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将拔蛊的方法教予了天蛛老人,然后开口笑道:“这种法子是百试百灵,但是拔蛊的时间却不好确定。你的徒儿体内的子蛊虽然已经长得很大了,但是可惜了还不到成熟的时候,你还需要多等待一段时间。”
天蛛老人听到箫卿颜这样说有一些讶异了:“这蛊都已经养了六年了,而且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怎么会还没有成熟?”
箫卿颜捂唇一笑:“前辈难道没有听过欲速则不达么?这一个小小的孩童暴饮暴食喂养到五岁,体重有了成年人的重量,难道就是成熟了不成?蛊虫的喂养从来都是循序渐进的。”
天蛛老人听到箫卿颜这样说,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么说来,那蛊虫还需要等待一段时日咯?”
箫卿颜笑着说:“这全凭前辈自己做主,我只是说在真成熟的时候拔蛊效果最好。只不过也是近期的事情了,因为以顺妃的身体恐怕撑不住蛊虫成熟就死了。前辈你需要做好准备。”
箫卿颜的话让天蛛老人有一些犹疑,自己身上的这只母蛊迫切需要子蛊得营养,可是宋玉烟此时除掉又会有大麻烦。天蛛老人咬咬牙说:“金蛇上使能否再给老夫一个方便,告诉老夫如何选择最好的时间。”
箫卿颜见天蛛老人上钩了便笑着说:“前辈,我可不是做善事的善人。您这从我这儿要了法子又来要另外一个法子,是不是真把本郡当作自己人了?”
天蛛老人见箫卿颜没有恼怒就已经是舒了一口气了,现在箫卿颜是明着要价那总比暗着下手要好上许多。天蛛老人也哈哈一笑:“金蛇上使真是会开玩笑,老夫虽然脸皮厚大师做生意却是从不赖账的。就是不知郡主这一次是狮子大开口呢,还是真的做诚心的生意呢?”
箫卿颜看了一眼天蛛老人,这个老家伙可是一个老滑头。他能从一向精明强干的北梁先皇手中撬走一大笔银子,还能拿着北梁先皇的遗旨跑到胡族继续高高在上,现在又能回头忽悠上了池君墨。这样的家伙箫卿颜断不会狮子大开口,因为这家伙肯定会坐地还价的,指不定自己还亏了呢。
箫卿颜朱唇轻启:“前辈,晚辈也是尊重老前辈的人,这一次不收您别的,晚辈要您当年手头上最厉害的毒药人生纵欢。”
百里世家有一瓶毒药是人生何似,那瓶毒药额能让人入梦时陷入最痛苦的幻觉,直至化为一滩血水,可是人生纵欢的效用却与人生何似不同。人生纵欢的效果是让人陷入最美的梦境,流连忘返,这种毒药是让人上瘾的,服用者如若持续服用三年后暴毙身亡。可是如果停下来了,那么效果就与人生何似一样了。
虽说人生纵欢是基于人生何似的原理上改良研发出来的,可是在箫卿颜看来这东西可是比人生何似有用太多了。蜜糖里面包裹着毒药才是最残忍也是最甜蜜的惩罚。箫卿颜最爱的就是这一类毒药了。
天蛛老人听到箫卿颜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倒是有些苦恼:“郡主,这恐怕不行,最近的配料不够我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那药来。”
箫卿颜讶异了,为了早日拿到那东西箫卿颜故意说:“前辈是不是根本不想给本郡了,这单买卖对前辈可是很重要的,对我那可就是可有可无了,毕竟除了人生纵欢还有人生何似呢。”
天蛛老人听到箫卿颜这样说只好将自己面临的困境说出来了:“郡主,您也是一个用毒行家了,太后的情况您也看出来了不是么?”
箫卿颜听到天蛛老人说道太后就笑了,不得不说那个老虔婆还真是命够硬的,先是秘法毁了身子吊着命,有事用芙蓉膏镇住痛,这样败坏下去竟然还活着?箫卿颜只能感叹一句祸害遗千年。
箫卿颜唇角微勾笑着说:“怎么了,这人生纵欢不会用作那芙蓉膏的代替品了吧,这人生纵欢可是毒药,那芙蓉膏充其量不过算作是消遣。这战王爷会让您这样对她的生母?”
天蛛老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他的眼睛散发出了狂热:“郡主,您认为一个只只在战场拼杀的莽汉能对医术懂得多少?他只能看出太后的面色好转了,可看不出来太后的身体就是一块枯木。还有你可能不知道那太后现在的身体可是至宝,最好的实验素材……”
天蛛老人开始狂热地讲述了他的构思,还有使用不同剂量的人生纵欢后那太后的反应。在他的语气之中,这北梁太后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之母,而是他手下的一只资质十分不错的小白鼠。
箫卿颜看着天蛛老人这般状态,脑子只冒出了一个词:疯子。可是偏偏天才和疯子是一体的,神医和魔鬼也是一体的。只能说这世间事当真是造化弄人。
箫卿颜听着天蛛老人接下来的实验,眉头微蹙,打断了天蛛老人的演说:“前辈,您这样做就不怕北梁的太医察觉么?”
人生纵欢的毒性表现的效果太过明显了,箫卿颜可不相信那些技艺精湛的太医不会察觉。太医院的太医可没有一个是庸手。
天蛛老人的眼中燃烧着狂热,听到箫卿颜这样说语气竟然充满了不屑:“说道太医院那群庸医,我何时惧怕过,不过是一些被功名利禄缚住了身子不敢动的废物。”
天蛛老人说的这一点箫卿颜是赞同的,这些太医的医术都不低。可是偏偏身处在深宫之中,什么都不敢动,什么也不敢做。一个小病也要说成是大病,用无数能够救人于一线之间的好药材,浪费在后宫女人的争宠之上。可是一个大病呢?违着医德也要说成是小病,最后活生生地拖死了。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皇宫之中治好的人没多少,活活治死的人倒是有很多了。
在这一点上被人鄙夷的天蛛老人反而做得极好。他虽然人称鬼医,但是到了真正要救治病人的时候还是不含糊的,箫卿颜抿了一口茶:“那晚辈还真就要恭喜前辈,找到这么一具价值不菲的实验体了。只是可惜了太后,谁叫那些太医就算探出脉来也说不出来。”
天蛛老人见箫卿颜这般赞同他的观点也笑了:“多谢郡主理解,不过郡主既然想要毒药,不若老夫给郡主一瓶新研制的毒药如何?”
箫卿颜笑着答应了,郝叔送走了天蛛老人后回来与箫卿颜说:“郡主还是离那个疯子远一点吧,我还真怕他将主意打在您的头上了。”天蛛老人这个疯子郝叔一向是不待见的,当他知道这个疯子竟然将主意都打到了北梁太后的身上的时候,心脏都差点调到嗓子眼了。
“他是疯子可不是傻子啊。”箫卿颜将天蛛老人送与她的骨瓷瓶子放在自己的药匣子之中,“他太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了。”太后已经是让池君煜池君墨两兄弟都放弃的存在,天蛛老人自然是敢动手的,如果太后还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后,天蛛老人断不敢这般。
郝叔听到箫卿颜这般说也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是有她的成算,便不再多言。箫卿颜将匣子盖上然后站起身来对郝叔说:“郝叔,北梁这场戏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做一个旁观者,或者是一个捕雀人,这留在心脏处的一点点善心,还是留着对自己人好。”
第二百九十九章 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