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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温情脉脉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见那人扑向了自家的将军。军队都是莽汉子,看到此情此景都大笑不止,甚至有一些轻佻的还吹起了口哨。可是就是这一群粗鲁的莽汉子竟然整个冰天雪地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池君兮喜悦地涨红了脸,一直以来箫卿颜与他相处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很少做出这等大胆出格的举动。如今的这一动作,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得到了她的芳心?
  众人还哄笑着让池君兮给他们看看将军夫人是何等模样,可当他们看清楚的时候便集体失声了。那是一个美人,绝色的美人,好似雪狐化形误入红尘。清冷和妩媚恰到好处地糅合在了一起,那若雪的银发更是增添了她的疏离感。能有这样容颜的女子,他们脑中只想到了一个人——端华郡主。
  最开始由那美色的失声变成了对未知的恐惧,这样一个毒女子的出现让他们感到了不安。箫卿颜的狐狸眼扫过这些汉子,她发出了一声轻笑声便一扭身坐到了池君兮的前头。池君兮见箫卿颜这般大的动作,连忙搂住了她的腰,深怕她摔下马去。箫卿颜待到坐稳了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那马儿发出了一声嘶鸣声便留下了一串雪花。
  “糟了,将军被妖女掳走了。”一个傻大个子连忙反应过来。一个老兵听不下去直接拍了一下傻大个子的脑袋:“你没看到将军那心甘情愿的模样么,就你嘴碎。”
  众人终于发出了一阵快活的笑意,可当他们收拾到那偷袭的胡人时,就是上惯了沙场的汉子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刚死的一具死尸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具骨架子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池君兮笑着问箫卿颜。
  箫卿颜的眼波微动,朱唇轻启:“将你掳去做我的夫朗可好?郡主夫郎,一年俸禄是三万石,金三百银三千,有了我你就不用节衣缩食还债了。”
  池君兮听到这俏皮话会心一笑:“是么,听着很令人动心啊,那妻主对夫郎的要求是怎么样的呢?”
  箫卿颜的唇角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会dubo可是赌技很烂,去了青楼也是付不起酒钱的穷光蛋,还有他叫池君兮。”
  池君兮的眼神一柔,他靠在箫卿颜的耳边轻轻地说:“这样的人很难找的,可是郡主的运气极佳,正好眼前就有一位,不知道郡主如何处置呢?”
  箫卿颜见池君兮靠过来便笑着在他的脸颊上一啄:“自然掳回去做夫郎啊。”
  池君兮笑了笑,眼睛一扫前方,只见前头有一颗被雪压弯的松树。池君兮连忙道:“小心。”便将箫卿颜搂近怀中,他见躲闪不过只好往后一滚。两人还未见多久就直接摔在了雪地上,池君兮深怕箫卿颜摔倒,在空中打了一个滚后直挺挺地就砸在了雪地上。
  雪地虽然厚实可是到底是地面,池君兮又身穿那么重的铠甲自然是脸色一白,趴在他身上的箫卿颜有一些慌了:“你有事么?”
  “无事,再多来一个你也不怕。”池君兮连忙抓着箫卿颜的手啃了一口。
  箫卿颜那苍白的脸上难得一红,故意抱怨道:“你这骑马不看路的么?亏你还是一个将军。”
  池君兮见箫卿颜难得的女儿态也不起身只是褪去手甲将她的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笑吟吟地道:“是是是,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将军,只等着那大帅给我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撤职了。不过,郡主可要一个被撤职的落魄军人。”
  箫卿颜轻轻一笑垂眉低头:“自然是要的。”
  这雪天真好,苍茫一色,万籁俱静,只留下他们两人。箫卿颜看着池君兮眸子之中的她,想必池君兮也能看到她眼珠子之中的自己。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够了,只有他们两个该多好啊。
  池君兮笑着坐起身来,她忍不住在箫卿颜的唇瓣轻啄了一下。池君兮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忐忑的,他怕遭到箫卿颜的训斥。可是箫卿颜却只是笑着,他便想再深入一下却箫卿颜止住了。箫卿颜笑着道:“不可以哟。”
  “为什么?”池君兮有一些不解?
  箫卿颜点了点池君兮的鼻子:“因为我是三阴圣体,所以我的眼泪,唾液,血液都是有毒的,你若是想要速死那就吻下去吧。”
  池君兮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了一道心疼,他笑着抓起了箫卿颜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我不是早就中了你的毒么。深入骨髓,无药可医。”
  “如果我替你解了呢?”箫卿颜看着池君兮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池君兮听到这话,他抓着箫卿颜的手都有一些抖了,不过他的声音还是沉稳与那微微颤抖的手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池君兮笑道:“不需要你替我解了,就让我一直病着,至少那样会让我觉得痛快。”
  箫卿颜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池君兮的脸:“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也中了你的毒不是么?”
  池君兮听到箫卿颜这样说眼神一亮,箫卿颜看着这因为她一句话就变换悲喜男子眼睛微微湿润。当初的她还真是咽下了不私活么,为何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反而是对池君煜那一具皮囊吸引了?如果自己明了了何苦会有今生的不能相守。池君兮看着箫卿颜的眼中闪着水光有一些手足无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箫卿颜将那在眼眶中打转着的泪珠忍了下去笑道,“我是在想,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一个傻子了。难道我师徒二人就吊死在你们这颗树上了?”
  “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呗?何必笑着?”池君兮不敢对箫卿颜做什么太亲密的动作只好将箫卿颜的手反握着,“这样忍着更不好了。”
  “真是个傻子?我都习惯了笑着,让我哭,我怎么哭得出来了?”箫卿颜眉眼一弯握着池君兮的手道。
  池君兮摸着那触手的冰凉皱了皱眉头,刚才握了那么久竟然还是冷的。眼下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什么可供取暖的小手炉,他心疼地为箫卿颜搓了搓手便将狐裘解开然后将箫卿颜的双手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箫卿颜弯了弯眼睛故意在池君兮那身上抓了抓,池君兮的脸微微涨红,连忙将箫卿颜的手摁住了:“别闹了,你这一路赶过来做什么?”
  “那连焱投靠了池君墨,我又与他有仇。你在这儿吃得苦头已经够多了,要是那家伙为了报复我而选择加害你怎么办?”箫卿颜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语气轻柔好似那温和的柔波,找不到一点儿那素日来的平静冷淡。
  池君兮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箫卿颜的头:“这有什么池君墨还犯不着那么傻,他可是心心念念那火炮呢?”池君兮虽然笑得轻松,可是笑容却有一些僵硬。箫卿颜懂得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那火炮迟早有一天会瞄准北梁。箫卿颜捏了捏池君兮那一只手轻声道:“东晋军令严明,不得扰民。”
  池君兮笑着将箫卿颜搂在怀中,此刻他们的心是贴近的,彼此知晓心意,彼此尊重。这样的爱侣合该是主任艳羡的对象,可是他们却注定不能在一起。箫卿颜将头靠在那池君兮的肩膀上,那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手掌下震动着,告诉了她这个男人的健康与活力。可是越是这样箫卿颜却越感到绝望,他是人而她注定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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