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只是出去为南宫家做了些小事,表兄已经对无双称赞过,无双不敢在皇上面前鞠躬,也就只能心领了皇上的好意!”商无双笑着说道,不由得感叹这老皇帝真是一坑出来又跳进了另外的一个坑,这若是受了什么奖励的话,怕才会真的成为众矢之的。
老皇帝笑着摇摇头,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商无双的面光之中带了几分慈祥,“朕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这么说了,朕自然不会勉强你,但是朕给你一个许诺,日后你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朕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商无双不可置信的抬头,老皇帝的这话说的轻也不轻,重也不重。
君王一诺,胜过千军万马。商无双有了帝王一诺,日后便也没有人敢轻视商无双.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子都愿意帮忙,这就算是身边的奕王,都不一定有的待遇。
“多谢皇上,”商无双见状也就不再推拒,或者说老皇帝把话说到了现在的地步,也让商无双推拒不得。
老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一边的燕奕辰,“奕王这次也有功劳,但是这兵符的事情也就功过相当,日后谁也不要再说,只当此页书纸过去了吧?”
众人急忙应着,心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到是一边的庆国公,此时仍旧气的难受,朝着商无双和燕奕辰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等老皇帝开口,就已经对着老皇帝行礼道,“皇上,臣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空气之中的气氛降到了极点,众人不由得跟着觉得有些心惊。
只不过庆国公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没有给老皇帝留下任何的颜面。商无双悄悄地朝着老皇帝的方向看去,见老皇帝此时虽然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多少都有了几分寒冷之意。
只不过老皇帝到底也没有深究下去,又简单的说道了几句,众人这才退下。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商无双不免觉得有些恍若隔世,若是刚才那一出,没有说好的话,现在怕是他们连庆国公离开的资本都没有,一人的命,甚至是一府的命,全部搭了进去。
商锦城对着燕奕辰的方向躬身行礼,“刚才凤仪宫中能够见到奕王带着皇上过去,老臣和小女感激不尽,兵符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小女安然无恙的回来,老臣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日后和奕王之间,也算不上过多的交情,还请奕王见谅。”
“自然,”燕奕辰轻轻地笑了笑,似乎也没有在乎商锦城的生疏,“兵符的事情还应该是本王和商将军道歉才是,日后商将军若是有事的话,本王一定还商将军这个人情。”
商锦城摇摇头,“只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说完,双方见了礼之后,商锦城这才和商无双一起离开。
张荣轩和周遭的大人也都纷纷离去,这一场戏看的着实有着几分意思。
众人走了之后,周遭又恢复了一片安静。燕奕辰看了看周遭的宫墙,灯盏已经点上,颇有几分温馨,不由得会心一笑,对着身边的或与道,“走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或与跟着燕奕辰的步伐,眼中带了几分不解,“王爷,这商将军真是一点都不给您面子,若是凤仪宫中您不去的话,这商将军私闯后宫的事情,可就不管怎么办都说不过去的!”
“这并不重要,”燕奕辰淡淡的开口道,“商将军一直都是耿直的人,皇子之争这么激烈,如今又和庆国公撕了脸皮,商将军不喜欢争斗,自然希望远离是非,第一点,就是要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本王也不例外!但是总会有一天,商将军会改变想法的!”
看着燕奕辰自信的样子,或与跟着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在或与的心中,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燕奕辰的话。只要燕奕辰说的是,那么就一定会是!
这边的商无双跟在商锦城的身边,看着商锦城的背影,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这次的事情虽然商锦城护着自己,但是也给商锦城带来了麻烦。商无双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时候,但是如今面对,却也仍旧觉得有着几分难受。
回到将军府之中的时候,一切都是从前的模样。
商锦城未曾理会商无双,自顾自的走着。商无双倒也不离开,一直跟在商锦城的身后。
不知不觉之中,商无双跟着商无双的步伐,竟然走到了祠堂的地方。
原本这祠堂都是在偏僻的地方,商锦城走到这里,断然不会是无意的。
跟在商锦城的后面进去,商无双这才看到这诺大的祠堂之中供奉着的,不过只是商无双的母亲一个人罢了。
“跪下。”商锦城冷声开口说道。
商无双半分不敢迟疑,对着商夫人的方向跪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跪下吗?”商锦城开口问道,在商无双看不到的方向,对着商夫人的牌位,眼中隐隐有着几分泪光。
商无双不由得多了几分愧疚,“无双不应该擅自动用兵符,给商家带来麻烦。”
“不,”商锦城开口回绝道,转过身来,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当初我告诉你,只要你觉得欢喜,你想要和谁玩闹都可以,皇子公主,世家公子小姐,随你乐意。不管他们背后的势力如何,你想要做的又是什么,我都帮你,整个商府都愿意帮你!你的命,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所以兵符的事情并不是重点。”
商无双看向商锦城,看着商锦城苦口婆心的方向,不由得又低下了头。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商锦城看向商夫人的方向,“别人家的祠堂都是满满摆了很多牌位,家中几代的亲人都在供奉。但是商家只有你母亲,是因为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你母亲一个亲人。我十三岁上战场,得功勋,受封赏,都是我一点点的拼下来的!”
“我从前是孤儿,是你母亲不嫌弃我,欢喜我,才能够有了如今的你。当初我把你母亲看的比我还重要,但是我却阻止不了你母亲为了生你,自己去赴死。若是可以的话,我早早的就愿意去陪着你母亲了,但是我又不忍心你一个人长大,你是母亲生命的延续啊!”
商锦城的脸上满是悲痛,仿佛又想到了那段和商夫人一起的时光,只不过不同的是,如今两人已经阴阳相隔,就算是在想念,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遇见了。
“父亲,我......”商无双想要开口劝劝,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商锦城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的闭上眼睛,“谨言和你都是我的孩子,但是你们是不同的。谨言是我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但你是我所有的寄托,你母亲的希望。我为了你去死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你,你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你知不知道!”
商无双痴痴的看着商锦城的眼神,自己的眼泪也跟着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面前铁血铮铮的汉子,可以在皇上面前领功,可以和皇后对峙,但是却唯独对着商无双的时候,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无双知道了,无双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商无双开口道。
商锦城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商无双不在将军府之中,对于商锦城来说也是一种煎熬。每日担心着商无双的消息,甚至都要到处找寻着侍卫的来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生怕商无双出了什么差错。
以至于仅仅是两个月不见,商无双就已经感受到商锦城快速的苍老下来。
“当时兰陵水患,你掉进大水之中,我收到消息的时候若非是南宫家传来消息,说是玉儿已经过去的话,我真的恨不得亲自过去找你!”商锦城开口道,“你可以拿兵符做赌,可以带上整个商府,但是你不能赌你的命!你知道吗?”
此时此刻,商无双恍惚之间明白了,这些话的深意。也明白了这么久以来,姨娘和上禁言的嫉妒。商无双猜着,并且觉得肯定,这些话商锦城一定没有和商谨言说过,在商锦城的心中,商夫人的地位,竟然会是这么高!
而商锦城爱屋及乌的心里,也让商无双的心中感受到了浓重的父爱!
南宫玉可以给商无双在南宫家无双的权利,一个玉佩可以号令南宫家。但是商锦城虽然什么都没有给你,但是一府之上都已经交托到了商无双的手中,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贵重的吗?
“这祠堂之中你若是无事的时候就多来坐坐吧,”商锦城开口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也长大了,我虽然有些事情管不住你,但是我相信你娘生出来的姑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父亲,”商无双开口道,看着商锦城如今的模样,商无双真的很不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是对于商无双来说,父亲也同样如此。
商锦城坐在了一边的蒲团之上,对着商无双轻轻地挥了挥手,“你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和你娘亲坐会。”
第一百零八章 你的命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