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的队伍先行离开了,留下了南宫宸一行人。
目送着南宫轩队伍的离去,南宫宸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道:“今日,便继续留在这里休息一日,明早启程。”
说罢,便要扭头回到客栈之中,眼角的余光正瞥到满脸怀疑看着他的慕容轻舞,脚步一顿,看着她道:“你跟我进来。”
明显是有话要单独交代她。
慕容轻舞挑了挑眉,跟了进去,进入了南宫宸的房间里。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病了。”
慕容轻舞刚刚坐下,便开口冲南宫宸问道,别以为她没有武功就看不出来,她最起码对于医术这方面还是略有研究的,眼前南宫宸全身上下哪里有病啊?
方才在客栈门口,南宫轩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股子虚弱和疲倦,也是南宫宸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吧?
“没有。”
似乎是没有准备隐瞒慕容轻舞,南宫宸倒也没有犹豫,直接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这一出,是为何?”
她还真的有些看不懂了。
若是一开始就想好了不同南宫轩同行,在京城的时候说个清楚或者寻个借口不是更好?
何苦要同他们一同走了这么长的路程。
“自然是事出有因,临时改变了计划。”
原本,南宫宸是打算同南宫轩一道前往北平。
一来,是因为南宫轩带了足够多的人马,一路上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二来,其实也是为了监视南宫轩的行动,防止他自作聪明地做出其他的小动作。
但,却忘记了满月之日竟然到了。
是他一时疏忽了。
深邃的墨色眼眸微闪,看了慕容轻舞一眼,却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全部的实情。
眸色越发变得深沉,如深冬的夜幕。
有些事情,暂时还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事出有因,这是不打算告诉她实情了?
慕容轻舞隐隐约约嗅出了一股蹊跷,但她也明白,既然南宫宸不愿意说,那么她再多说也无益。
“好吧。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慕容轻舞轻轻敲打着桌面,看着南宫宸,请示道。
“明日一早启程,今日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似乎是对明日的情况了然于心,南宫宸微微压低了声音,小声交代道。
慕容轻舞纤细的柳叶眉微微拧紧,看着南宫宸此刻严肃的模样,明日……不简单。
“行,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想知道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既然南宫宸不愿意多说,那么她便不问了。
反正,时候到了,一切自然都会明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
白日悄悄过去,一切都相安无事。
到了天色渐暗时分,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客栈门前快速走了出去,虽悄无声息,却还是被有心之人捕捉到了。
慕容轻舞同黄鹂从楼梯角落里走出来,盯着客栈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果然,南宫宸有情况。
按照以往,凭着他深不可测的武功,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如今,他竟匆忙到没有发现她……
“小姐,他是谁啊?我们躲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黄鹂也走了出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客栈门前,方才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开口疑惑地问道。
“想知道?”
慕容轻舞反问道,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客栈外面的目光之中,忽然闪过了一抹笑意。
黄鹂诚实地点头。
“简单,我们跟过去看看就行了。”
说完了这句,慕容轻舞便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带着黄鹂一道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远处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底,街道上的人群越发稀少,偶尔看见一两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慕容轻舞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前面的路越来越偏僻了,不由得有些好奇,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照理说,这个城镇是他第一次来,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应当不熟悉才是,可看前面的那道黑色人影走过的路程,却似乎是在前往一个很是明确的地方……
“小姐,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人越来越少了?”
也越来越安静了……
黄鹂有些害怕地靠近慕容轻舞几步,眼神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警惕地听着四方的声音。
“人越少,才说明越有问题不是么。”
慕容轻舞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清澈的眸子里甚至闪烁着一抹兴味。
“走。”
带着黄鹂,慕容轻舞继续沿着前面那黑色衣裳的人走过的痕迹,继续向前走去。
城镇西南的杏树别院,一间房间内。
一身普通青衫打扮的男子坐在窗前的木桌前,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眼看向房门入口处,果然看到了一身黑色衣裳的南宫宸。
“你终于来了。”
南宫宸微微点头,摘下了头上戴着的黑帽,露出了一张稍显苍白的俊脸,同早上不同,这一次,他的整张俊脸都弥漫着一股病态的苍白,深邃的眼眸更是氤氲着一股寒气,整个人看起来竟比以往更加凌厉和残酷。
周身释放出来的迫人威压却比往昔弱化了好几个层次,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得出他稍稍有些凌乱的呼吸和脚步……
一个晃悠,南宫宸竟然直直地朝着一边倒去!
“自己的身体,难道还要我提醒吗?为什么不早点过来?难道就不怕自己倒在来这里的路上,毒发身亡?或者被什么野虎豺狼之类的畜生叼走了……”
见南宫宸此刻的状态着实算不得好,秦司南便紧紧地盯着他,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他直直摔倒的样子,大步起身,扶住了南宫宸虚弱无比的身体。
口中却依然不饶人般地念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顿好训。
这么多年以来,作为南宫宸的私人御医,他为了南宫宸的身子,可没少操心。
偏偏南宫宸又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每每不到毒发的时候,便该干嘛干嘛,压根就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更没将身体里的毒当作一回事。
“我自有分寸。”
第二百六十一章 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