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蛛老人见池君煜呆滞的神色,嘿嘿一笑:“父母之为子,必为之计之深远。先皇早就知道了康贤郡王不会是一个好皇帝,就他那性格迟早会被你们这些哥哥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所以先皇以黄金二十万两的代价换了一个虚爵和几十亩土地来,为的就是能让他那个宝贝儿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当一个无语无虑的小老鼠。”
听到这话池君煜心中就是恨的,是啊,他父皇真是计之深远呢,二十万两黄金,一两黄金十两银,白花花的二百万两银子抛给了东晋,就是为了给他的宝贝儿子买一个虚爵和几十亩地。
先皇死的时候,国库空虚,就连太后吃菜一个羊肉饼子也是蘸清水,吃完饼子就将清水喝了当汤,为了就是不浪费油水。
池君煜心中愤恨无比,一只解不开的谜题终于得到了揭晓,原来以为是老头子炼丹药将前全部花光了,合着是藏了二十万两金子为那宝贝儿子买退路。池君煜心中恨意骤起,都是儿子,凭什么?池君煜心中只觉得堵得慌,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天蛛老人只觉得碍眼极了。
池君煜动了动喉咙终于艰涩地说:“为什么是池君墨?”
“因为太后,先皇自认自己愧对了百里老爷,所以弥补一下太后,至于你,陛下。”天蛛老人笑吟吟地看着池君煜,僧因还故意顿了一下,“您是他最不愿意,最不想捡到的儿子,从您一出生他就觉得你是多余的。”
池君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苦笑一声,岂不就是多余的么,自己母后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还会不清楚么,泼辣的蠢妇不说了,如果模样长得好说不得父皇还会忍一忍,可似乎他幕后就连姿色也不过是一个中等。她嫁入了皇宫,成了皇后娘娘,仗着外公的权势可没有少折腾,人嫌狗厌不说,还逼死了父皇的青梅竹马,这样的怨侣,生死仇人,也就池君墨和箫卿颜那一对能够媲美了。
池君煜想到自己的出生冷笑一声,他冷冰冰地看了天蛛老人笑了:“私活么,看来你还是心腹咯,竟然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被你那在了手上。”
天蛛老人嘿嘿一笑反而不紧不慢地说了那先皇的情史,好比先皇心头的白月光——青梅竹马的表妹那是一个精明体贴又貌若天仙人物,从先皇启事的时候就跟着出谋划策,跟着走动贵妇圈子名媛圈子,结果呢被老杨将军活活逼死了。再说用他那方子的宠妃,也不过是一个替身,长得与白月光有六分相似让先皇以为是表妹转世才宠上了天去,至于林贵妃,长的一点不像,可是林家会调教人,从小将林贵妃的行为举止,隐私和习惯,还有手腕调教的与那白月光一般无二,不然林贵妃凭什么让太后退居三舍。
天蛛老人看着脸色慢慢变铁青的池君煜笑着说:“不过说来也巧,这众多皇子之中要说水域先皇最像,也就是陛下了,选女人的口味都是一样的,先皇喜欢精明温柔的小表妹,您就喜欢精明温柔的箫卿颜,脸后来的做法也是别无二致。”
池君煜听着这番调侃冷哼了一声:“天蛛老人,既然继承人是池君墨你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母后,而是选择隐姓埋名,不要告诉朕,你要让朕呈了你这份情。”
天蛛老人听到这句话咧嘴一笑,只有知情人才知道那圣旨是有三份的,宣华郡主百里嬛的那一份圣旨在箫青峰看都没看的时候就被烧掉了,而太后也似乎坚定不移那圣旨上的名字是池君尘,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三份之中其中两份是写着池君墨的名字,另外一份才是那池君尘的。先皇多狠啊,希望这留着杨家血脉的孩子自相残杀然后他的宝贝儿子渔翁得利。
天蛛老人嗤笑一声:“老夫没有那么长远的目光,老夫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和太后有仇罢了。”
天蛛老人的话让池君煜半信半疑,不过池君煜却也不想过问太多,毕竟太后已死,先皇早早地成了一抔黄土:自己才是这个北梁的君主。池君煜冷声说:“那么你来做什么?来重新搅浑这一池水么,天蛛你认为你走得出这一皇宫么?”池君煜不想让任何一个知情人说出当年的真相,何况天蛛老人早就是恶事做绝的家伙,就算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传出去,也只会有人称好。况且,这人是真的不能留,池君墨要是真反了,知道这样一份圣旨的存在岂不是多一份保障。毕竟有了那一份圣旨,他池君煜就是矫诏上位池君墨才是皇室正统。
天蛛老人听到池君煜这话笑了:“陛下,如果我今日走不出这皇宫,那圣旨的抄录份就会在全国散发,陛下好好想想吧。况且陛下不要忘了战王爷可是拿着军权的人物,你拿着他的帅印有什么用呢,真正有用的是虎符啊。”
天蛛老人这话无异于是敲了池君煜一个警钟,没错,帅印只不过是调用军队的时候可以使用的,可是虎符才是号令全军的东西。池君煜咬咬牙:“老赵,送客。”
那一个秋雷将池君墨的混沌神智唤醒了,他着急地说:“郡主莫要乱说话,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在等着池君煜先出手是么?”箫卿颜轻轻一笑,“毕竟这种事情,谁先出手,谁就在道义上输了。师出有名,方能占上风。而且王爷其实对于逼宫一事成竹在胸的,因为王爷手中的军权是稳稳的。而陛下,他手上就只有一群自恃甚高的文人。”
箫卿颜轻飘飘一句话将池君煜的弱点和池君墨的强项全都指出来了,箫卿颜看着脸色大变的池君墨笑了:“王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也不过是一个生存,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摘得了你。毕竟太后希望您好好活下去不是么?”
池君墨看着箫卿颜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觉得刺眼极了:“你就不觉得背伦么,他是我哥哥,弑君弑兄的私情只有畜生才做的出来,你竟然觉得理所应当。”
池君墨虽然自诩是一个粗人,可也是四书五经,礼仪伦常教大的孩子,这样作孽的事情他还真是做不出来的。
箫卿颜听到池君墨这句话只是讽刺一笑:“没有想到战王爷还有这般天真的想法,真是本郡刮目相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君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箫卿颜的讥讽。”
箫卿颜笑了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扎在了池君墨的心中:“你是皇家人,不要说些小老百姓才遵守的伦理道德。皇家人,只有越心狠的人才能做的越稳。何况,畜生还知道反哺,你们做得到么?”
箫卿颜的话让池君墨无法反驳,皇家无父子,无兄弟,这本来就是事实,生在那里面的人不都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么?
先皇是被母后逼死的,当他们知道先皇死的时候不也是觉得畅快无比么?母后为了他什么恶事蠢事都做尽了,对于她的死亡,他在愤怒的时候何尝不是有一种隐秘地松了一口气。那一种放松是一种自我安慰,母后死了,也算是报应,给宣华姑姑的赔罪了,他总算有颜面面对箫卿颜了。
箫卿颜见池君墨无法反驳就笑了:“既然已经打定了决心,就不要想着给自己披上一层圣人的外衣,做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阿姊当年杀兄坑降的时候都是大大方方地承认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笑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