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景无忧似乎再次抡起了拳头,正准备要挥向景兰宣的时候,却忽然听他说:“朕刚才看你跟八王妃恩爱羡煞旁人的情景,还以为欧阳诗的影子已经完完全全的从你的脑海中被剔除了呢,原来现在提起她,你竟然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冲动啊,你知道欧阳诗为什么会被人下毒害死吗?就是因为她对你来说太重要了,除掉了她,就会让你精神不振,而且事实证明果真就是如此,没有了欧阳诗,你景无忧就好像是断掉翅膀的鸟,从此再也不能够翱翔于天际,不能做上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位,朕真的很好奇,你现在心里会不会有失望的感觉?”
“景兰宣!你说话注意一些分寸!”景无忧努力想要控制住心里的怒火,但是越是这样,景兰宣就越是想要彻底激怒他,他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一时兴起,想要重提旧事,然后让他狠狠的打一顿,他皱眉,看着眼神之中透着犀利色彩的景兰宣,警告说:
“你以为这天底下的人真的都跟你一样,每一个人都在觊觎着这个皇位吗?其实本王从来都没有想过真的登基为帝,当年先帝宣布你成为新帝的时候,本王的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能够选择,本王宁愿跟欧阳诗两个人一起过着平平淡淡,没有纷争的简单生活,但是生于帝王家人,身为皇族的子嗣,本王并没有这种资格,但是也请新帝你不要将本王逼到绝境,本王的性格,可是在不顾一切之后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这并不是威胁,而是一种怒气冲冲的警告,景无忧尽量牢记身为臣子理所应当需要做到的条件,但是如果景兰宣势必要将这种挑衅进行到底的话,那么他恐怕也不能够继续这样不顾一切的忍让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忍耐底线,他也是一样。
可是景兰宣对此却好像一点都不感到害怕,相反,他嘴角嘲笑的笑意不禁是更加的浓郁了,他毫不在掩饰内心的感觉,就直接开口说:“你说你想要过平常人的生活,这点朕可以答应你,少了你一个无忧王爷,天耀都城也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并不是真的想你想象中的那样,大家的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朕有一个要求,当然你大可以考虑好了再做回答,但是你的回答,会直接影响到你日后所需要面临的困境跟生活。”
要求?景无忧知道,景兰宣之所以会这样说,接下来所提出的要求绝对就是过分的,他似乎隐隐约约能够想到他想要什么?皱皱眉,他几乎是连想都不想,就下意识回答说:“如果新帝你的目的是任了了的话,那么本王还是奉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任了了现在是我无忧王府的八王妃,就算你们两个真的两情相悦,你认为那些庸俗的文武百官们能够接受她成为你的嫔妃之一吗?你难道都没有好好的替她着想过?”
忽然之间觉得更加火冒三丈,景无忧知道,一直想要的生活就在眼前,但是如果这个生活必须是要在牺牲掉任了了之后,才能够换来的话,那么他宁愿不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理所应当应该要保护老婆跟妻儿,但是他如果什么都不能够做到的话,那么还算什么男人?
然而,景兰宣似乎却对他的这个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两个人对于彼此都是十分了解的,谁也不需要只用猜测的方式,来思考对方有可能会玩弄出来的任何诡计,他好像轻而易举的就挣脱开了景无忧的束缚,整理了一下身上被弄皱的衣裳后,他继续说:“朕今晚会跟你谈判,就说明算准了你绝对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皇后这次中毒吐血,可是文武百官们都亲眼看到的事实,任了了无疑就是最具有嫌疑的人,现在大家都在等待御医们最后的检验结果,无忧皇兄不如你猜猜看,这个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太过于明显的挑衅,让景无忧忽然之间有些猝不及防,轮胆识,他胜过景兰宣,但是轮阴险狡诈,他却跟他有着一段不能够被超越的距离,看着床榻上还在浅浅睡眠着的皇后罂粟,景无忧不可思议的质问道:“景兰宣你这个疯子!就为了要将任了了推上被怀疑的人,你竟然伙同皇后娘娘撒下这种弥天大谎?难道你都不为了自己妻子的身体考虑?还有任了了,她那样无缘无故的就成为了被人欺凌的对象,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对她爱着的方式?”
“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朕自己的女人,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插手。”说着,景兰宣略带不屑的看了一眼身后床榻上的罂粟,一字一句残忍的说:“当她们做好了思想准备要成为朕的女人的那一天起,就早该料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能够被朕利用的工具,但是对于任了了,朕需要扮演温柔的角色?还是残暴的角色?这点朕还没有仔细的考虑过,但是这辈子让她荣华富贵,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至少比跟在无忧皇兄你的身边要强太多,还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何时会成为寡妇?”
说完,景兰宣就扬起头肆无忌惮的冷笑起来,他那样不将世间的一切放在眼里,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将残忍的举动强行添加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而不需要考虑他们自己的感觉,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够随随便便掌控任何人的生死大权。
对于任了了,他的确是喜爱着的,因为他的身边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她这样,大大咧咧而又无拘无束的女子,她的特质深深地感染了他,让他忽然对于这个世界也充满了另外的一种希望,但这或许是永永远远的事情,也或许只是暂时的,他没有办法能够保证会爱上这个人一辈子,因为他是帝王,身边每天围绕着的女人无数,形形色色,美丽,漂亮,妖娆的更不在少数,任了了性格开朗可爱,但是样貌却略微逊色了一些。
或许是看出了景兰宣对于任了了的真正目的,景无忧心里的怒火在此无法控制,他紧紧握拳,抡起拳头,又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景兰宣的脸上,他有种如果不将他好好教训一番的话,甚至都觉得对不起整个天耀百姓的感觉。
他眼神中充满了怒气的瞪着他,恶狠狠的质问道:“你到底将任了了当成了什么?将你身边这些女人当成了什么?是你在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随随便便玩弄的工具?还是在你高兴的时候,就必须要为了你的这种情感,而搭上许多的牺牲品?景兰宣,本王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残忍的人,只是在先帝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前伪装的恰到好处,所以大家才会都被你欺骗,但是你休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欺骗本王,本王还记得,你当年亲手从本王的手里夺走了,那个本王视为生命一般珍惜和呵护的女子,欧阳诗究竟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跟本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王爱上了她嘛?”
提起欧阳诗,景无忧的心里仍旧会感觉自己的心脏好想被人狠狠的戳了一针,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在遇到任了了之后,虽然这种感觉已经被治愈了很大的一部分,但是面对当年害死欧阳诗的凶手之一,这个残暴无情的男人,他的伤口好像瞬间被撕碎的更加严重了,虽然现在还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景兰宣提起了欧阳诗?还是担心任了了会成为第二个欧阳诗?但是他现在,都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保护那个单纯的小女人。
忽然,景兰宣带着讥讽的冷笑,反问道:“这么说无忧皇兄你终于是承认了,你的心里无时无刻都还记得欧阳诗,你还爱着她,现在之所以跟任了了卿卿我我,都只不过是想拿着她,来填补欧阳诗去世的时候,被你心脏造成的那些伤,是不是?”
“是,本王承认,欧阳诗在本王心目中所占据的位置,并不是任何人能够取代的,就算是任了了也不会例外!”景无忧已经被彻底激怒,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所含有的虚假成分有多少?但是仍旧想要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叫嚷着。
但是接下来,传出的那个声音,却让他忽然感觉心脏猛的一紧,有种后悔不已的感觉,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太晚了,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地说:“原来了了在王爷你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是替代品吗?只是怎么办呢?了了之前因为太过于好奇那位欧阳诗,所以找人偷偷地打听过了,听说她不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性格温柔,长相美艳动人,了了愚钝,好像就连其中的一点都不符合,无忧王府中的王妃那么多,还请王爷你就放过了了,去寻找别的安抚对象吧,除了了了之外,别的王妃们应该都不会介意的吧?”
只见任了了原来已经从别的房间被御医们重新带了出来,他此时此刻就站在景无忧的身后,将他刚才叫嚷着说出来的那番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努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流下来,她知道,如果现在真的哭出来的话,那么就陷得实在是太过于懦弱了,只是,她爱上的男人,却原来只是将她当成是弥补心中创伤的工具,这样的结局,会不会也有些太过于残忍了些?
下意识的从景兰宣的身边离开,景无忧想要去拉着任了了解释个清楚,但是手指才刚一触碰到她的衣裳,她就如同触电一般的逃开了,明显看到她脸上也不断隐忍着的泪水,他的心理有种呼吸都会疼痛的感觉,这还是当年在欧阳诗去世的时候,他才会有的感觉。
可以明确的告知自己的心脏,原来任了了在他的心里,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替代品的出现,如果说最开始对她感性趣,是因为景坪瓷说过,她能够看到欧阳诗鬼魂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真真正正的爱上,虽然他现在在如何的解释,任了了恐怕都不会相信,但是他的心意确实很肯定。
第六十五章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