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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受苦
  “这一张卡我不用,你还是收回去吧。”程安晓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张黑卡,然后抬手把那一张黑卡推到了纪华澜面前。
  纪华澜皱了皱眉,有几分惊讶,她不是一直都很爱钱的吗?怎么这一次不借着月月好好的敲他一笔钱呢?
  受收回了卡,纪华澜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是嫌弃不够多?”
  程安晓皱眉凝视着他,眸子里带着许些愤怒:“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
  “不是,只是一看到你就那么想了。”纪华澜幽幽道,声音魅惑,可是语气毒辣。
  “呵,那你还来这里假惺惺什么?我告诉你,我程安晓就是饿死了,也不会要你一分钱的,别以为有钱就可以看人低,就以为世界都是因为你的钱才转的。”程安晓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纪华澜脸色冰冷,声音也是高了几个分贝。
  纪华澜看着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沉默了,变得沉静而又幽冷,他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可是带着透彻心扉的凉。
  程安晓吼完了以后才意识道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而纪华澜这一种人是她惹不起的。
  “好,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走了。”纪华澜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狭长的眼眸最后看了一眼程安晓,有一些复杂,不过还是推开门走了。
  程安晓木讷的坐在沙发上,有些奇怪的看着纪华澜,这家伙好好的就是为了给她送钱?
  纪华澜这种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是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天,程安晓正好抽空带月月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有什么毛病。
  月月很乖,去医院的路上不哭也不闹,连医生给她抽血的时候她只是咬唇隐忍着,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和这么懂事,程安晓心里也是感觉挺难受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检查报告出来,程安晓去主治医生那问了,医生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着病历单脸色不太好,然后看着程安晓道:“是运动神经元症,简称渐冻人症,这一种病没有办法治,目前只能用药物来维持生命,可是也不能挽回生命,而且目前用药物维持的话非常昂贵,就算一天住院的护理费就要两万块,而且对于孩子也是一种折磨,所以哪你考虑一下吧。”
  女医生的话十分中肯,程安晓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想了想,她对着医生点点头道:“好的,我回去考虑一下,然后给你答案。”
  抱着月月回到了家,程安晓把月月放到了客厅里,给她开了电视,让她看动画片。
  她摸了摸月月的头,温柔道:“月月,妈妈去给你做饭,你想要吃什么?”
  月月顿了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然后缓缓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程安晓愣了一下,之前和医生谈话的时候她特意和月月分开,没想到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敏感?
  程安晓想了想,虽然这件事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是一个灾难,可是终究面临现实,她点点头道:“是,你的生命不多了。”
  “我想要看妈妈和爸爸。”月月听到程安晓这么说反而出奇的安静和乖巧,软软的话语让人十分心疼。
  她知道月月说的意思,她想要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只可惜,她的亲生父母已经不要她了。
  只怕这是她唯一的愿望,她舍不得让她失望,她看着月月,笑得温暖:“好,我给你找他们过来,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了。”
  月月乖巧的点点头,一张小脸粉嫩粉嫩的,看着十分可怜。
  程安晓正要去给月月做饭,忽然门铃响了。
  最近过来找人的怎么出奇多,她也不认识什么人吧?
  程安晓从猫眼里头看了一下,脸色陡然一沉。
  这两人怎么会找过来,真是坏事成双。
  门外的两个人按门铃越来越厉害,月月警惕的看着门口的的方向,疑惑道:“敲门的是什么人?”
  程安晓皱了皱眉,觉得这样躲着也不是一回事,走过去开门,江清云和景慧慧两个人傲慢的站在门口看着程安晓。
  江清云不屑的看着了一眼程安晓,语气冰冷:“怎么,口袋空脑子也空了,敲门半天了才过来开门。”
  程安晓皱眉,他们不客气,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身为不速之客,你有脸在这里说话吗?”
  江云清身为豪门阔太太,也是第一次被她这样羞辱,不过好在她有名门贵族的优雅,所以她只是凝视着她,一脸的城府:“听说你有了一个野种,败坏了咱们纪家的名声,所以我来看看。”
  那边月月似乎是感受到了江云清和景慧慧的敌意,缩在沙发上成了一个球,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门口的几个人。
  “这是我的孩子,不管你们什么事情。”程安晓冷冷的看着江云清,声色俱厉。
  江云清毕竟是一个老江湖,可以一点儿都不被她所动,不紧不慢道:“是吗?可是你现在是咱们纪家的人,办事就要按照咱们纪家的规矩来。”说着,江云清转首看了一眼身后一直环胸站着的景慧慧:“把她的孩子带走。”
  景慧慧得意地扬眉,走过去要拉月月走,程安晓一个箭步拦在了景慧慧面前,目光阴寒地看着她:“你感动她,我让你后悔。”
  景慧慧微微扬眉,平淡地看着她,声音轻佻:“是吗?你拿什么来要挟我。”
  拿什么?她什么也没有,没有钱,没有后台。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可以放弃。
  景慧慧瞪了一眼她,想要绕过她,可是程安晓一直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景慧慧连续两个动作都被程安晓给档回来,景慧慧有些恼火,抬手扇了程安晓一个巴掌目光凌厉:“你给我滚!不然我打死你!”
  月月着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时间,房间里有小孩的哭闹声,还有景慧慧的骂骂咧咧声,场面混乱起来。
  江云清看见景慧慧和程安晓两个人闹,眯了眯眼睛,冲过去一把扯过了程安晓的胳膊,把她狠狠扔在了茶几边上,由于江云清比她要胖很多,所以她的力气很大,程安晓本身就是瘦小,被她的巨大的力道个贯到了茶几角上,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没有了知觉。
  江云清抓起了月月的胳膊就要把车她离开,月月忽然脚下踉跄一下,景慧慧看着火大,抬脚踹了一脚月月的背,月月被她踹的跪倒在里,哭的嗓子都哑了,不停的流口水。
  江云清用手怕捂着月月的脸,然后把月月扛起来走了。
  “砰!”的一下关门,把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的全部都关在了房间里。
  星期一,纪华澜整理了西装,身后跟着刘秘书,迈入电梯,纪华澜转身对刘秘书吩咐:“等会上去以后,你直接去办公室。”
  刘秘书点点头,心里头暗暗奇怪,以前纪副总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关于星影集团和帝国企业集团的汇报,可是这一次居没有,这太不符合纪副总认真严肃的工作态度了。
  不过就算心中有疑问,它也是万万不敢当面问纪华澜的,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了顶楼,电梯门缓缓的打开,纪华澜挑了挑眉毛,有意无意的走过了总裁秘书办的办公室,到了茶水间尽头的一间小办公室门口,她探头向办公室的窗户看过去,却发现窗户被一层厚厚的窗帘给挡着了。
  纪华澜眉心微拧,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金色的指针缓缓的移向了十,他尝试着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都这个点了,她还没有来上班吗?
  第一天就这么不称职,这真不像她的风格。
  转身离开,走近办公室,他打开一份合同可是满脑子都是想着她今天怎么没有来?等会儿要是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然后又想到底该怎么惩罚她呢?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又不能让她觉得这么轻易就算了。
  刘秘书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可是没有反应,他推开门,就看到纪副总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笔漫无目标地旋转。
  头一次见到纪华澜这一种样子他也是有些诧异不过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后抱着文件走到了纪华澜面前,把合同放在桌子上对着纪华澜道:“纪副总,这是咱们收购景家部分产业的合同,请您过目签字。”
  刘秘书说完就眼巴巴的等着纪华澜打开文件翻阅。
  可是等了一会儿,纪华澜始终还是拧着眉头手里的笔灵活的转动,丝毫没有一点儿反应。
  刘秘书低低喊了一声:“纪副总!”
  纪华澜被他这么一喊,浑身抖了一下,然后才扶额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刘秘书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这么久了,而且还说了一番话,难道纪副总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吗?
  以前干练的纪副总到哪里去了?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和景家商谈过的合约已经处理好了,而且法律部也说没有问题,所以请您做最后的过目,然后签字。”刘秘书只好把刚刚讲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纪华澜抬手捏了捏眉心,看着桌子上的一沓文件点点头道:“好,你先放在这里,我再看看。”
  刘秘书低头下去了。
  纪华澜皱眉,打开桌子上的文件,狭长幽深的眸子变了变,他忽然间想到那个小女人昨天晚上一身傲骨的模样,她忽然想要收拾收拾她。
  想着他把文件合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给了秘书室:“把我们集团和景家的合作全部都给取消。”
  挂了电话,他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微微扬眉,他看这个女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只是这样一直等到下午,他有意无意的路过了她的办公室,探头朝里头一看,发现窗帘布依然是拉着的。
  他眉心陡然一拢,要说迟到一会儿也就算了,难道她今天不打算来了吗?
  早回办公室她有些微怒的喊来了刘秘书。
  刘秘书看着纪华澜一脸因为密布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问道:“纪副总是有什么事吗?”
  “程安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公司!”纪华澜一脸阴霾的盯着刘秘书,声音里夹杂了滔天的怒火。
  刘秘书低着头,心中暗暗的腹诽,纪副总的老婆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去哪了吗?
  本来今天早上他就路过了那个办公室可是一直都没有看见有人来,所以他就想,应该是两个人恩爱久了,所以说任性了一些,可是现在看到这个样子,他才知道原来纪副总什么都不知道。
  “她竟然没有来那您打电话问问不行吗?”刘秘书试探着问,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猜到了老虎的尾巴。
  纪华澜顿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
  伴随着他拿起电话的同时,刘秘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希望不要出什么叉子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事,纪副总恐怕又要会对他们撒气。
  只是偏偏事与愿违,他越是祈求那件事就偏偏非要发生,看着纪华澜乌云密布的脸和紧抿的唇线,他就知道世界末日来了。
  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纪华澜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抬眸看着刘秘书:“今天公司里的事情先暂时缓一缓,我先出去一趟。”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刘秘书看着纪华澜越来越小的背影,心里头默默的流泪,看来爱情真的很厉害,连一项把工作排在第一位的业界狂魔都开始不工作追女票去了。
  纪华澜下楼开了车就匆匆到了百汇家园,熟练的找到了门牌号,他敲门声急促。
  可是里头没有声响。
  他心急火燎,喊来了物业,打开门,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程安晓躺在茶几边,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心头一紧,他上前抱着她飞速的赶往了医院。
  医生警察了一番以后给她挂了一瓶盐水,温和道:“就是受了一点小伤没有什么大事,可能是一下子的震荡太大,病人暂时的晕过去,等到一两天以后就会醒过来。”
  纪华澜看着躺在床上的程安晓心里头算是安定下来。
  想到他刚刚看到房间里一副杂乱的景象,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好像是有什么人去了她家,难道是江云清?
  不可能,江云清应该不会那么鲁莽,她擅长的是玩阳谋。
  月月也不在,他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只是垂眸淡淡看了一眼程安晓,他转身出去了。
  程安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满眼的白色,鼻翼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还有一个永远挺拔修长的背影,纪华澜。
  “你醒了。”纪华澜看见她醒过来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没有过多的语言。
  程安晓看着他,眼睛红肿,声音有些沙哑:“月月呢?月月怎么样?”
  纪华澜皱眉:“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安晓突然从病床上起身,紧紧的抓住纪华澜的手:“月月被景慧慧和你妈带走了,你帮我把她讨回来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请求,用卑微的语调和可怜的姿态。
  就算是留学那一阵子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子求过人。
  可是纪华澜轻轻的抬手拿开了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声音寡淡:“对不起关于月月的事我无能为力。”
  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眼前女人的表情,她会是什么样的,嘲讽?愤怒?还是扑上来打他?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只是呆呆的,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一个地方,过了片刻,她目光坚定和明亮了一些,抿了抿唇道:“也对,我有什么资格求你。”
  他们本就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而已,就算是一纸结婚证,又代表了什么呢?
  纪华澜注意到她眼神明亮的同时还有别的东西在闪动,那是狠厉。
  他忽然觉得心里头堵的难受,这个女人宁愿自己努力自己坚强,也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说一些柔软的话。
  他并不生气她和何处有关系也不生气她和叶修言有关系,他只是生气,她太过于坚强,太过于独立,太过于伪装自己。
  若是她可以学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说一些呢哝软语,他指不定就会心软,就会帮助她。
  她这样的坚强太过于锋芒毕露,锋芒到,自己都会被这个世界给刺伤。
  “赶紧收拾一下回公司。”纪华澜冷冷说了一句,其实他并不是想要说这一句话他想要告诉她,安慰她,客气啥每次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程安晓抿了抿唇,她觉得有些口渴,心里头有一些苦涩,纪华澜就是纪华澜,永远都那么冷漠无情,月月那么可怜的一个孩子,他居然忍心让她在江云清和景慧慧两个人那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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