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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十五章 中蛊
  祁耀幽黑的冰眸看向老妇人,表情没有往日的云淡风轻,似乎想到了什么严肃的事情:“那个丫鬟进我的寝居除了收集檀香灰,还做了什么?”
  老妇人歪头拧眉考虑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肯定地说:“哪个少女不怀春?进屋后她要照几下房间中的铜镜,我没有阻拦她。”
  祁耀听了老妇人的话,瞳孔紧缩,双手不自觉地紧张地握住,长腿一迈,快步进入了自己的寝居。
  老妇人见状,心也瞬间提起,跟在祁耀的背后解释道:“我觉得小姑娘爱美,人之常情,当时也没有多想。”
  祁耀的居室内,采光充足,尽管没有什么华贵的摆设,却一切收拾的井然有序。
  就像他的人,十分严谨与认真。
  祁耀收拾的齐齐整整的床正对着一个方木圆桌,其上放了一套低调奢华的陶瓷茶具。
  古朴硕大大的铜镜正对着房间入口,其上正影影绰绰,显出三人模糊的身影。
  祁耀斜睨了一下老妇人,没有去苛责她,只是再次确认道:“别的事情,那个丫鬟都没有做吗?”
  老妇人听了祁耀的话,知道祁耀定是有了什么怀疑,她又沉思了良久,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日我也生怕那个小丫头片子暗中使坏,所以紧紧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除了照镜子和收集檀香灰,老奴确定她没有做任何事情。”
  祁耀点了点头,眼眸中划过了一丝黯然,但依旧身姿挺拔没有一丝慌乱。
  来到大厅,看着紧紧抿住双唇似在沉思,又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祁耀,老妇人服侍男人多年,瞬间明白定是事情有了偏差。
  老妇人脸色苍白,眼中写满了震惊,她又暗自仔仔细细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心想:“如果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对少主的伤害,恐怕自己万死不能脱离其咎。”
  老妇人胆颤心惊,面色慌乱,跪倒在祁耀身前,告罪道:“少主,老奴该死,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耀没有回答,只是用修长、骨节分明的左手轻轻抚在右手腕上,眼中似有着一抹不甘心:“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我已经中蛊了。”
  老妇人瞳孔猛然一缩,忘记了尊卑,上前抓住祁耀的右手腕急忙掀起了祁耀的衣袖。
  老妇人鞍前马后、细致入微照顾祁耀多年,敬他如神,怖他如蛇蝎,但也同样爱他如子。
  否则不会在他受大公子陷害,跌落悬崖后仍任劳任怨,殚精竭虑地照顾他,只一心期待他醒来。
  为了他不孤单寂寞,还为处于清清状态的他,不惜舍去老脸碰瓷抓回慕容轻舞,只为慰藉他的寂寞。
  老妇人此刻看着祁耀白皙光泽的手臂上,有一条浅浅淡淡的红线,猛然间不可置信地呼吸一窒。
  老妇人的周身都被恐慌席卷,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紧紧握住祁耀的手,瞬间失去了章程,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轻舞清丽的眼眸中也划过了一丝诧异和惊恐,浑身写满了不可思议,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蛊毒果然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自己这几天一直和祁耀在一起,他是怎样中的蛊毒呢?”
  慕容轻舞走上前,拿起祁耀的手臂,专心诊起脉来。
  微风拂来,露出了慕容轻舞雪白的玉颈,她站在祁耀的身前亭亭玉立,用她独有的丰仪牵动着男人的心。
  祁耀两道浓眉泛起柔柔的涟漪,厚薄适中的薄唇溢出浅淡的笑意,他宽慰慕容轻舞道:“火焱是我的圣兽,他百蛊不侵,我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老妇人听了祁耀的话,却没有一丝的放松,反而捶胸顿足起来:“少主,都怪老奴大意,你虽无性命之忧,却如果就此沉睡,换回清清那傻孩子,与大业不利啊。”
  祁耀幽暗冰冷的眼眸中盈满了忧虑,浑身浸透出一股萧瑟之感,他看着身前专心诊脉的慕容轻舞道:“上次你唤回我苏醒,这次也可以的。”
  慕容轻舞拿着祁耀的手肘诊了许久,最终还是遗憾的放开,心道:“果然自己的传承和苗疆的蛊毒不是一脉,否则自己怎么会一点也看不出祁耀的体内有什么异常呢?”
  慕容轻舞抬眸看着祁耀深邃的五官,想起曾经和男人的互动,心中百感交集:“我上次看见你判若两人,也是心惊不已,我并不知道怎么唤醒你啊?这个蛊毒不可以解吗?”
  慕容轻舞脑海中依稀记得,当初男人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睡觉,自己怕他着凉,就给他盖被子,谁知盖的过程中他就变了一个人。
  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傻孩子,变成了一个杀伐果决,实力强大的男人。
  老妇人一听慕容轻舞的话,恍然从无措中醒过神来,一脸希冀地看着祁耀:“少主,还是尽快想办法解蛊吧,上次你可是沉睡了数年之久啊。”
  祁耀摇了摇头,沉闷的脸色中升起一抹留恋和不甘,语气低沉暗哑有着浓浓的不甘:“如今红线虽然浅淡,却以浮现,说明已失掉了解蛊良机,只能在清清的状态下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慕容轻舞柳眉轻蹙,眼神清亮,设身处地为祁耀理智分析道:“在这个时候你沉睡,清清苏醒对你非常不利。”
  老妇人跪倒在祁耀身前,抓住祁耀的衣服下摆,一脸坚毅:“有什么老奴可以为少主做的,老奴一定万死不辞。”
  祁耀看了跪在身前的老妇人一眼,思忖了良久,沉声吩咐道:“待老头子回来后,你们像往常一样照顾清清就好,另外绝不能让王家知道我的事情,能瞒多久是多久。”
  祁耀又回过头看着慕容轻舞娉婷婉约的风姿,娇俏艳丽的容貌,优雅大方的举止,诚恳拜托道:“你要帮我想办法尽快让我苏醒。”
  慕容轻舞顿时满头黑线,浑身顿感压力,犹犹豫豫地说:“我并不知道上次你为何醒来啊?”
  祁耀看着艳丽的慕容轻舞,眼神中划过了一丝算计,心想:“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情,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很好的。”
  祁耀五官刀刻般俊美,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即使中蛊,语气中依旧带了一丝轻蔑:“我这次中的是镜蛊,施展镜蛊的应是柳家的人面蛾,想当年我在时,他家的人面蛾还没有养成人面,如今却已成了气候,竟然可以向我施蛊了。”
  祁耀停顿了一下,眼神中一抹嗜血的杀意,沉稳嗓音道出了柳家的秘辛:“人面蛾封坛养十年生出三张人面后才能施展镜蛊,它会无条件的绝对听从主人的命令,镜蛊一出定是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男人的锐利深邃的目光中,浮现出了一丝担忧,看着老妇人道:“所以恐怕我沉睡,清清苏醒时也是会不断受到镜蛊的压迫,你们在保证清清安全的前提下,最好也要想到破除镜蛊的方法。破除了镜蛊的那天,不仅我可以苏醒,而且可以给柳家重创。”
  祁耀又回眸对身边专心听自己说话的慕容轻舞道:“你要找准办法,不断的去刺激我,唤醒我,这样也是对镜蛊的一种压制。”
  慕容轻舞听了祁耀的话,不确定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沉睡后,如果把你唤醒,也会间接的解除蛊毒,并对施术的柳家以重创?”
  祁耀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肤色晶莹如玉,他没有回答慕容轻舞的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轻舞却感觉事情很难办,且不说自己并不知道,到底怎样唤醒祁耀,就算是知道,也不清楚多少次的刺激才可以把祁耀唤醒。
  慕容轻舞轻柔了下额头,感觉压力颇大,情不自禁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祁耀沉思了一会,看着女子乌木般的黑色瞳孔说:“有,只是你未必愿意。”
  老妇人抬眸看着迟迟疑疑的祁耀,看着他似乎此刻还在为慕容轻舞着想,忧心忡忡地说道:“少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你就把该告诉我们的都说出来,毕竟我们也不确定到时会遇到什么情况,多种办法多条路啊,苗疆还等着你呢。”
  慕容轻舞此时站在了老妇人的同一个立场,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说:“你没有说,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这一路上你对我颇多照顾,我怎会置你与不顾?你只管告诉我,我定会全力以赴帮你。”
  祁耀听了慕容轻舞的话,似乎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在慕容轻舞的再三催促下,才缓缓说道:“那丫鬟施术后,到过我寝居的只有你,所以能帮助我的还是只有你。”
  慕容轻舞想起那日自己湿漉漉的被祁耀抱回了他的寝居,不由小脸红了红,回忆起祁耀对自己的用心,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你说什么方法,我定当想帮。”
  祁耀没有因为慕容轻舞的坚定而放松心神,他的薄唇翘起了一弯浅淡的弧度,冰冷的眼眸却布满了惆怅:“恐怕你知道怎么帮忙后,就不会答应的这么快了。”
  伴随着慕容轻舞不解的眼神,祁耀像一个第三者一样,冷淡地开始陈述可以唤醒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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