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这样会让最宝贝的女儿伤心,但是他仍旧是忍痛割爱的拒绝说:“小莲,无论你今后会怎样想爹?爹都心意已决,你可知道能够嫁给无忧王爷,成为王妃的,都是什么样的女子吗?她们个个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甚至爹爹听说,还有番邦的公主,跟先帝的养女,还有一些大官显贵的女儿,小莲你要是真的嫁过去的话,以后可是会受人欺负的啊!”
“小莲不管,小莲心意已决,要是爹爹你执意不肯答应小莲的话,那么就只有请爹爹原谅小莲的不孝顺了!”将脸颊的眼泪擦干之后,小莲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她紧盯着对面任了了的一举一动,就好像现在只要她随便向后转头看她一眼,对她来说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似的,然而,任了了并没有这样做,她的目光好像从来都没有定格在她身上过,而且脸色显得也有些焦急,这让小莲不由得开始猜测起来,她是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不过这种失望的感觉瞬间就被满怀憧憬着的喜悦感,给冲刷得平平淡淡,小莲在心里默默羞涩的理解着任了了,道:“也对,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公子,而是天耀都城的无忧王爷,战功赫赫,平时自然不可能想着无所事事的,小莲要是真的有这种福气,能够成为这样优秀男人的王妃,那以后一定会本本分分的恪守妇道,给王爷泡最好喝的茶,做最好吃的甜点,就连爹爹都曾经说过呢,小莲做的点心很美味,相信王爷也一定会喜欢的吧?”
一旁的包子铺老板深深的叹一口气,望着小莲脸上也慢慢充斥着的喜悦感觉,他不知道还应该用怎样残忍的语言来让她认清楚现实?一个,是平凡人家,每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日子的平凡老百姓,一个,是高高在上,好像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豆子带着高贵光环的王爷,两个本来就是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而已,可是就因为这一次拔刀相助的帮忙,却让小莲做起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但是,作为父亲,他怎么可能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但是他想要给她的幸福,是平平淡淡的,是最简单的,没有女人之间的争斗,没有独守空房的痛苦,但是现在的小莲并不懂得爹爹的良苦用心,只是以为的想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却没想过,幸福来之不易,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出现?
终于,任了了不再只是跟景坪瓷两个热窃窃私语,他们两个人重新走回到人群中间,但是此时此刻的人群,却早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对待他们冷漠冰霜,而是多了一些想要讨好的成分在里面,李县令跟潘公子见状,都赶紧跪爬到任了了面前,在他脚下不断地哀求说:“王爷饶命啊,小人们知道这次真的做错了事情,但是小人们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王爷你的身份啊!”
说着,李县令还赶紧指着身边也在不断苦苦哀求着,希望任了了能够原谅他们的潘公子,直接说:“其实今天的事情真的不能够责怪下官啊,要责怪的话,就责怪这个整天无恶不作,鱼肉百姓的潘公子啊,要不是他在下官的面前胡说八道的话,下官也就不会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前来针对王爷你啊!”
听到李县令的话,还没等任了了跟景坪瓷说话呢,潘公子就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并且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说:“李县令,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之前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吗?只要我爹爹能够想办法给你在其他的大官面前牵桥搭线,以后我们府里的事,都统统包在你身上,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吗?要不是这样的话,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找你?而且,当时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一脸的义不容辞吗?可是现在出事之后,竟然就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爹吗?”
“走开走开,别动不动就把你爹牵扯进来,本官跟你爹只是普通的朋友,平时也很少有来往,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那种承诺?”李县令被潘公子这样一说,似乎是将全部的秘密都斗罗在了任了了跟景坪瓷的面前,他顿时脸色苍白的难看,于是不断狠狠的瞪着潘公子,继续警告说:“本官可告诉你,当着两位王爷的面,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否则的话,本官要是真的经历牢狱之灾的话,别以为你们父子两个人做的那些蠢事,就不会被本官公之于众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狗咬狗的乱斗着,根本就不理会现在现在他们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有想办法跟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撇清楚关系,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任了了跟景坪瓷颇有些无奈的相互对视一眼,景坪瓷发出一声感叹,道:“难道这就是官场的黑暗吗?本官今天可算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怪不得无忧皇兄明令禁止本王不要牵扯到朝廷当中,不要牵扯到官员当中呢,原来一旦出事之后,就是这样可笑的狗咬狗,全然不顾之前还有多么深的交情?”
“你以为呢?所以还是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体验最简单,最安静的幸福,才是福气啊!”任了了耸耸肩,其实李县令跟潘公子能够有这样的作为,她一早就已经料想到了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因为相互的利益关系,所以才会在一起,而现在不在关乎到利益了,而是关乎到最要紧的性命了,会做出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只是,他们要是一直这样无休止的吵闹下去的话,估计周围的官员们都到齐了,还是没办法整出个胜负。
任了了终于是觉得不耐烦了,她提高一些声音,大吼道:“够了!现在难道是你们推卸责任的时候吗?你们刚才都做了一些什么?或许别人说的话,本王并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却是本王真真切切看到的,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小人们不敢,但是还请王爷看在小人们只是初犯的份上,就饶恕过小人们这一次吧!”李县令跟潘公子跪在地上,顿时声泪俱下。
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仅仅只是想要寻求自保的方式而已,任了了看惯了他们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实在是觉得恶心作呕,看了景坪瓷一眼,景坪瓷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跟李县令和潘公子说:“按理来说,你们所犯的罪是死罪!而且在新帝继位之后,竟然还是会发生这种富人欺负穷人的事情,这要是被新帝知道了的话,肯定是要勃然大怒的,但是碍于无忧皇兄这次只是微服出巡,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所以你们的问题,无忧皇兄打算交给别的官员严惩不贷!”
“不要啊!而为王爷开恩啊,下官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啊!要是真的将下官交给上级官员来惩治的话,那么下官这么多年努力才考取得功名,就真的是白费了啊!”李县令说着,整个人就干脆趴在地上不再起身,他想起自己之前寒窗苦读的境况,以及当上这个县令之后,由于自己的自私,而不断私底下肆无忌惮的搜刮着百姓的民脂民膏,甚至还想方设法讨好比自己大的官员,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真是天意弄人啊!
潘公子也将头磕的好像拨浪鼓似的,他也顾不上脑袋疼痛了,也不顾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哀求说:“两位王爷饶命啊,小人可是家里面的九代单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呢,要是真的被砍了脑袋的话,那么我爹不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小人还没有活够,小人怕死啊,两位王爷求求你们就饶了小人吧,不管要多少钱,小人的爹都一定会拿出来的,只是请求两位王爷饶恕小人这条狗命,小人一定谨记教训,不会再作恶多端,更不会在强抢良家妇女了啊!”
听着李县令跟潘公子的哀求,任了了只是感觉耳朵好像都快要炸裂了似的,她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顿时失去了精神的两个人,训斥说:“事到如今,你们还是一个人惦记着功名,一个人想着花钱就真的能够摆平任何事情,到现在都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的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做县令父母官?又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爹爹?你们有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说完,景坪瓷就在不断催促着她离开,可是对于任了了而言,却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没有完成,来到包子铺老板父女的面前,看着一脸痴迷望着她的小莲,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将那句退婚表述出来。
可是不等她说话呢,包子铺老板却忽然开口了,只见他忽然跪倒在了任了了面前,语气诚恳而又坚定的祈求说:“无忧王爷,请你赎罪当时老头子并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所以为了保护小莲的安全,老头子才错误的牵了这条红线,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王爷你的身份,老头子家里穷困潦倒,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高贵的王爷门当户对的,老头子斗胆,想要恳求王爷能够将老头子之前说的那段婚约忘记,如果王爷不肯的话,那么老头子宁愿带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实在不愿意小莲进去皇族,整日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啊!”
“退婚吗?”任了了没想到,她没等说出口的话,竟然被包子铺老板抢了先,心里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松一口气,赶紧迫不及待的微笑答应说:“好好好,既然这件事情并不是出于老板你所愿的话,那么本王就祝愿小莲姑娘能够早日找到一户更好的夫君,生活幸福。”
第一百零四章 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