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往事再次回首,经过这几天的相依相伴,在这个远离结尘的地方。上官雪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不痛,可以心平气和的回忆往事。所以上官雪才想到要跟冷刀谈一谈。看能否打开彼此的心结。
冷刀对自己的爱护是真正切切的存在过的。这从自己被孙测扣押在陵国时,冷刀两次舍命相救。那不是演戏,也不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那时的冷刀是实实在在的用命来相搏。
纵是讨厌甚至到后来的厌恶一个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所以上官雪才想探出个究竟。却没想到往事还是如此的不堪回首。自己还是无法面对。对段经历是自己心中的伤疤。以为已经结疤了,却被自己硬生生的将这疤揭开。
上官雪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掉落。于是匆匆的跟冷刀说了一声:“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冷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上官雪也不管他听到没听到,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待冷刀后知后觉的看到上官雪出去了,一时也没想到去追。而是目视着上官雪绝尘而去。
蛊毒只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对下蛊者的依赖,却无法抹去中蛊者经历过的记忆。
因此冷刀对于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还是没有忘掉的,包括自己两次不顾生命危险潜入陵国将上官雪救回。
“自己的改变太不符合常理了。”冷刀自言自语的说着。
冷刀往火中又添加了一块大一点的木块,湖底下白天跟晚上的温度那是一个春天一个冬天。
夜晚冰霜般的寒冷。到了晚上,冷刀也不再想要节约木材了,否则也许木材是剩下来了,自己倒是已经冻死了。
随着加入木块的燃烧起来,山洞里的温度回暖了许多。冷刀搓了搓自己有些冰凉的手,觉得这回身体暖和多了。
于是想到,自己在防风的山洞时烤着火,都还是寒意凉凉的。上官雪出了山洞,沿路上湖水的水雾飘散开了,那就更冷了。
上官雪冲出了山洞,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好。这里除了水、峭壁就再没有别的景物了。
于是上官雪就朝着今早出去查探的路线的反方向,漫无目标的行走着。
又忆起往事,上官雪的泪涮涮的往下流着。第一次上官雪质疑自己的坚持对不对。
左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湖水,湖水与峭壁的距离也就只能容纳得了一个人身体的距离。只是在湖水也峭壁之间相连着已经长了苔藓的岩石。
上官雪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岩石上。今晚天上连星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也许要下雨了吧,上官雪如是想着。
越往前走,上官雪发现连接湖水与峭壁的岩石越来越少。慢慢的就全是湖水而可以落脚的地方就越来越窄了。
由于上官雪的心情很不好,很想有件事可以分散自己对往事的回忆,因此上官雪明知道再往前走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但她还是很执着的朝前走着。
由于路越来越窄,上官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察周围的情景,倒是无心再想别的事情了。
由于天上没有星星,所以连这点微弱的光也没有的夜晚,竟是伸手都不见五指。上官雪就靠着五官去感识周围的情况。
就在已没有了岩石的辅路,上官雪差点一脚踏空跌入湖水中时。她一个腾身,朝着峭壁的方向一跃,借助峭壁的支撑向来路跃去。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路面上。
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天空,上官雪不敢再继续。于是她就朝着来路往回走。打算等明天天亮以后再往这个方向探探,看有没有出路。
经过这一路的冒险,上官雪的心情好多了,已经不再那么的难受了。
漫步朝回走的上官雪不知道,当她离开山洞后不久,冷刀也追了出来。只是冷刀并不知道上官雪是朝哪个方向走的,所以只好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
而这个方向正好跟上官雪走的方向背道而驰。所以两人就这样越走越远了。
由于夜色黑得如墨般。因此什么也看不见的冷刀只好边走边喊上官雪的名字。
在夜色中越走越远,而声声的呼喊也听不到上官雪的回应,冷刀的心越来越沉。
越想越乱的冷刀急得思绪都乱了,因此都没有想到上官雪有可能朝着别的方向走了。
就这样冷刀也离山洞越走越远了。
直到上官雪暂时的消除了心中的忧伤,回到了山洞时,却看到山洞里有火苗由于没有人的打理,而渐渐的快熄灭了。由此可见冷刀离开山洞的时间已经有一段时长了。
冷刀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在这样晚的时刻还会离开山洞。上官雪心里开始发慌了。
由于冷刀对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恶劣了,所以上官雪根本就没有想到,冷刀会是因为出去寻找自己所以才离开的山洞。
而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冷刀才不得不离开山洞,这个认知使本来还没有那么慌乱的上官雪一下子就慌了神。
于是上官雪连忙出了山洞。她先是站在洞口运用内力将周围情况查探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由于这个山洞的构造:前面是湖水,背靠峭壁,就剩下一左一右两个方向的路。左边是自己刚才走过的路,于是上官雪不再犹豫的就朝着右边的方向奔去。
冷刀由于内伤还没有痊愈,由于不能施展内力,靠着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找去,因此走得并不是很远。
当上官雪运起全身的内力全力以赴的如飞奔走,不一会就远远的听到了冷刀那已经声撕力绝的呼喊:“上官雪……上官雪,你在哪里”
听到冷刀的声音,而冷刀喊得又是自己的名字,上官雪泄了力。不再朝前急走。只是鬼使差的远远跟在冷刀的后面。
上官雪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看到冷刀如此慌乱的样子。上官雪觉得自己的心反而宁静了下来。
有一种什么情绪在上官雪的心中漫延出来。
上官雪想,就这样吧,无论冷刀的对与错,这个男人都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他的对与错就放下吧,顺其自然好了。
“上官雪,上官雪……”
冷刀还一边的往前走,一边的呼喊着。
只是冷刀有内伤在身,而夜晚的湖面漫出的水气使周围的温度都急剧的下降着。冷刀已经吃不消了。
望着冷刀由于脱力而停下的脚步,不停的搓着由于寒冷而快要麻木了的双手。上官雪再也忍不住,急奔过去。从冷刀的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心不受控制的轻喊:“冷刀。”
而后上官雪的面轻轻的贴在冷刀的后背时,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哗的淌个不停。
当上官雪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腰时,起初冷刀吓了一跳,以为有变故,正要防御。却在运气的瞬间听到了上官雪轻喃的声音。冷刀停下了自己要出击的手。
听着上官雪的轻泣,冷刀由最初的僵硬到慢慢的心里软弱了一片。
于是冷刀转身,反手将上官雪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被冷刀搂着的上官雪却不由自主的哭得更欢了。从最初的轻声哭泣到后来的嚎嚎大哭。似乎要把这些时间来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似的。
上官雪哭当初看到冷刀在跟高晓柔欢爱时的屈辱及背叛;
哭自己被冷刀的蛮横无理拆了自己在冷府的住所,使自己无家可归的伤心;
更是哭当自己流落在客栈,继尔又痛失胎儿时的悲恸;
这一幕幕如昨日重现般的从上官雪脑海中飘过。上官雪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几天对冷刀的担心及自己所受到的抛弃的悲伤,使上官雪在发泄出来后。绷紧的心弦就犹如断了弦的线,这一放松及发泄出来后,再也不支的上官雪就晕倒在冷刀的怀中。
“上官雪,上官雪,雪儿。”见上官雪晕倒在自己的怀中,冷刀急了。喊出了被埋藏在心最深处的记忆。
“雪儿,雪儿,你醒醒。”
但是上官雪并没有回应冷刀的呼喊。也并不知道,心一急的冷刀那深情的呼喊。
内力不继的冷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上官雪弄回山洞里的。这一路,抱一会,拖一会。总算是回到山洞里的冷刀将上官雪放下后,自己也累得坐在地上不想动了。
歇了一会的冷刀连忙将已经快要熄灭的火苗重新点燃。然后再用可以称为碗的木块接了一碗水回来,放在火上温热后喂上官雪喝了下去。
还好被冷刀这一路又拖又抱的,上官雪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清醒,但是已经有些意识了,只是眼还没力睁开而已。
哭了大半时辰的上官雪早就口干舌燥的了。感觉到有水靠近的上官雪就张开了嘴很容易的就喝下了水。
看着上官雪喝下了水后又睡着了,冷刀望着手中的木块,觉得上官雪有时真是聪明得无人能比。
这一块还算是结实的木块,白天时被上官雪灵光一动的用剑将木块的中心挖出了一个小洞,这样他们就有了可以接水的容器了。
由于湖水太冰了,所以他们就用这中心被挖出一大块的木碗将水盛回来后,然后在火上烤热了再喝。
看着哭累了已经睡着了的上官雪,冷刀沉思想来。
都说在生死关头最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就如第一天上官雪在湖水里找到了自己时,那深情流露的真心。那是没有时间去伪装的发自内心的流露。所以那时的情是本人心底最深处的感情。
所以刚才上官雪晕过去时,冷刀一时的心中的慌乱,从而激发了内心最深处保留着对上官雪的爱的记忆。
虽然依然受着蛊毒的控制,冷刀此时一想到女人时,还是第一个就出现高晓柔的脸。
但是冷刀知道,自己对上官雪肯定是不同的,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迷恋着高晓柔,而一度的可以置上官雪的生死不顾。冷刀想,自己的思维不正常。
一旦发现了自己不对劲的冷刀,将自己的经历细细的回想了遍,却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那晚高晓柔给冷刀下蛊毒时,是装扮成上官雪的模样的,所以从那晚冷刀进入的上官雪的房间,所以冷刀一直以为,那晚与自己欢爱的人是上官雪。
只是为什么缠绵了一夜以后,早晨起来,自己就忽然的对上官雪深深的厌恶起来了呢。
看来变故就在那一晚,但是冷刀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了。
此时的冷刀心情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内心有一角提醒自己,自己最爱的人是眼前躺在自己面前的上官雪。
但是另一方面,冷刀又不解,每当自己的心想更接近一步上官雪时,心里就会闪现出高晓柔那哀怨的脸。似乎在跟自己说道:“冷哥哥,你不能负我。”
冷刀就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中一夜都没有入睡。
直到天际发白,冷刀才困得闭上了眼将手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
上官雪是累极了,又是担心又是对往事的发泄,所以无论是身与心都疲惫至极的上官雪直睡得昏天昏地的。
而冷刀是想了一整晚,直到早上才困得睁不开眼了才入睡。
就这样,冷刀及上官雪两人直睡到日上三竿都没有醒。
随着又一天的来临,湖底外的世界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经过了昨天一天的初步寻找都没有找到冷刀及上官雪的踪影,这样皇上确信他们俩一定就是出事了。
于是皇上将狩猎停止,又加派了更多的人马从山的四面进行拉毯式的搜查。
此时皇上得报,昌国的使节已经进京了。已经朝郸国递了国书,按例,郸国的皇帝应该安排时间接见了。
冷刀的失踪,皇上是发自内心的着急的。
冷刀父母很早就双双早亡,但由于冷刀的父亲是具有爵位的侯爷,所以冷刀在父亲过世后就继承了爵位。
由于冷刀的背景特别的单纯,没有家族的势力。所以不用考虑日后会有外戚干权的后顾之忧。困此冷刀从小就被选中成为当时还是八皇子,如今的皇上的伴读。
由于他们两人不但年龄接近,还由于两人的兴趣爱好也很接近,既爱舞刀弄剑又爱研究奇卦八阵的。
所以慢慢的从众多的伴读中,八皇子跟冷刀越来越亲近。
由于八皇子的母后也是在生下他不久后就死了,他是由现今的皇后养着,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所以皇后只是起到照顾的义务,并没有再给予八皇子更多的爱。
而皇上的皇子及公主多得连皇上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更是对八皇子印象不深。
由此,八皇子常常在课后就滞留中学堂那,而冷刀也由于回家后也是冷清清一个人,在哪呆着都是呆着,所以也常常不回家。
就这样,八皇子跟冷刀慢慢的熟悉起来后,就成为了玩伴。
基本上除了八皇子晚上需要回去给皇后请安后,就呆在寝室里不好出来以外。别的时间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度过的。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研究八卦阵。从小就埋下深深的兄弟之情。
直到有一次,到了晚膳的时间,八皇子不得不跟冷刀告别,回到了皇后的寝宫里。而看着夜色已经深了的冷刀并没有选择回府,而是单独一人留在了学堂中过夜。
那时皇子们就读的学堂里有一座高大的笑佛,贪玩的冷刀早就看到笑佛的肚子是空的,而且还能容一个人爬进去。
所以冷刀就选择了进到笑佛的肚子里睡觉。
冷刀是在半夜里被了阵谈话声吵醒的。
躺在笑佛里睡得正香的冷刀,是被一阵交谈声吵醒的。
冷刀敏感的察觉到,能让人选择这深更半夜的时间,又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密谈的。所谈的内容肯定是不想被别人所知的。
所以冷刀不敢发出声响,而是屏住气小心的听他们交谈。
当冷刀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是涉及到了皇位的继承问题,于是冷刀就更不敢出声了。
选择学堂这处晚上并没有人员滞留的地方,作为交换情报的是:当时的护城大将军及礼部尚书。他们以为够小心谨慎了,却并不知道,学堂里还有人。
他们正在商谈由哪位皇子继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因为皇上近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真是哪天不行就不行的了。选来选去,他们选中了三皇子及四皇子。
说是这两位皇子性格宽厚,而这两位的皇子母妃都是由宫女晋级上来的,也就是嫔位,娘家里又无人在朝为宫。因此日后不怕外戚弄权,所以容易控制。
当目标选定以为,他们就离开了。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学堂里还有着别人,而这人就是日后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一国丞相。
当感觉到外面再无人后,冷刀才小心的将自己刚才一动不敢动的身体放松,刚才一直维持着一种姿势,身体都快麻木了。然后冷刀又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但是此时冷刀已经了无睡意了。今晚偷听到的事情,也使冷刀知道,要变天了,而如果没有后台的皇子不能登位的话,那下场一般不是发配到不毛之地,永不得回京,要不就是无疾而终的。
第五十六章 红尘相伴