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卿颜没有想到池君墨有一次找上门来,这下子箫卿颜真的不像上次那样客气了,直接内力一震就将池君墨抱着她的手给震开了。池君墨只感到胳膊一麻,原本苍白的脸更加透明了。池君墨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这震开他的内力没有几十年是练不成的。可是箫卿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说她聪明可以,但是这么深厚的内力根本是不可能有的。
池君墨顾不得惊讶,避开了箫卿颜弹指射来的金针,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就在那一晃神的时候,一个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他的肩膀。池君墨回头一看只见一玉色巨蟒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胳膊,赤红的眼珠子泛着杀意。
“你当真不是?”池君墨苦笑一声,“不可能,你与她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
“怎么可能是?”箫卿颜冷笑了一声,“三王爷,是什么让你以为我是你死去的前任夫人?”
“不可能,如若你不是,你为何与箫卿羽结识,又为何与楚蓉游湖?”池君墨大声质问道,好似这样大声问,得到的回答一定是他想要的回答一样。
箫卿颜轻轻一笑:“一见如故这个理由可行,如果三王爷不信,那么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池君墨被问住了,不过他很快想起了一件往事,当年他为了救宋玉烟特意取了箫卿颜的血,当时敷药或许是不及时,或许是伙食有一些差,反正箫卿颜的右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疤痕,仔细一看还是很明显的。池君墨咬牙:“你,你可敢将你的右手腕给我看,如果没有疤痕我就信你。”
箫卿颜扬起了眉毛,没有想到这池君墨还长脑子了,不过他肯定是注定失望了。箫卿颜轻轻一笑,宽大的袖子撩了起来,只见一只皓腕出现在了池君墨的眼中。那手腕肤色如玉,好似上等的羊脂玉,重点是那手腕上没有一处瑕疵。
池君墨的眼中出现了绝望:“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池君墨站起身来扑向箫卿颜,“不可能,你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印记,我记得你……”
这一句话可真让箫卿颜恼火了,这池君墨还不依不饶了,守在一旁的小白直接甩起了蛇尾巴,那蛇尾打在了池君墨的胸口,池君墨登时就喷出了一口血。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周身就被缠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池君墨,似乎是上一次太便宜你了,让你认为我东晋的女儿家好欺负了。”箫卿颜冷冷地问,“还是三王爷认为你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随着箫卿颜话音的落下,小白嘶嘶地吐着信子,缠着池君墨的身子越发的紧了,池君墨受不住那压力直接喷出了鲜血,他苦笑一声自己恐怕是肋骨断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池君墨还是要把话说出来:“是在下鲁莽了,还望端华郡主见谅。”
池君墨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望,但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箫卿颜的脸,每一寸每一寸的比较可是就是没有找到相似的地方。这是一张很美的脸,狐妖化人也不过如此,比箫卿颜的脸更胜三分。可是这一张脸找不到与箫卿颜任何相似的地方,池君墨的内心升起了恐慌感。
箫卿颜见池君墨这般肆无忌惮也是勃然大怒直接一挥手,小白的身姿更加缠紧了。
池君墨的脸色一白连忙喊道:“端华郡主请息怒,希望端华郡主体谅在下。”
“体谅你?”箫卿颜哼了一声,“三王爷,这万幸我是东晋女子,不会因为失节而嫁给你,或者是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箫卿颜这话也说的实在,东晋民风开放,官员也是有男有女。有的官员家中有三妻四妾,也有女官之中有三夫四侍所以对于男女大防并不是像北梁这样的卫道士这般看重。
池君墨苦笑一声:“对不起,但是我真的……”
“真的什么,思念前妻?”箫卿颜挖苦地说,“池君墨,你不要以为你杀死箫卿颜的消息瞒得很紧,这三国的高层可都是门清的,取了箫卿颜的心头血然后给你的爱妾治病,现在又装作一副深情的好丈夫模样骗谁呢?”
池君墨的心像是被钝刀子割肉一样,又疼又闷,他苦涩一笑,嘴里沁出了鲜血:“端华郡主,在下自知无法说服你,不过在下找你也是为了一件事情。”
“何事,说啊?”箫卿颜打了一个响指,那小白稍稍松了一些,让池君墨好歹有一口气缓过来。
“我只是想知道箫卿颜的下落。”池君墨的声音低落带着恳求,“既然您不是在下的爱妻,您能告诉我爱妻的下落么?”
箫卿颜扬起了眉毛,扑哧一声笑了:“三王爷,你当真是神鬼志怪看多了么,这死人还能死而复生?”
“卿颜她绝对没有死了,只不过是不想见我罢了。”池君墨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痛苦,“端华郡主你一定知道箫卿颜在哪儿对不对?”
箫卿颜听到池君墨这句话,只觉得又是讽刺又是可笑:“三王爷,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东晋会有城阳郡君箫卿颜的存在?这个早就在你们户部消去名籍的人,已经找到了尸体确认死亡的人,你为什么还认为她活着?”
“卿颜她绝对不会死的,她那时候说了她一定会等着我来娶她的。”池君墨哆嗦着唇说,“还望端华郡主成全。”
若是不知情的寻常女子听到池君墨这一番深情告白恐怕还真会感动,可是落在箫卿颜的耳朵之中就似一个这世间最荒唐的笑话。人是你杀的,剑是你刺的,到如今还装起了深情了,池君墨的脸皮还真是比那城墙还厚上三分呢。
箫卿颜勾唇一笑:“三王爷,您不是已经娶了城阳郡君为妻么,何必说这等胡话呢?”箫卿颜想到那精致的嫁衣,女子临死前的羞愤与绝望,那特意为池君墨准备的一整套的四季衣服,欢天喜地准备的精致宫装。原身箫卿颜是一个痴情种,可是池君墨注定是一个负情人,当年欠原身的命债正在一步一步还清了。她何必与这个负情人纠缠。
池君墨摇了摇头:“不,那不是一场婚礼,我……请端华郡主成全。”
箫卿颜真是为池君墨的厚脸皮拍案叫绝了,这样的人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脸大不怕刀来削。箫卿颜冷哼一声:“池君墨,是什么给了你这样一种错觉,那就是本郡知道一个死人的下落,你如果真的思念亡妻,那就到她的墓旁守着,哭诉你的深情啊!”
池君墨的嘴唇还是哆嗦着,但是还是十分的坚持:“那绝对不是她的尸体,我可以肯定。”
箫卿颜真是为池君墨的死缠烂打感到佩服了。尸体也验了,还是箫卿羽去验的,据说箫卿羽当时晕过去了以后直接提着剑冲到池君墨的府中一顿乱砸,就是这样真实的表演这池君墨还是不相信,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对自己太了解了,还是犟驴顶墙卯上了。
箫卿颜也不想和一根筋的人解释便淡淡地开口:“你爱怎么就怎么的,反正本郡是真的不知道箫卿颜的下落,既然王爷肯定箫卿颜还活着,那就用你余生去找找吧,看看那个被你伤了心的女人会不会和你回来。”
箫卿颜的话一说完,嘴里吹了一个怪调,小白就松开了身子,将已经软成泥的池君墨瘫在了地上。小白随着箫卿颜走的时候,还顺带给了池君墨一个蛇尾巴印子,看那红的程度应该是没有一天是消不掉的。
第二百二十章 蛇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