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颜冷哼,杀了她?池君墨才不会那么便宜她。他还要留着她解那个烟儿身上的毒呢。
小厮推着萧卿颜一步步向那只翻滚着毒液的药桶走去,尽管她努力向后撤着身子,却还是离药桶越来越近。
难道她的命运就是被制成药人吗?
萧卿颜忍不住大喊起来:“喂!等等!等一下!”
尖锐的声音刺痛了池君墨的耳朵,他不耐的皱了皱眉,对手下说:“把她的嘴给本王堵住。”
两个小厮立刻拿了一团白布,萧卿颜更慌了:“不要!不要堵我的嘴!我说,我知道解毒的办法!”
池君墨抬起手,示意他们停下。
萧卿颜这才缓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渐渐回血。她看了看灵霄和池君墨,知道此劫必定躲不过,只好说:“其实,我是真不知道解毒的办法……”
话音未落,池君墨眸光一紧,立刻抬手要把她扔到药桶里。
“但是!我虽然没有办法,或许我外祖家有办法!”萧卿颜慌张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外祖家是神医世家,想必解毒这种小事一定是手到擒来。你与其跟我在这里死磕,浪费我这一身神医血脉,还不如放了我,让我去求求外祖,说不定外祖看在我嫁入王府的份上,顺手就帮了这个忙呢?”
萧卿颜的话果然起到了点作用,池君墨沉吟再三,终于开口:“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跑了,可该如何?”
萧卿颜见池君墨的脸色仍然凝重,便知此事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想了想正色道:“我知道你为了给那个烟儿解毒,什么事都能够做的出来。但是这世上有一个人,你总不能不顾忌。”
池君墨眯着眼睛盯着她:“谁?”
萧卿颜清了清嗓子:“皇上!丞相府和三王府这门亲,当初是经过皇上点头同意的。后天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如果到时萧家和我外祖家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惊动了皇上……王爷,你还能护得住你的烟儿吗?相反,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让我外祖好好给你的小宝贝解毒。反正我人也嫁给你了,又是皇上点头,我想赖也赖不掉了。”
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话,萧卿颜紧张地盯着池君墨,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灵霄忽然走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萧卿颜所言,也不无道理。在下虽然饱读古经,可是难免有疏漏之处。与那神医世家相比,自然有不及之处。何不就让他们给宋小姐看看呢?”
池君墨负手在房中来回踱步,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洒在他光滑的额头上,更显得他眸若点漆,唇似朱血。
这男人帅是帅,可惜就是太变态了。
萧卿颜正在紧张的时候,池君墨忽然出声,吓得她一哆嗦。
“好!本王就答应你。不过,本王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三朝回门之后,你需立即去你外祖处寻求解毒之法。否则,我会用我的办法给烟儿做解药!”
盯着池君墨狠厉的双眼,萧卿颜吞了下口水。她当着这种变态还敢耍花招,她不要命啦?
萧卿颜将求助的眼光看向在场唯一一个看上去还正常点的男人:“那个庸医,你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灵霄眉稍一皱,本不想管她,可见她满脸堆笑地望着他,又见池君墨并没有出声阻止,清了清嗓子走上去,解开了缠在她身上的帷幔。
刚解开束缚,萧卿颜立刻倒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僵硬的胳膊从身后绕过来,揉着酸疼的地方,静静等待回血。
池君墨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吩咐了众人离开了心颜院。
站在院子里,瞪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萧卿颜总算是大舒了一口气。从一旁的角房中传来隐隐的呜咽声,萧卿颜想到绿翘还被关在那里,连忙跑过去推开门。
绿翘看见萧卿颜,惊喜地叫了声:“小姐!您……您没事吧?王爷他有把您怎么样吗?”
从这丫头的眼神中,萧卿颜体会到了她真真切切的关心。她连忙帮绿翘松绑,一边安慰她:“没事,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绿翘,你放心,我一定有法子治他!”
绿翘虽然十分担心,不过看到萧卿颜可以平安脱险的份上也只好点点头。
今夜总算是逃过一劫,萧卿颜挨着枕头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不!不要把我制成药人!不要!”
床幔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绿翘听到房里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萧卿颜从床上突然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男人把她扔到了桶中,要把她制成药人。
萧卿颜稍一动弹,身上的伤痕顿时引得她龇牙咧嘴一阵。不,这不是梦,池君墨真的要把她给做成药人!
绿翘看到萧卿颜这副愣怔模样吓坏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萧卿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没事,我这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绿翘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女子跟萧卿颜福了一身:“小姐好,奴婢唤作如画,是今后留在您身边伺候您的人。”
“如画……”
萧卿颜点了点头,果然长得像画上的人。
如画和绿翘已经为她打好了洗脸水。萧卿颜从床上跳了下来,简单洗漱之后,坐在镜子前开始发呆。
王府派来伺候她的这个如画心思细腻,梳起头发来丝毫不必绿翘逊色。萧卿颜一边端详着镜中那张像她又不像她的脸,内心一阵阵后怕。
萧卿颜看了看一言不发给她梳头的如画,问道:“如画,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如画垂下眼睛:“好啊,小姐,您有什么要问的?”
照例说她是八抬大轿嫁入王府的王妃,这小丫头却一口一个小姐地叫她,这其中必有蹊跷。
“如画,你可知道烟儿是谁?”
“烟儿?”
“对!”就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却害的她差点丢了命的烟儿。
如画想了想说:“您是说宋小姐吧?奴婢也是刚从下面调进王府的丫鬟,对主子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小姐您问的这位宋小姐,似乎是王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呢。”
呵,这一点,她倒是讨教过了。
第四章 被制成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