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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彼此伤害2
  话音落下,慕容轻舞已经转身翩然离去,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黄鹂远远地看了一眼南宫宸,最终还是一咬牙,跟着慕容轻舞的身后走了。
  擂台上面,南宫宸冷冽着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寒之气,却也无端有种无边落寞的感觉。
  老、鸨已经被青影用银子打发走了,此刻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自己的主子不自觉地流露出这样的一面,黑色的眸子里不由得闪出了一抹复杂的色彩。
  曾经,他认为主子那种不肯亲近任何人的冷酷性子不是好事,站得太高,却始终孑然一身,太过于孤寂。
  但现在他看着昔日里高高在上、无情无爱的主子,竟然露出了这样可以称作为“脆弱”的一面,心底却更加不是滋味了。
  原来,相较而言,主子冷酷无情的样子,才是最好的一种状态。
  为何慕容轻舞将主子从孤寂的深渊里拉出来,落入凡尘,有了喜悲,却突然决绝转身,只留给主子一个绝情的背影呢?
  先前对慕容轻舞积攒起来的一丝好感,瞬间消失无踪。
  “主子,我们回去吧?”
  良久,青影走到了南宫宸的身后,提醒道。
  若是慕容姑娘不愿意跟主子相认,自然更是不会跟着主子离开这里了。
  哼,真没想到,慕容姑娘居然也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金银珠宝的庸俗之人!
  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主子对她格外的看重和关爱!
  再者,虽然这是在偏远的杭州城,但是谁又能猜得准,主子在杭州城出现了的消息,不会传入有心人的耳朵里,继而引来杀身之祸呢?
  南宫宸回身,看了青影一眼,深邃的眼眸之中,暗沉一片。
  “走。”
  拂袖,南宫宸同样走得干脆利落,好似在这诺大的摘星楼之中,已经再无任何留恋之人……
  二楼的房间,窗子后面。
  慕容轻舞看着南宫宸疾步离去的身影,口中一片苦涩,就好似心中的苦,乍然蔓延到了嘴中一般。
  “小姐,你怎么哭了呢?”
  身后传来黄鹂小心翼翼的声音,却是让慕容轻舞愣住了。
  右手缓缓覆到面颊上,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手心的濡、湿。
  口中喃喃:“是啊,我怎么哭了呢?”
  慕容轻舞死死地盯着手心里面的那一片濡、湿,眼神却是一片恍惚,表情愣愣的,好似她也搞不明白,手心里的泪水是从哪里来的一般。
  “小姐,你别这样……”
  黄鹂走近了几分,捏着手中的软帕,轻柔地擦去了挂在慕容轻舞脸上的泪水,眼眸里盛满了担忧,心口也好似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在黄鹂的眼中,慕容轻舞一直都是坚强乐观的性子,可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再坚强的女子,也会有黯然神伤的一面,也会有放不下的人。
  放不下,便是因为爱上了吧?!
  可是小姐却不能跟二皇子在一起,这算是天意弄人吗?
  慕容轻舞轻轻眨眼,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伸手接过了黄鹂帮她擦拭泪水的帕子,自己擦去了眼眶里面不争气的液体。
  “黄鹂,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
  对上黄鹂带着疑惑的眼睛,慕容轻舞缓缓开口道:“热爱深海的鱼,爱上了翱翔天际的雄鹰,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
  “南宫宸,他就像是那翱翔天际的雄鹰,他有更加广阔的天空需要去闯荡,而不是被人世间的情爱绑住手脚。而你家小姐我呢,就好像是那畅游于深海里的鱼,自由便已经足矣。所以,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慕容轻舞转头看向已经空荡荡的门口之处,清亮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片浓郁的忧伤。
  是啊,他是鹰,她是鱼。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结局。
  深夜时分,人群散尽,摘星楼的大门之外一片漆黑和暗沉,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了。
  季末然静静地斜靠在房间外面,妖孽一般的面容之上,就好似沾染上了外面夜空的暗沉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隔日。
  慕容轻舞早早起了床,看了一眼趴在外面桌子上面睡着了的黄鹂,眼神柔和了几分。
  这傻丫头,居然守了她一夜吗?
  就这么怕她会想不开?
  回身从软榻上抽了一条薄毯,放轻了脚步声,慢慢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薄毯盖到了黄鹂的身上。
  接着轻轻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她记得,昨晚好像听到一个小丫头提到过,厨房就是这个方向……
  循着昨晚的记忆,慕容轻舞径自向一个方向走去。
  最后一个拐弯,眼前果然出现了一间厨房。
  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厨房里面已经热闹一片了,有白色的热气不断地从厨房里面飘出来,伴随着一阵食物的独特香气。
  慕容轻舞吸了吸鼻子,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挤满了十多个人,三位掌勺的大厨,以及七八位打杂的小厮,炉灶之上,摆放着几盘已经炒好了的精品菜。
  慕容轻舞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来,昨天好像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一夜过去了,再加上眼前食物的刺、激,自然饥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眼神飘到了一盘烧鸡上,鼻翼也好似嗅到了烧鸡的香味。
  好想吃。
  但是一大早的,空腹吃烧鸡,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胃道肯定是受不了这等刺、激的。
  算了,还是放过这只烧鸡、吧。
  慕容轻舞的目光环顾了一圈儿,最终定格在一盅泛着热气的燕窝粥上,旁边还有一小碟子的梅干菜。
  这个做早餐就很不错啊,又营养又不失清淡,对肠胃的刺、激也不大。
  黄鹂那个丫头有口福了。
  想着,慕容轻舞便脚步微转,向那燕窝粥走去。
  “你是谁?怎么随便动我家小姐的早饭?!”
  慕容轻舞的右手刚刚端起盛有燕窝粥的盅盘,身后便突然响起一道女子尖利的声音。
  若不是慕容轻舞的定力够好,心理素质够强硬,这手中的一盅燕窝粥估计要落地开花了。
  纤细的柳叶眉微皱,慕容轻舞转身看向来人。
  一袭浅绿色衣裳的小丫头,不过十四出头的模样,但此刻叉腰瞪眼的模样,同那些个泼妇骂街的半老徐娘竟然惊人般地相像。
  “你家小姐的早饭?”
  慕容轻舞眉梢微挑,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灶台上面的那一盅燕窝粥,伸手指了指:“你说的是这个?”
  “自然!”
  小丫头点头,但态度却不见丝毫缓和,依然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瞪着慕容轻舞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丝挑衅。
  “这燕窝粥刻了你家小姐的名字了?凭什么就得是你家小姐的早饭?”
  原本在慕容轻舞看来,只是一盅燕窝粥而已,了不起不吃了便是,换成其他的花样也是一样。
  但偏偏慕容轻舞就是天生看不得这般趾高气扬,气势汹汹的势力架势,好似天上地下,对方最大似得。
  这得多大的脸?!
  怕不是梁静茹偷偷给的勇气?!
  她今天还就不让了!能拿她怎么着儿?!
  “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眼前的小丫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慕容轻舞的话,反倒是话峰一转,丢出了这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
  “难不成还能是玉皇大帝?终极大老板?天下地下,唯我独尊?”
  慕容轻舞嘴角微勾,显然是一点都没有怕的。
  “你……!”
  小丫头似乎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反应,右手的食指颤抖着指向慕容轻舞,好半天却只吐出这一个字。
  “算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小姐就是今年的花魁,望月楼的头牌,飘雪!”
  说出这话的时候,小丫头的下巴似乎更加扬高了几分,但奈何身量没有高得过慕容轻舞,饶是扬高了小下巴,气势上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算是很失败了。
  慕容轻舞的眼中毫无波动,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是吗?那又如何?”
  今年的花魁了不起?
  望月楼的头牌了不起?
  怕不是来搞笑的?
  “就算是你家小姐,飘雪姑娘,是今年的花魁,是望月楼的头牌,这盅燕窝粥,就合该是属于她的了?”
  呵呵,究竟是哪里来的道理?
  “自然!我家小姐昨晚伺候了季公子一整晚,为摘星楼赚了多少银子,早上醒来想喝一碗燕窝粥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吗?你又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敢同我家小姐争抢吃食,难道就不怕妈妈知晓以后打死你吗?!”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轻舞的错觉,当小丫头说到了“季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好似格外的闪亮。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更不怕了。”
  慕容轻舞轻笑一声,看向对面小丫头的眼神却好似在看着一个天真无知的孩童:“你是望月楼头牌的丫头,又不是摘星楼头牌的丫头,而你现在却站在摘星楼的地盘上。若是我们真的生起争执来,你觉得,妈妈会帮你呢?还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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