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似乎有些诧异她竟然能够读懂她的眼神,赶紧换上另外一种温柔贤惠的眼神,将她拉着坐到身边的软榻上,任了了显得有些慌张地说:“皇后娘娘,了了何德何能能够跟你坐在一起?了了还是站着吧。”
“妹妹你又说这种见外的话了,新帝跟本宫每天等着盼着无忧王爷能够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给咱们天耀在别的国度心里面竖立威严,幸亏皇天不负有心人,无忧王爷竟然真的打了一场如此漂亮的胜仗,本宫跟新帝都得好好感谢无忧王爷才是,妹妹你跟本宫坐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应该吗?”罂粟的话语显得很温柔,不顾任了了的再次推脱,她就这样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还不断吩咐着丫鬟将各式各样的糕点端过来,让她享用。
任了了虽然并不太清楚,像罂粟这样的行为说明了什么?可是她的好意她也不能够直接拒绝,于是只能尽量不失礼的在一旁回答着罂粟提出来的各种疑问。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询问说:“本宫知道你跟无忧王爷的结合,其实是新帝赐婚的缘故,不过这也算是你们两个人的缘分,无忧王爷心里面一直都有一个不能够解开的结,日后有了妹妹的陪伴,但愿王爷心里面的那个结能够慢慢的解开。”
“多谢皇后娘娘关系,王爷现在的状态还算是不错,而且欧阳诗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王爷应该不会一直这样想不开的,逝者已逝,留下的人更需要加倍努力的好好活着,不是吗?”察觉到罂粟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景无忧跟欧阳诗的那段往事,大概是想看她吃醋生气的样子,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人的事迹,而依旧会无动于衷的吧。
可任了了却是个例外,如果她当初没有见到过欧阳诗鬼魂的话,或许她也会有这样的念头也说不定,但是她们毕竟见面了,也从别人的嘴里一点点累计听到了他们曾经的故事,她所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子,选择用死亡这种方式来守护心爱男子,这种感人的牺牲,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醋意。
而罂粟好像并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坦然自若的回答,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即逝,可是接下来,她却吩咐身边的丫鬟暂时出殿后,这才继续神秘兮兮的问她说:“有件事情本宫一直都很好奇,虽然也只是听外面的传言,可是本宫真的很想妹妹你能够亲口解答本宫全部的疑惑,外面传言说你曾经亲眼见到过欧阳诗的鬼魂,并且那个鬼魂还将之前她跟无忧王爷的定情信物送给了你,这是真的吗?”
万万想不到,这种传言竟然早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而且就连皇宫里面的人都知道了吗?任了了有些无计可施的皱皱眉头,看着罂粟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她忽然微微一笑,回答说:“这些都只不过是外界的传言,皇后娘娘千万不要相信,试问,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有机会见到死人的鬼魂呢?而且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了了并不知道,如果是真的,倒还真想好好见识见识呢。”
见她否认,罂粟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心里面的疑问却还是没有减轻太多,景兰宣在无忧王府的上上下下都安插进了自己的眼线,为的就是监视景无忧的一举一动,担心他会有造反的心思,当然,有关于每日无忧王府所发生的重要事情,那些人也会一一的禀报,其中就包括任了了见过欧阳诗鬼魂的这件事。
其实或许这件事情最开始听起来是有些荒谬的,毕竟欧阳诗都已经死了许多年了,就算是真的有鬼魂,恐怕也早就已经投胎转世去了,哪里会一直等到现在?
罂粟也挑眉笑着,随后端起一杯茶,轻轻品尝起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提醒说:“其实本宫这次邀请妹妹你来参加晚宴,真的是存在私心的,妹妹你或许也听说过当初欧阳诗并不是真的因病去世,而是被人给活活下毒害死的,而这个凶手,却这么多年都一直藏匿在王府之中,妹妹你可知道?”
“皇后娘娘你说凶手一直都在王府里面?”听罂粟的意思,好像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如果说凶手是无忧王爷里面人的话,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从来都没暴露过?难道真的这么具有演戏的天分?还是说另外有什么隐情?
“没错。”罂粟确定的点点头,继续说:“其实欧阳诗的死,根本就不是什么皇族子嗣之间皇位争夺战的牺牲品,而是有人因为嫉妒她跟无忧王爷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所以才会暗中下了毒手,本宫之所以今天将这件事情告诉妹妹你,就是担心妹妹会成为第二个欧阳诗,无忧王爷越是宠爱你,你的身边就越是随时随地都充满危机,懂吗?”
欧阳诗的死,现在似乎又换成了另外一个版本,从之前的牺牲品,变成是别的女人出于报复的心理,想要除掉情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凶手有是谁?比欧阳诗先嫁到王府的人,似乎也就只有大王妃玉玲儿一个,可是她却一直在府中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当初是有人借着她的手,将有毒的汤药送到了欧阳诗的嘴边。
可是现在就连皇后罂粟都这样提醒任了了,难道她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抱着这样的信念,任了了开口询问说:“皇后娘娘还请明示,当初给欧阳诗下毒的人到底是谁?王爷难道从来都不知情的吗?”
那样因为心爱的人过世之后,痛不欲生多年的男人,甚至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办法从之前的那场打击里面走出来,痴情如他,倘若真的知道凶手身份的话,就算碍于身份不能够就地正法,难道还会一直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她始终在王府里面不成吗?这到底是有着多么庞大的胸怀,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可是,皇后罂粟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轻轻的微笑着,回答说:“凶手的身份,我想妹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想问无忧王爷为什么不能亲手将她就地正法吗?应该是有自己的原因吧,本宫并不懂得读心术,所以或许帮不上妹妹什么忙,只能提醒妹妹以后不断说话还是做事,都尽量小心一些为好。”
罂粟不能够点破那间凶杀案的凶手,想必也是忌惮着凶手的真正身份,听说大王妃玉玲儿是番邦王底下最宠爱的女儿,当初没有嫁给景无忧的时候,可以说是翻云覆雨,不管想要什么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
难道她真的就是凶手?仅仅是为了想要一个人霸占景无忧,就选择用那么无情的方式除掉情敌?可是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难道心里面从没有过一丝一毫愧疚感吗?
见任了了低头沉思,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正在悠闲品茶的罂粟,眼底狰狞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就好像是终于成功引诱到猎物的捕食者,看着猎物敌不过她的诱惑,自己跳进了包围圈,那种垂死挣扎的模样,是最为让人享受的。
当然,她并不知道皇后罂粟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其实当初毒杀欧阳诗的凶手,或许就是身边的人,这是任了了一直以来的直觉,如果真的是玉玲儿的话,那么应该也是在预料之中的,景无忧没有办法铲除她,也就只能用冷落的方式折磨她,以此来为枉死的欧阳诗报仇吗?
眼看着好像之前所怀疑的种种都已经很顺利的对号入座,但不知怎的,任了了的心里却并没有解开疑团之后的喜悦感,有的只是对景无忧更加的心疼,那个男人无疑是最痛苦的,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王妃杀死,那种肆无忌惮的苦痛感的确没有一个人能够代替,却又不能够将凶手就地正法,担心会引起两国之间不必要的战争,他处处都为了别人着想,难道就不顾虑自己的感受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的丫鬟前来禀报说:“皇后娘娘,八王妃,晚宴已经正式开始了,新帝派人邀请皇后娘娘你早一些过去。”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简单的嗯一声,示意丫鬟先退下之后,皇后罂粟再次看着任了了,语气清爽而又大方地说:“妹妹你大概也听到了,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本宫只是不希望妹妹你会走上欧阳诗那条不归路,瞧,皇宫里面虽然嫔妃不少,但是真正能够跟本宫说上话的却是寥寥无几,妹妹你应该不会介意本宫刚才跟你唠叨那么许多吧?”
“当然,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了了着想,了了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介意呢?”说着,任了了再次跪倒在皇后罂粟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算是感谢。
而罂粟亲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之后,就吩咐丫鬟将她现行带领前去晚宴的地点,而她自己则是在铜镜面前又仔细的端详一番,确定脸上的妆容完美的没有一丁点瑕疵之后,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寝殿。
负责带领任了了的丫鬟,在大概给她指了一处位置之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毕竟她只是无忧王府一起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王妃,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身份能够傍身,所以会有这种待遇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任了了倒是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果说王府里面形形色色的道路,会让她迷路的话,那么现在诺大的皇宫,就更是让人很容易就让人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再加上任了了的方向感本来就不怎么强烈,于是转着转着,竟然就真的迷路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处于什么位置,反正是一处完全都不热闹的角落,四周围绕着寒冷的气息,任了了再向前走几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敢再继续前行了,想要后退,却根本就看不清楚后面的道路。
第五十章 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