
午和没有应话,这个大导演和大局本家的世界,她一个小演员还是不参与进去为好。听老爸的话,这个时候应该离所有的人远远的。
“对了,你家怪老头最近怎么样?”铁面像是没话找话说那样问道。
午和吃完盒饭,边做整理边道:“还不错,每天就是和石头斗斗嘴,要不就是去跳秧歌舞,不过有时候还是伴着脸,一副在生谁的气的模样。”
铁面笑了笑,尔后看看四周,大家似乎都已经吃完饭了,于是起身道:“摄像组,声效组,准备开拍。”
午和换上护士装又开始进入剧中午和的世界。剧中的午和这次轮转到心内。作为一个内科科室,其特点便是突发情况少,病人的流动性也不大,所以上长白班的午和,很快就和他们这些病人混熟了,而在这些人中,葛甜甜莫名的抓去了午和所有的注意力。葛甜甜现年三十三岁,曾留学美国和日本,是一位修得文学和计算机双学位博士后,是个真真实实的天才,而就是这样的天才,却得了心力衰竭。
“你是不是很替我惋惜?觉得我很可怜?”输液的空当,由rocky饰演的葛甜甜突然发话,满脸警戒的望着午和道。
午和扫了葛甜甜一眼,尔后低下头道:“没,没有。”午和看似在低头认认真真的调着滴速,其实心里不无感慨。
“其实没什么,我现在很看得开。其实你们医学上大概也有吧,每个人心跳数应该有个定值吧,你们医学上不是说睡觉的时候心跳不是会放缓吗,估计,我这这几年的熬夜要把数值透支完了,所以最好结账的时候到了,我到时候了,阎王来催债了。”葛甜甜看似看的很开,其实心里也无不郁闷,毕竟每个人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哎?也许这样也不对”抬头望着葛甜甜满不在乎的脸,午和心里觉得更加沉重了。午和虽觉得葛甜甜的理论古怪,也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奇怪的是午和竟然无法反驳。
“你的结论成立的前提在人的心跳数要是一定的,这个可是伪命题呢,再说心衰不意味着死亡,难道你这么想研究阎王么?”一个清凉的声音响起,葛甜甜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熟悉的声音,午和隐约猜到了来者是谁,侧过头偷偷的瞟了一眼,果然是全天下最闲的医生李龙也。
“你不是要转脑外么?”午和回头道,一副为什么还要在自己的舞台上乱走的模样。
“亲爱的笑午同学,谢谢你那么清楚的记住我的流转表,不枉我的那顿价格非常离谱的哈根达斯。李龙也丝毫不为怪,尔后想起什么似得道,刚刚路过护士站,护士长让午和顺便给你带一句话,告诉四床,他忘记交费了。”
私人情绪是私人情绪,工作是工作。午和收拾好自己的护理盘,转身走出去,在经过李龙也医生的身旁时,偷偷说了一句:“生死之恋虽然唯美,但是不要轻易尝试,这是看在你那顿哈根达斯份上给你的建议。”
李龙也笑笑,开始拿出病例,记录葛甜甜的相关情形。
来到二号病室四号床前,午和告诉他需要交费了。他闻言一愣,然后双手捂住了脸。虽然四号病人没有哭出声来,但是午和知道对方绝对是流出眼泪了。午和突然间觉得很心酸,这就是命运么,有的人大鱼大肉吃都吃不完,有的人却连治病的钱都付不起。
“护士小姐,帮我办出院吧,你看我这病也好多了。”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午和知道对方也绝对是没有办法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病真的不能只治疗到一半,那前面的辛苦,可真的是白费了。午和努力维持着笑脸道:“您的心情我能了解,可是你的血压和心脏功能都还没有恢复正常......”
“可是,我能怎么办,怎么办,我家小子失业在家,我能怎么办?”病人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对着这个小护士抱怨,可是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差,差劲都了极点。谁想放弃生命啊,谁不想把病治好,健健康康的,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是穷人,生不起病的穷人。
午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可是医院也必须收钱,这样才能采购到药品。“会有办法的,绝对会有办法的。”午和也只能如此安慰道。
“护士小姐,谢谢你,你是好人,让我再想想吧。”病人虽然如此说道,但是午和大概也猜到了她所谓的方法大概就是不再继续治疗了。剧中的午和对此是深有感触,因为自己的亲妹妹就是因为患了一种疾病,而不得不送进医院。只是家里没有多少钱,并没能维持多少时间,妹妹因为没有钱治疗就去世了。午和选择做护士也是这方面的原因,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更多像妹妹那样的人,不过看似自己依旧没有做到。
只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可是不能给予别人超越通哭的任何方法,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可悲?
午和关上门退了出去,回到护士站途中经过葛甜甜的病房,看见李龙也和她详聊甚欢。她的脸上有着难得的微笑,这是午和所不能唤出的。是啊,医生能开药方,能主刀,午和一个小小护士能做什么呢。众人口中的天使,真的不天使啊。
想到这里,午和心情更加郁卒了一些,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明明对于未来有着很好的想象我,为何现实会是这幅模样?
“亲爱的小午同学,听晴儿说你老最近胃口不佳。”李龙也在吃饭时间又现身了。
午和巴拉了一下饭菜,却没有多大的胃口。儿时那些所有的想法,似乎一个都没有实现,救死扶伤之类的,是自己这个小护士拼尽全力也做不到的。尔后看看身边这个能做到的人,想的一脸让人不爽的模样,午和不禁想,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干不了事情,我们想干,能干的事情我们会选择不干呢。看着李龙也一副等地啊着自己回话的模样,午和道:“那当然,我现在处于郁闷期。那像你,人逢喜事精神爽。都快吃成一个猪八戒了。以后还是减肥些为好,高血脂、高血压什么的可是会夺走人命的。”
“呦,吃醋了?”李龙也笑着打趣道。
午和撇撇嘴,她午和有那么闲吗,哪有什么狗屁事件去吃醋。于是把筷子插到饭的一旁,略微有些生气的道:“午和很忙的,我才没那闲工夫吃醋呢。”
“那这是什么?酱油?”李龙也指着一旁的山西陈醋道。
午和白了他两眼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何,午和现在觉得无力感越来越严重。工作也好,人也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午和们不是圣母,所以有时候也不要过于为难自己,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就好。”李龙也也叹了一口气,曾经充满活力的小护士竟然成了现在这样子,真的让人十分唏嘘。他还是习惯那个看似没心没肺费尽全力往前冲的小护士,而不是这个抱怨自己不是圣母的午和。
“什么意思?”午和眉毛跳起来了,什么圣母玛利亚,这个人说话能有个头绪不,让人听着真么累,没学过逻辑学吗?
李龙也想能等眉毛是好事啊,于是笑道:“意思就是急人所急,固然是好,但是自己也得吃饭,以后你经手的病人成千上万,你都这样伤心的话,你还有自己的生活不?”
午和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快速的将饭巴拉到自己口中。
很对时候,我们会活在自己的一个小情绪里面,对着看似十分无能的自己觉得非常的厌烦。总觉得我不该是这个样子,我应该做的更好一些,可是我怎么回事这个样子呢。为什么事情没有达到我预想的效果?答案只有一个,那是因为生活不是你的想象,他是一个错综复杂体,各方的利益都纠结在其中,一个人的决定有时候会影响整个棋局。
只是欠过的债务,似乎必须要还,现实也好,命运也好,没有人能够躲过。
想到这里午和更快的向下一个病房走去,比起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让自己的病人能够更快更好的接受治疗,似乎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