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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神志清楚
  王雪也不担心邹学海突然醒来,被用了睡眠喷雾之后,人即便是醒过来了,身体也会有很大的副作用,主要表现为四肢无力,头昏脑涨这样的。她相信短时间内,邹学海是不会有伤人能力的。
  邹学海这一觉睡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长。
  他醒过来的时候,王雪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邹学海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是因为头晕和无力,又无力地靠在床沿上。
  为了让他能够好好睡一觉,王雪将厚重的窗帘拉上,见他醒过来,王雪到底微微有点紧张,将房间的灯光打开。
  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故意忽略,反正邹学海并没有马上看向王雪,而是摊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修剪干净的指甲,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样肮脏和没有光线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知道自己已经清洗干净之后,邹学海才缓慢地转过头,王雪和他的视线对上,里面是一片浑浊的恨意,让她心下一片冰凉。
  可是邹学海的视线焦距逐渐清晰,在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是王雪的时候,他似乎有点惊讶,可是很快眼神就柔和了几分。
  “是你啊。”他开口说了一句,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王雪还是拿着书佯装镇定,但其实她心里是有点紧张和害怕的,面上还装作轻松的样子,“是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王雪觉得这样说可以拉近她和邹学海之间的距离。
  “是我。不过你来迟了。”邹学海冒出这么一句话。
  王雪歪着头斟酌着用词,捆绑道具的遥控就放在她上衣的口袋里,触摸到之后她顿时觉得稍微心安了些,点点头,“非常抱歉,因为有过两次不愉快的经历,加上我同事为了帮你流产了,所以之前,我无法回应你的请求。”
  也不知道邹学海听没听进去,就看到他想掀开被子下床,王雪顿时有点急地说道,“你别下床!”
  邹学海顿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王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这样很容易让他产生误会,不由放软声音,“刚才为了帮你洗澡,他们给你用了点药,你现在头应该很晕,下床很容易跌倒。”
  邹学海应该是信了,他又重新盖上被子,摇了摇头,“难怪觉得这么晕。”
  王雪见他这样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邹先生,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乐意配合我的治疗,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王雪一直在想,邹世达之所以不愿意治好邹学海,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些什么?
  而之前的话,邹学海要么就是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要么就是有柳筱和邹世达的阻挠,王雪一直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和他进行交谈。
  如果邹学海能提供一些信息的话,那对她解决整个事情是十分有帮助的。
  邹学海刚想开口,门口就传来柳筱的声音,“王小姐,学海醒过来了吗?”
  王雪还没来得及回答,柳筱已经擅自推门进来了,王雪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邹学海已经悄然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像是还在沉睡一般。
  王雪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夫人,刚才我正在看小说,看到精彩片段忍不住读了出来,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不好意思。”这样才好掩盖刚才的交谈声。
  柳筱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好的,那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我知道了。”王雪点头,等柳筱走了之后,她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不由抬头在房间四周扫视了一下,在看到头顶闪烁的一个小小的绿灯之后,心里顿时有点后怕。
  她走到沙发边上,将房间里面的灯关掉,犹豫了下缓慢地走到邹学海床边,虽然还离着点距离,但是也掌握得很好,让他可以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邹先生,我想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如果你愿意就速战速决,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帮助你多久。”
  本来她以为柳筱这次找了自己,肯定是下了决心要治疗邹学海,但是看她刚才的样子,估计还是有所保留。
  黑暗中,邹学海并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王雪才听到他一句轻飘飘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
  “你爸妈的秘密。”王雪直接将重点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柳筱和邹世达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们何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向灭亡。
  邹学海不由苦笑,“王小姐,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王雪没有回答,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可以相信。那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一些,有关于你妻子的事情吗?”
  其实邹学海的情况比王雪儿想象中的好许多了,刚才的疯癫估计也是做给柳筱他们看的。此刻王雪意识到,之前她们从来没有和邹学海独处过,所以一直觉得他有心理疾病,这次他们单独谈话,王雪觉得他其实是无比清醒的。
  邹学海沉默了下,片刻之后,王雪听到他略带苦涩的声音响起来,“可欣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能够和她成为夫妻,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情。”
  王雪点点头,即便邹学海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
  ……
  邹学海抬头盯着黑暗的天花板,看到王雪还站在床边有些距离的地方,不由说道,“你可以搬一把板凳在那里坐着,我给你说说我们的故事。”
  王雪犹豫了下,还真的在那里坐下。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手始终放在电动遥控器开关上面。
  从邹学海的口述中可以知道,他和王可欣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们对绘画和音乐都十分感兴趣,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快就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
  毕业之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虽然王家家境没有邹家好,但好在是读书家庭,家世也算清白。
  但是柳筱对王可欣一直有偏见,觉得邹学海一直不肯从政,而喜欢那些在她看来是玩物丧志的东西,都是因为被王可欣带偏了。
  后面两个人的婚事因为柳筱的阻挠有耽搁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很坚持,到后来柳筱也只能点头同意。
  王可欣是个善良可爱的女人,柳筱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渐渐也开始接受她了。在王可欣出事之前,他们小两口其实都已经开始备孕了。
  “那可欣到底出什么事了?”王雪问道,一个好好的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我真的不知道。”邹学海的语气里充满了懊恼,“那段时间虽然我们一直在备孕,可是那些日子我也确实很忙,我跟家里人妥协了,答应他们从基层的干部做起。”
  “然后呢?”王雪问。
  “然后我发现那段时间可欣很焦虑,总是做噩梦,时常半夜惊醒。而且我发现她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再次变得很敏感。我以为她和妈妈之间又有矛盾了,有问过她一回,可是她只说不是,其他的都不肯说。”
  “嗯,再后来呢?”王雪继续问,感觉虽然邹学海在事无巨细地讲解了,可是这些事情似乎跟王可欣的失踪有关系,可是说线索,这些又一点都算不上。
  邹学海想了想道,“那些日子她情绪很不好,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之后,我劝她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可欣也答应了,本来都已经收拾好东西要回去了,可是却被我妈拦了下来。”
  “为什么?”王雪问他。
  邹学海想了想说道,“我妈说可欣正在备孕不能回娘家。再后来可欣就更加神经质了,我见她情况确实不妙,本来已经打算给她约心理医生看看了……”
  “那后面呢,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王雪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他们得知消息,邹学海和王可欣感情本来很好,可是有段时间却发生了很多争吵。
  王雪这话问出来之后,邹学海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王雪想催他,可是想了下,还是决定安静地等等他。
  许久之后,就在王雪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突然听到邹学海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听了就心碎的伤痛,王雪心一疼,接着就瞪大眼睛,听到的内容让她吃惊不已。
  “那天我本来去单位了,可是想起来我一些重要文件落在家里,本来我打算中午休息的时候回来拿的,可是我妈却打电话跟我说她不太舒服,要我请假回来陪她去一趟医院。”
  “我回到家里的人,家里并没有人,我用钥匙开门到了二楼,在去书房的时候,经过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邹学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王雪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她想催促邹学海继续往下说,可是又怕太心急刺激到他,只能耐住性子等着。
  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儿,邹学海又继续往下说了,“我看到可欣在我们的房间里,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们正在做那个事……”
  王雪心一沉,邹学海将王可欣捉奸在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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