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姒的警告已经不是警告而是威胁了。可是在场的三人都不敢有任何表示,赫连姒见已经达到了目的便放缓了声音:“也希望诸位能够谅解,朕自幼由安国公抚养长大,表妹是安国公的独女,如果表妹出了一点差池,朕实在是无法与安国公交代。”
池君煜展开一副笑容:“晋帝说的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朕可以向你保证这类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赫连姒点了点头,便甩袖出去了。
等到赫连姒走了,池君煜才看着太后和池君墨问:“满意了么,母后?朕感念的抚育之恩,但是也请母后不要忘记了天下黎民的奉养之情。”
太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让步,可是池君墨却冷笑了一声:“大哥,你还真是说的冠冕堂皇,这北梁第一伪君子恐怕非你莫属了。”
池君煜听到池君墨这样说也不生气,他无需和一个想要寻死的人起这等争执,而且斗文马上就要由他主持了。可是池君墨下一句话就让池君煜恶心道了:“大哥,你与颜儿发生过……”
池君煜回过身来冲着池君墨就是一拳,那一拳直接就砸在了池君墨的太阳穴上,让池君墨只觉得天昏地暗,耳边也是嗡鸣不断。池君墨吐了一口血。池君煜见池君墨吐血了就没有再下手只是扣住了池君墨的手。池君墨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便张着满是血的嘴说:“怎么,戳到大哥痛处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这么恶心。”池君煜冷声说,“朕确实不是君子,但也比这个好太多了,至少不会干出强迫之事。”
池君墨的脸色一白:“她连这事都和你说了,那她怀孕……”
池君煜冷笑:“朕知道啊,老四也知道,也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郊外的地是朕让老赵找的,墓碑是老四帮忙刻的,长生牌是老四陪着去的,箫卿颜去郊外不便时住的别院是朕给的。你做过什么?”
池君墨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说,池君煜继续说:“箫卿颜是一个奇才,朕如今的财政改革都是她的建议,这样一个奇才朕为什么不能欣赏?”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听到池君煜这样说立马厉声呵斥,“陛下,你竟然给箫卿颜这样的胆子和权力。”
池君煜对着太后继续笑着说:“就是朕给的,那又如何,箫卿颜并非朕的嫔妃。而且当时她出主意是抱着绝望的心情求朕给她一条活路,也就是她嫁给三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当时她好像也求过你吧,母后。”
太后脸色一白,池君煜从池君墨的怀中掏出了那对已经修补好的玉镯子,只觉得讽刺:“三弟还珍藏着呢,这对玉镯子是母后的宝贝口口声声是要留给儿媳妇的。”
太后看到那对玉镯子有一些惊讶:“这是哀家给城阳的,怎么会在……”
“怎么会在?”池君煜松开了对池君墨的钳制站起身来直接将那对玉镯子摔碎了,“朕不妨告诉母后,你给了箫卿颜这对玉镯子,转眼箫卿颜就还给了三弟让他与宋玉烟白头偕老,琴瑟和谐了。真不知道怎么还没有到宋玉烟手上。”
池君墨看到那玉镯子彻底成了碎片,再也修补不回来后,眼睛连一点生气都没有了。池君煜的话继续传入池君墨的耳中:“朕就不明白了,这对玉镯子好像也不是箫卿颜的遗物,也不知道三弟睹物思人有什么用。摔碎了也好,断了三弟的念想说不定就能想明白了呢。”
“煜儿,难道你也被箫卿颜迷了心窍不成么?”太后像是根本没有听进池君煜的话一样,“她已经将墨儿害成这样了,你也要卷进去不成么?那些嫔妃,哀家也不过当你是亦是新鲜……”
“母后,朕的确是希望箫卿颜成为凤座上的主人,这是朕的心愿。”池君煜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逝者已逝,就请母后尊重一下逝者,不要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已经死了的人身上,她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且是为了救一个胡族探子的牺牲品。”
池君墨的眼睛瞪大了,他声音沙哑地问:“宋玉烟,是胡族探子?”池君墨早就知道宋玉烟与凌霄的来历不寻常,可是三年前他没有调查出来,后来一只在边关就将这件事情给搁置了。池君墨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日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宋玉烟是胡族探子,而且池君煜和母后早就知晓了。
“是啊,而且身份地位不低,还是胡族的郡主呢。”池君煜说,“她师父也是一个高人,天蛛老人,那些贪墨的冰火银子都运给胡族了。”
“你们早就知道?”池君墨赤红着眼睛看着池君煜低吼,“你们早就知道!”
“血婴一案彻查的时候发现的,只不过天蛛老人在母后身上留了一些小玩意儿,所以不敢动手,只能监管。”池君煜回答。这一句话直接暗示了太后,他池君煜很清楚太后的把柄。
池君墨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把钝刀子在拼命地绞,他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东西,祸害了北川百姓,京都那九十九个家庭,还有....池君墨自己都记不清当时鬼迷心窍害了多少人了。
“呵呵呵...”池君墨笑了,“所以你们就看着我像一个傻子被宋玉烟使唤,你们就在一旁看着,那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颜儿才是救我的人。”
池君煜自然是承认的:“没错,朕确实是发现了,只不过是在你娶了卿颜之后,那时候朕对卿颜动心了,所以就瞒着。总要等到卿颜对你彻底死心了不是么?”
池君墨听到池君煜这句话跟疯牛一样冲了上去,那赤红的双眼露出凶光,好似要将池君煜吃掉一样。
眼见着池君墨就要将手扣住池君煜的脖子了,太后这才发出了一声尖叫:“住手!”她此刻心神俱碎,为了女人,为了权力,她的两个孩子大打出手,或许她一开始就做错了。
“你们是兄弟啊!”太后跌坐在地上有一些绝望了。她第一次感到后悔,如果那时候没有顺着池君墨的意思让箫卿颜成为王妃或许就不会这样,又或者那一年百里嬛生产直接让她们一尸两命,也许也不会这个结果。
太后现在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将责任推到了他人头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教育不当引起的。明明可以和平共处的两兄弟,因为她的偏心还有权力产生了分歧。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明显的原因,太后还是固执己见地将责任推到箫卿颜的头上。
箫卿颜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是太后一开始就不该把军权与政权分开,这样只会是无休止的内战。箫卿颜只不过是引导他们矛盾爆发的导火索而已。
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女人而争得头破血流,但是如果是为了权力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了。箫卿颜这个人对池君煜的意义不在于她是否是池君墨当时救命恩人,而是箫卿颜这个人拥有的智慧,箫卿颜看得更远,手腕更高,身世显赫不说,还有一个足以取代池君墨的哥哥箫彧。这样一个人对池君煜来说就是强大的助力。
可是这样一个人就被池君墨给毁了,池君煜有时都会想,如果那时候他和池君兮没有被太后弄来的黑熊绊住,或者自己再多派一些人手给箫卿颜,那一切就会是另外的局面,那凤座上坐着的就该是箫卿颜,而不是现如今的空空如也。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兄弟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